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心說這是什麽和什麽啊,道:“是魔界的人。”
言素素心頭一驚,道:“魔尊要殺死我這個小女兒?”
系統道:“不是,但是人有軟肋不行,魔界有軟肋自然也不行。”
言素素還沒有反映過來系統的意思,喉嚨上頓時出現了一把閃亮的刀鋒。
背後被貼上冰涼的鎧甲。
來自魔界的陰寒沒有讓她感到懼怕,反倒是有種回家的暖和感,可這把刀顯然不歡迎她。
言素素道:“你是我父親新招來的軍師?”
沙啞如地獄惡鬼的聲音想起,那個男人周身都冒著黑氣,道:“對,公主聰明。”
師書南調整呼吸,下巴被迫抬起,匕首在雪白的咽喉上留一條血痕。
師書南道:“為什麽要殺我。”
薛洲嘴角發出決絕的笑容,道:“小公主啊,魔界最好看的曼珠沙華,您是風華絕代的存在,是所有人的心中的眷念,但是您卻嫁給了秦松月,這是您完美生命中最大的敗筆。”
薛洲道:“我的公主,魔界不應該蟄伏在凡人的糖衣炮彈下,魔界應該重振輝煌,您阻礙了偉大的征途。”
“從某種程度來看,您是個叛徒。”
師書南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沒有自己在,那魔界就可以順理成章,沒有任何顧慮地反撲。
師書南道:“你們打不贏的。”
魔界現在什麽樣子很騙騙別人,難道還能騙過去自己麽?
薛洲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橫下心,準備迎接公主體面的屍體。
但是他失敗了,被割掉喉嚨的人是他。
師書南手中旋轉漆黑的匕首,上面淬了毒藥,薛洲從馬上摔在地上,喉嚨裡只能發出嗬嗬的叫聲。
沒人能聽到。
師書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骷髏馬踩踩蹄子,她道:“抱歉,魔界想要反撲,可我也想要活著。”
不管是離開魔界嫁給仙君,還是被抱一派當做外人的那一段時間,她都很彷徨無措,所有的驕傲都被粉碎了,徹底變成了一個工具,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夠,現在突然被說“已經用不著你了,你可以死了”不管是誰,都接受不了。
師書南眼看著洞中鑽出來一直小臂長的耗子,三兩口把薛洲的頭給咬下來,屍首分離只在一瞬之間。
翠翠把中箭的靈獸關起來,趕來看著地上死去的軍師,駭然。
翠翠心中震驚,道;“小姐遭遇了野獸了嗎?”
師書南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真相,道:“是我殺的。”
翠翠瞳孔顫抖,沒有繼續問下去。
既然小姐這樣做了,一定有小姐的理由。
秦松月騎馬而來,道:“書南,我剛剛瞧見薛洲來,你和他聊完了?”
師書南操作骷髏馬和秦松月走在樹木中,白馬總是想要在幽靈馬骨頭上啃一下,每次都被欺負得想要逃走。
h師書南讓她去看地上的屍體,慢悠悠道:“薛洲在路上遇到了打不過的巨大猛獸,被乾掉了。”
秦松月被這句話給說笑了,道:“什麽巨大猛獸的咬痕是匕首形狀?”
雖然屍體的頭和身體已經分開了,但是仙君可不是一般人。
師書南指著自己道,“是這隻。”
秦松月讓忙著獻殷勤的白馬出息點,道:“那我抓住你,算不算第一名?”
師書南瞪了她一眼,道:“你個沒出息的,我本想讓你好好安慰一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你倒好,滿腦子都是風月之事。”
秦松月失笑,白馬終於讓骷髏馬安靜了一些,用尾巴忙不迭地纏繞在骷髏馬的腿骨上,秦松月則是牽住少女的辮子。
目光始終繾綣在她身上。
最終的成績出來了,師書南獵到的野獸最多,秦松月是第二,和第三名有斷崖式區別。
系統道:“有一種浪漫是,故意輸給你!”
秦松月只要隨便打下一隻鳥下來,就能贏,但是她沒有,她願意輸給師書南。
什麽戀愛中的博弈,什麽樹立權威的形象都是放屁,讓身邊人喜歡才是最重要。
回去後,言素素走在路上一言不發,身邊的骷髏馬想要好好安慰一下她,但是隻得到了敷衍的摸摸。
言素素回頭就能看到魔尊對薛洲的屍體震驚悲傷,她卻沒有走近一步。
或許父親知道,或許他不知道,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言素素似乎是被原主的情緒給感染了,心裡很空,抬頭看壯美的夕陽格外蒼涼。
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了。
家不能回,家人中可能有人想要她的性命,抱一派就算對她再好也只是客人,若是秦松月再不好好愛她,那就如漂泊在湖面上的小舟,脆弱的生命在漫無目的地尋找下緩緩消逝。
美人被鎖在深閨中,暗自垂淚,看到的只有一方天空。
言素素看到這副夕陽,無端想起了現實世界中的病房,她通過一扇窗子,看到的也是這般壯美的落日。
……和落日下手牽手行走的一家人。
她身後倏然被一股力氣擁抱住!
言素素被嚇了一跳,道:“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
秦松月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道,“走路聲音很大了,是你在走神。”
“寶寶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