要是白毓聽到後世的野史這麽編排她,指不定會極為生氣。
但宋許意一時間又想象不出白毓生氣時候的模樣:白毓在宋許意身邊一向是乖巧溫順的,宋許意還從沒看到過白毓生氣的樣子。
“要我就不會像皇帝一樣,有了老婆孩子,我肯定會一心一意……”黃峰又將話題引到了他自己身上來,開始自賣自誇,並且摘下了安全帽,找了個好的角度讓徐娟的男朋友給他拍照。
宋許意皺緊了眉,不著痕跡地離他更遠一些,而這時候山間的風突然變大,就在這一刹那,一塊小石子從頭頂上砸下來,好巧不巧恰恰砸在了黃峰的頭上……
黃峰的頭當即就被砸出了血!
意外來得太突然,誰也沒想到這個變故,回過神之後徐峰連忙撥打了景區的電話。
然而大概是山間信號不好,電話根本打不出去。黃峰登時慌了神,再也顧不得偽裝出來的風度,破口大罵景區的安保人員不負責:根本沒想過是因為他自己摘下了安全帽才導致的這番變故。
宋許意實在是受不住徐峰毫無素質的模樣,又曾經當過醫生,醫者仁心,宋許意便叫上了男主白錦幫忙,指導的白錦幫徐峰清理傷口。
徐峰的傷口看起來流了不少血,但是情況其實算不上嚴重,沒多久就止住了血。
“許意,倒沒想到你對醫學還有研究。”周圍的人看著宋許意熟練指揮白錦的模樣,嘖嘖稱奇,宋許意卻看了一眼逐漸變得昏暗的天色,皺緊了眉:“我們還是盡快往下走吧,等會就錯過纜車了,他這傷下山後最好還是找醫院再處理一下。”
其余人這才感覺到時間的緊迫,而黃峰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閃爍了幾下,忽而站起來大步流星地往纜車站的方向走,一點兒也不見之前來時那種走兩步就捂著肚子的虛弱模樣。
然而即便是一行人緊趕慢趕,走到纜車點的時候也已經遲了,最後一班纜車在十分鍾之前已經下了山,工作人員已經關起了大門,建議一行人去相隔不遠的小旅館居住。
“那我的傷怎麽辦?”黃峰一臉無賴,憤憤出聲:“在你們景區我受了傷需要治療,難道你們不該負責嗎?我要出了什麽毛病,誰能擔待得起?”
“小夥子你這位置的傷口,擺明了就是你不遵守規則、沒戴安全帽在先,”工作人員顯然不好糊弄,一口就道出了黃峰受傷的原因:“我們這裡有急救盒,可以先為你處理一下。”
“但門票上不是說最後一班車是下午六點嗎?”在工作人員給黃峰包扎的時候,夏甜試圖跟工作人員溝通:“按理說應該還有一班車。”
“難道取票窗口的工作人員沒有告訴你們嗎?這幾天景區正在設備維修,纜車往返沒有喇叭通知,最後一班纜車也提前了半小時……”
取票窗口?
一時間,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黃峰身上。
黃峰目光閃爍著回避著眾人望過來的視線:“我不是一路上肚子實在是太疼了,所以忘了告訴你們這些事情了嗎?”
“你倒是厲害,還能誇誇其談賣弄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野史,重要的事情倒是忘了!”
夏甜再也忍不了黃峰,忍不住板著臉開了口:“黃同學,說實話,我們這一行都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出行,我原本就不讚成你跟過來,也是勉強讓你進了我們的隊伍。如今因為你我們陷入了這種局面,明天的日程也會受到影響。鑒於你的前科,明天下山以後,咱們還是各走各的,互不干擾為好……”
黃峰顯然沒想到夏甜會這麽開口,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任何人為他說話,甚至連徐娟的男朋友都移開了視線,終於後知後覺察覺到他已經惹了眾怒。
處理好傷口後又過了十多分鍾。
山頂本就風大,又是冬季溫度又低,雖說工作人員指的那個小旅館並不遠,但步行起來也要三四十分鍾,等到一群人好不容易到了小旅館,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家都凍得直哆嗦。
黃峰在路上又摔了一跤,整個人的臉頰劃破了好幾道,加上額上的傷口,看起來倒真的顯出了幾分可憐狼狽。
但他似乎終於明白眾人不待見他,一路上一直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小旅館的條件算不上好,一向是背包客居住,房間裡的枕頭都泛著黃邊,而小旅館的某些房間正在修理,只剩下了兩間客房。
幾個人一合計,男生一間房,女生們一間房。
小旅館的床實在是睡不下這麽多人,大家都沒什麽睡意,索性爬起來去了客廳,找老板買了一些食物開始在客廳裡玩狼人殺。
黃峰這一次似乎終於有了眼力見,安靜地睡在房間裡沒有出來,宋許意不太適應太過熱鬧的場合,陪著玩了幾局之後也就回了房間。
窗外山風怒吼,吹得窗戶‘哐當’作響,這樣的環境中宋許意根本沒有任何睡意,忍不住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著最近的一切經歷……
之前的時候一直專注考試所以沒有察覺,然而仔細一想,宋許意發現自己最近的生活實在是太過順遂,除了複習之外,生活中似乎沒有遇到一點困難……
而更讓宋許意耿耿於懷的是前兩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宋許意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清除了瀏覽記錄,也明明記得那天晚上有人過來鬧事之後白毓忽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