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的面具女子三兩下消失在酒樓中,再也見不到背影。
秦松月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動。
立刻用手帕去擦拭胸口的口脂印子,不論怎麽用力,都完好無損,胸口的那一片皮膚被擦得通紅也無濟於事。
秦松月咬唇,心口鬱結了一口氣。
護法趕緊道:“仙君呼吸!呼吸!你快要把自己他媽的給憋死了!……等等,算了,你也死不了,繼續憋著吧。”
秦松月的表情更加難以言喻了。
這叫什麽話……
護法歎息地把自家仙君的衣領整理好,道:“別擔心,沒事哈,沒人看到您被美人親了。”
秦松月道:“……說不定她不是個美人,帶著面具誰知道……”
萬一這痕跡被師書南看到,秦松月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
她金尊玉貴的小公主啊,本該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上,現在卻要遭遇道侶疑似紅杏出牆的痛苦。
秦松月表情愈加陰冷,道:“好好去查面具女子是誰。”
護法道:“好嘞,找人我最擅長,仙君您趕緊回門派吧,別迷路勾搭小姑娘了。”
秦松月轉身離開酒樓,行人退避三尺。
秦松月陰沉著臉回到門派,弟子被嚇的瑟瑟發抖,她路過攬月樓,抬頭看靠在欄杆上的師書南。
心裡苦澀。
心想或許這次真的要和離了。
秦松月心如刀割,每一下呼吸都是對肺部的虐待,她走到樓下,抬頭看她。
“我可以進來嗎,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師書南輕哼道:“準了。”
隨即秦松月眼前的小門徐徐打開,露出了裡面珠光寶氣的建築。
言素素踩著金鈴聲音下樓,斜倚在羅漢床上,慵懶道:“你個沒意思的人,還來我這裡做什麽?”
她早上都那般勾引了,這人愣是柳下惠,半點動靜都沒有。
秦松月苦澀,不敢看師書南的眼睛,低頭道:“我想和你和離。”
言素素:?
系統:哦吼,玩脫了吧。
秦松月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她眼角痛苦,胸口洗不乾淨擦不乾淨的唇印,是她的罪證,在灼燒她的骨髓。
言素素顯然已注意到這個人的不對勁,把人按在羅漢床上道:
“仔細說說,不然想都不要想。”
秦松月痛苦道:“我……我不乾淨了。”
言素素:?
言素素疑惑道:“什麽不乾淨?”
秦松月艱難掙扎道,“成親時,雙方都需得是完璧之身,潔白乾淨如玉,你我並未入洞房,卻也應該保持成親時如此狀態。”
言素素茫然點頭,“你說的我懂,我很乾淨啊,你不乾淨了?”
秦松月絕望道:“我不乾淨了。”
她緩緩拉開一點點衣領,裡面是個已經擦的出血的唇印。
無論如何清潔,就連咒語也不管用。
是字面意義的不乾淨。
言素素捂臉失笑,道:“就這?”
秦松月如同等待審判的罪人,道:“對不起,我違背了成親時的誓言。”
言素素揮揮手道:“寶兒,我看你現在不太冷靜,你去打坐好好歇一歇,再談其他事情,我不會和你和離。”
秦松月腦袋裡確實是一團漿糊,全靠精神支撐□□才能移動說話。
秦松月僵硬道:“我外出談事情,小蓮在我面前汙蔑你,交給你處理。”
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女子倒在地上,嘴裡被布堵住。
言素素:“……好。”
系統尖叫:“這個世界的老婆,有點可愛嗷!”
言素素捂臉笑出豬叫,真的是太可愛了!
委屈巴巴地對她說“我不乾淨了”這場景言素素能夠回憶一輩子!
……
秦松月盤腿坐在寒潭中打坐,不止沒有靜心,心思反而越來越亂。
她索性站起來,一瞬間身上的道袍已經全部乾透了。
“小師妹,不開心?”
師兄推門而入,一頭栽進寒潭中,開始打坐。
在師兄的記憶中,小師妹永遠是沒有表情凶巴巴的樣子,還從未不開心過,這次倒是見了一個新鮮。
師兄作為過來人,遊到岸邊,雙手扒在石頭上道:“是不是小公主吵架了?”
秦松月搖頭,淡淡道:“不算,是我做了對不起師書南的事情。”
師兄奇怪道:“你紅杏出牆?納妾了?要去攻打魔界?”
秦松月冷笑道:“怎麽可能。”
師兄道:“既然如此那都是小事。”
秦松月覺得師兄有經驗,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苦笑道:“我配不上師書南。”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如何保護道侶?
師兄:“……啊這,超出了我的知識范圍了。”
秦松月轉身就走:“沒用的廢物。”
師兄:?????
師兄立刻扯著嗓子喊,道:“等等,師妹你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松月眯起眼睛回頭,“仔細說說。”
秦松月從寒潭出來後,手上多了一個小瓷瓶,和一顆藥。
是夜。
她站在攬月樓下面,深沉地往上看,師書南依舊斜靠在欄杆上假寐。
秦松月如做了什麽決定般,一頭喝下小瓷瓶中的藥液,入口甜膩,立刻全身上下都燃起一股烈焰,在經脈中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