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罵兩句,看一看女人又繼續罵兩句,口吐之言肮髒至極,把親戚和各類器官隨意排列組合,周圍想要花的人連連看他們,不可思議。
男人的冷汗從太陽穴低下,聲音越來越大,“看什麽看,一群窮屌絲!”
是世界上最不缺看熱鬧的人,個個提起手機把男人張狂用狗腿的樣子記錄在網絡上,所有的圍觀群眾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來賈霓雲的店中買花的大多數都是回頭客,有很多夫妻的感情全靠花來維持,簡單的一束花可以支撐起整個家庭的和睦,用戶粘度不是一般的大。
而沒有買花的人則不吝嗇於幾十塊錢,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在別處可沒有浮現著星光的玫瑰可供觀賞。
那個姓李的小姐在所有人的似笑非笑中臉頰滾燙,想要梗著脖子罵幾句,卻見到最靠近的一個手持手機的人,嘴角滑過“快點罵出來,明日熱搜第一條就是你。”的惡劣笑容。
李小姐仇視言素素,卻見這姑娘的注意力全在兩隻受了驚嚇的玄鳳鸚鵡上,兩隻鬧騰的鸚鵡在她手上變得乖巧,沒一會便跳到她的肩膀上,發出一連串悅耳的叫聲,用小呆毛蹭著她的下巴,盡顯親昵。
大德魯伊就是她。
賈霓雲一眨不眨地瞧了半晌,打電話讓警察疏散人群,這處在十字路口,因為女人的惡言相向,整條路的交通全部凝滯在原地。
男人還想繼續叫罵,但立刻被女人給製止住,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你這個蠢貨,給我閉嘴。”
圍觀群眾發出“WOWOWOW”這些年輕人從未仔細看過男女打架,好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男人灰頭土臉地上車,不敢怒不敢言小聲說,“把鸚鵡還給我們。”
言素素拒絕:“我看你想吃屁。”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一公一母,兩隻鸚鵡,顯然還未成年,從小被關在籠子裡養大後,本就不親人男人為了討好金主富婆,刻意把這兩隻鳥的腿上拴上繩子,在細鐵絲的抽打下,性格更加膽小,容易受到驚嚇。
在言素素的安撫下,命不久矣的鸚鵡恢復正常,她將兩隻小鳥放在花店中飼養。
圍觀群眾漸漸散去,有幾個想要采訪言素素全部被拒絕了。
……
過了良久之後,那女人悄悄摸摸地從後門進入花店,臉色不似剛來時的囂張。
“老板,我想買一束花。”
在賈霓雲的幫助下,登頂微博熱搜,詞條顯示:暴發戶和鴨子絕配!
女人看得臉都綠了,她並非好能力發財,這女人有了一家小破公司的經營權,在國家的政策扶持下偶然暴富。
從農村長大的沒讀過幾天書的娃娃,變成了眾人仰慕的富婆名媛,她飄了。
但是新聞一報出來,公司立刻被約談,憑借運氣來金錢最終會憑實力輸掉,她把心思打到了花上。
女人從後門進入,卻發現這家店裡空無一人,只有花朵隱沒在黑暗中,發出幽光,一個人好像某個妖怪的洞穴……
繼續往前走,依然看不到老板和員工,兩隻鸚鵡在架子上互相梳理毛發,送來膽小的兩隻鳥,此刻竟然像沒有看到人,沉浸在對方柔軟的羽毛中,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愉悅的叫聲。
女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狠狠罵了一句“小畜生”要不是被父親抽了一巴掌,她才不會折返回來。
女人的臉頰火燒火燎的疼痛,撿起一把剪刀,狠狠往空中投擲出去——
沒有砸到鸚鵡,沉重的鐵質剪刀,在地面上留下一連串聽令哐啷的響聲,更顯得花店詭異安靜。
女人惡狠狠的在心中詛咒那梳著兩個低低長馬尾的女孩,不過是給別人打工的下的人,竟然敢在她面前頤指氣使,身上充滿了下的人的肮髒和無禮,女人光是回想起那一幕,便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惡心。
女人踩著高跟鞋推開一個酷似倉庫的房門,只見這房間裡也沒有開燈,光線從一處小窗子裡頭射進來,照亮了地上一具看不清樣子的屍體。
藍紫色的繡球花從屍體上長出,鮮豔的玫瑰花從被壓扁的頭顱上茁壯成長,開出被血浸泡的紅。
女人被嚇得驚聲尖叫,雙手摳拉著臉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前進後退一步,瞳孔急速放大,在她背後冒出一個聲音。
“你想成為我的花肥嗎?”
女人裙子濕透滴滿了腥臊液體——
酒會上人手一朵的星光玫瑰,居然是從屍體上長出的……她曾經用這玫瑰花瓣泡過澡,那豈不是相當於被屍體抱在懷裡?!
女人失去意識,抽搐倒地,大張著嘴巴,口水躺在地板上,這哪還有刻意裝出來的優雅富貴,全然變成了一個深山裡的瘋婆子。
言素素踢了一腳,這女人叫上救護車把她抬出去,實則這人剛剛走進花店後門就已經暈倒了,所看到的畫面不過是受了致幻花香的干擾,在下意識的恐懼猜測中自我抉擇而成。
也就是說心中的陰暗面越多,看到的畫面會越恐怖,言素素扇了扇鼻子,有點同情醫務人員,要把這臭烘烘的女人抬上擔架去。
兩隻小玄鳳:her—tui!人渣!
言素素遙遙望著救護車的背影,在空氣中捕捉到了若有若無的妖怪的氣味。
和賈霓雲或是江子昂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同,那股味道充滿了惡意的侵略和血腥,光是聞到整夜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