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情況是何明安看到席一清的第一面就想宰了她,要不是顧慮到影響實在惡劣,就扣動扳機了。
席一清這個人嘴欠到了骨子裡,王副官這算是看出來了。
謝昊空對言素素的惡劣絲毫沒有察覺,眼睛放著光彩,“哇,這是只有小說裡才有的愛情,這就叫一見鍾情吧!”
言素素:“……要這樣說也可以。”
明明是滿屋子的漆黑走廊上是劇烈跑動的腳步聲,一盞跳動的燭火躍動在每個人的臉上,如此陰森森的遺物,卻被講成了如同燭光晚餐一般浪漫。
這或許就是愛情的力量。
謝昊空原本以為言素素講完了,卻沒想到繼續說:“指揮官被人陷害,一個人躲在了廢舊的教學樓中信息素失控,哎呀,你沒看過那場景,簡直是可憐巴巴的,不管是誰路過一定會忍不住把腺體獻出去。”
王副官:“……”這真的是我可以聽到的東西嗎?
謝昊空驚呼一聲,“ 這果然就是緣分!”
言素素溫柔點頭,“我發現了陷入困境的指揮官,讓這家夥狠狠咬下了我的脖子,被徹底標記的感覺,就算現在回想起也非常動人。”
“事後感謝我還來不及,天天苦思冥想著等待著獨屬於她的灰姑娘,從天而降。”
王副官:“……”這倒是真的,但是並不妨礙我家長官想把你宰了的心。
系統:“你這種話敢不敢在何明安面前說?”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言素素滿目愛情,可身邊的於珍眼睛中全是晦暗不明的凶光,一隻手甚至放進了口袋裡,想抽出一把刀,現在就結果了,言素素的性命。
帝國正在緊急把所有的間諜全部撤回國,或者讓他們隱姓埋名,其中要回到帝國的人就有席一清。
如果讓這種人去了帝國,肯定會攪動的,不得安寧。
在黑暗中的王副官也沒有了繼續工作的心思,大約是因為光腦的電量實在不足,已完成每日繁重的工作。
他只能被迫停下,坐在原地開始嗑瓜子,後腦杓突突的疼:“繼續啊,怎不玩了?”
他吃狗糧已經吃飽了。
原以為只需要吃指揮官的一份狗糧,卻沒想到需要連著席小姐的一起吃。
笑死,他夫人居然還擔心指揮官會佔他的便宜和下屬亂搞:)
下個月要是少一分錢的精神補償,他都不想繼續上班了。
又一輪俄羅斯方塊大作戰,言素素以慘敗告終。
謝昊空在燭火下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言素素看到旁邊於珍快要直接把聯邦軍部炸毀的表情,淺笑著說:“大冒險?”
謝昊空:“用加密線路給我姐姐打一個電話唄,她老人家肯定是想死你了。”
我副官不情不願地拿出了加密通訊器,只能點對點傳輸,不會被劫持泄密,其中一台通訊器就在指揮官的手裡。
加密通訊器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用來乾這事,系統都替這台機器感到晦氣。
言素素滿心歡喜撥通了何明安的號碼,聽到話筒裡發出滴滴滴的長音,隨即被人接聽。
何明安沙啞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嗓音中在故意克制些什麽。
“你說。”
言素素的眉眼在燭光中閃著光,“你的小可愛給你來電,你的小可愛正在說我想你了。”
何明安坐在全是雪的賓館房間裡,徐老和副官在旁邊包扎傷口,她肩膀處的傷口重新裂開一片,血肉模糊。
這一切的痛苦都不能通過聲音傳遞給電話那一頭的席一清。
故而言素素聽到的聲音是眷戀的沙啞,“乖,我很想你。”
言素素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後把軍部不停停電和信號屏蔽的事情和何明安說了,這在上一輩子並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可何明安卻顯得毫不意外。
“你們可以趁機好好休息,防止信息不可泄密,保護好人身安全。”
“席一清”何明安從來都沒有在愛人面前喊過她的全名,“我想警告你一點,不要仗著有良好的醫療設施和加速傷口愈合的藥,就不顧及生命安全,做出高風險的危險舉動。”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受傷了我會很心疼你。”
言素素和何明安的通話,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於珍只是用晦澀的目光慢慢的打探她的眼神,以此來猜到指揮官究竟說了什麽。
言素素一瞬間釋然了,眼睛閉上了一會兒重新睜開後,眼底一片清明。
“我明白,請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受傷了我也會很心疼。”
何明安答應後掛斷了通訊。
她坐在血泊中,不管是床墊還是沙發上,全都是深紅色黏膩,帝國的最後一次反撲,精確的落在了這個房間。
就像是在通訊器裡說出的那樣,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受傷了對方一定會心疼,既然這樣,那便不要讓她的愛人知道。
何明安用牙齒咬住紗布,一圈一圈地,把胳膊上的傷口全部包裹起來,地上是殘存的,不屬於任何一個活人的身體碎片。
有手指關節,有皮肉,有耳朵,在絕對力量下,人很難保證有完整的屍體留存在人世間。
絕不允許帝國把間諜撤出去,又或者隱藏在人群當中,這又將是一個不確定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