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情緒似乎不太好,可是妾身昨日做了惹陛下不快的事?”
那可不,皇帝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幾年之內別想要寵幸后宮了。
祝半雪眸子中閃過暗光,奪過那白瓷杓子,攪拌蝦仁粥,送入她口中。
啞聲道:“張嘴。”
藍音景依言把紅潤的嘴唇打開,露出裡面比貝殼還要潔白誘人的牙齒。
白瓷湯杓觸碰在牙齒上,分不清是杓子更美,還是牙齒更可愛。
“我哥哥剛剛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藍音景滿腦子嗡嗡的,後腦杓鈍痛,一直在回想昨日醉酒後的細節,連皇帝什麽時候什麽時候走都沒注意到。
祝半雪給她喂下一口蝦仁粥,道:“還有五天,本宮快到生辰了。”
藍音景點頭,把唇齒間鮮甜的蝦仁咽下去,“然後呢?”
藍音景還未把話完全說出,溫熱的粥水立刻灌入口中,不給她喘息的時間。
一口接一口,大半碗粥被填鴨式未盡少女的喉嚨裡。
藍音景臉上紅暈未消,大口喘氣,迎來的只有下一口熱粥。
幾乎是親吻的窒息感讓她軟趴趴倒在祝半雪的懷中,眼神濕漉漉,比脫離母親的小獸還惹人疼愛。
祝半雪卻像個無情的獵人,冷漠開口:“還有半碗,繼續。”
藍音景恐懼,手指抓住祝半雪的袖子,哀求道:“殿下……”
祝半雪沒頭沒尾地重複一句,“本宮快到生辰了。”
藍音景這下子聽懂了,可那罪惡的杓子觸碰她嘴唇,撬開唇齒,把蝦仁粥送入她柔嫩的舌面上。
“吞下去。”
藍音景委屈地淚水啪嗒啪嗒掉落,卻無法打動眼前的女人。
祝半雪的母妃在先帝后宮中受盡了欺負,不敢堂而皇之地把她生下來,悄悄產子後藏在耳房中,年紀還小的祝鳴淵整日守在她身邊,直到時機成熟後才公之於眾。
祝鳴淵後來道:“妹妹剛生下時像一隻小貓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我和母妃都擔心你會去了,整夜不敢睡覺。”
故而她真正的生辰不是五日後,就在明日,現在活在世上的人,除了祝鳴淵外,無人知曉。
藍音景臉被憋得通紅,嘴唇被杓子摩擦成了淫糜的紅色……
“還有五日,殿下著什麽急,妾身會——嗚——”
又是一杓粥,碗中空了。
等二人嬉鬧完畢後,才注意到阿依吐露不見了。
到了秋風湖山莊後,祝半雪以肉眼可見地閑下來,因為畏寒,只能每日在燒滿炭火的書房裡工作,或是泡在溫泉裡,一呆就是一天。
言素素盯著那可以把生雞蛋煮成溫泉蛋的熱水,再看全身變成誘人緋紅色的祝半雪……
祝半雪閉上眼睛隻給她留下了一個可供想象的背影,啞聲道:
“昨日那蠢貨夜中潛入了哥哥的客房中,想要偷襲皇上,結果被送去了地牢,也不知現在人究竟是活是死。”
在溫泉邊上種滿了梅花,一陣幽香襲來,點點白梅飄在祝半雪裸露的肩膀上,言素素差點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藍音景。”
言素素恍然。“怎麽了?”
祝半雪蹙眉,聲音悶悶的,“你有沒有聽本宮說話?”
祝半雪低聲道:“快到本宮生辰了,你……”
這已經是今日不知道第幾次說了,也不知是臉紅還是被溫泉熱紅的,她本就美豔的相貌變得更加誘人。
言素素彎腰含住她肩膀上的花瓣,淺笑道:“妾身曉得了,妹妹行刺皇上被關到地牢裡,實屬活該。”
“殿下不去看看她?”
這回輪到祝半雪全身僵硬了,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左邊肩頭的觸感上,柔軟的嘴唇,梅花特有的幽暗氣味在二人之間更顯得旖旎。
言素素自然而然地不覺得奇怪,轉身離開去,獨留祝半雪一個人在溫泉中黯然神傷。
“明日是本宮的生辰,你別忘記了……”
其實祝半雪根本就沒有開口說,何談忘記這一說?
祝半雪雙手握住池底的鵝卵石,牙齒咬住下唇,眼瞳中是前半生前所未有的忐忑與期待。
真想把她據為己有,想要用黃金和寶石做成的籠子,把她關起來。
鵝卵石在她手中應聲而碎。
……
另外一邊,言素素撩完人不自知,在系統的指導下走入了秋風湖莊園的地牢。
她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地方,“一個人究竟是有多沒有安全感才會在偏遠的莊園裡修建地牢?”
言素素臉色突然詭異,“讓我想起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小電影中的牢房???”
系統:???
求求你正經一點好不好,昨天有個管理層系統來調研,跟隨系統看了宿士一圈,最後拍拍小系統的肩膀:
“你跟個傻子在一起,真不容易,回去給你發獎金。”
小系統:她不是傻子,但是和傻子差不了太多。
地牢是新建的,地磚是乾淨的,不像是刑部大牢,每一條磚縫裡都嵌了黑血,空氣中是淡淡的炭火味道,和若有若無的臭味,她走到盡頭,是個只能關一個人的狹窄牢房,裡面的女子全身是血,趴在地上四肢癱軟,裸露的皮膚上已經看不出原先的透亮白皙,只有從那雙翠綠色帶有仇恨的眼瞳中才能看出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