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素沉默點頭,背著釣竿回道長公主府內。
她至今想不明白,系統為何對她有那麽大的信心。
一連好幾天長公主都見言素素不在家中,有時半夜凌晨就出去了,獨留祝半雪一人躺在臥榻上心裡空落落的。
望著旁邊冰涼的被子,祝半雪心中一涼,她入睡前隱約聽到藍音景呼吸不暢,捂著胸口喘氣聲,再一睜開眼,月亮還高高掛在天空中,身旁人卻已經不見了。
祝半雪緩緩從床上坐起來,垂眉斂目,紅色的長指甲死死抓住錦被,目光流連在床榻中間尚且濕漉漉的毛筆上。
那丫頭……難不成在外面有情郎了?!
祝半雪心中不是滋味,找來守在外面的秋華。
“殿下,這大半夜您睡不著,可要奴婢點上安神香?”
祝半雪緩緩搖頭,她情緒不佳,眉眼顯得更加嚴肅。
“你覺得本宮為人如何?”
秋華嚇的趕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殿下為人再好不過,對奴才們很是寬和。”
祝半雪手指緩緩摩挲在藍音景睡過的枕頭上,“那為何藍音景不親近本宮?”
秋華顫顫巍巍回答,“藍姑娘的性格比之前好了許多,想來已經認清了形勢,一心一意伺候您。”
祝半雪這段日子的所有努力,藍音景看在眼中慢慢的開始接納她。
“您天威不可冒犯,平日裡公事公辦慣了,對下屬震懾自然是有效,可是那姑娘是您的房中人,自然不可板著臉。”
秋華的膽子慢慢變大,繼續說,“我看藍姑娘是個膽子小的,奴婢隔著牆便聽到姑娘在屋中的慘叫聲,那姑娘想必沒有被姑姑教導,尚不懂處世之道。”
秋華說的模糊和祝半雪聽在心中可清晰的很。
大致意思是姑娘沒有被人特意□□過,不懂得以色示人,在房中萬萬不可發出慘烈叫聲,再疼也得忍著。
祝半雪有苦說不出,她臉中緋紅一片,隻覺得身邊的奴婢並不同人事,那叫聲分明是歡快的很,哪來的慘烈?
而秋華的意思則是——許是殿下有在閨房中責打人的癖好,作為世侍妾,就算被主子打了耳光,也得把另一邊臉貼上去,哪能慘叫?
祝半雪和秋華,相顧無言,二人之間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秋華這才注意到殿下身邊沒有藍音景,捂住嘴險些尖叫一聲。
“藍姑娘去哪了!”
祝半雪搖搖頭,“大約中午便會回來。”
秋華響起了一些後,宅中的女子為假借出門采買之名逃出去,狠心道:“不如奴婢找幾個侍衛去尋?”
祝半雪並不想把這事兒搞得滿城風雨,拒絕了秋華的提議,讓姑娘下去候著。
祝半雪在獨身一人的房間中陷入的沉思,她看上去真有那般嚴肅?以至於讓貼身婢女產生,她有奇怪的閨房癖好的念頭?!
祝半雪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害羞的將藍音景的枕頭往牆上一扔——
若是讓本宮發現你在外頭有別人,本宮竟然把你的手筋腳筋挑斷,一輩子鎖在閨房中。
言素素再次回來時,祝半雪在書房中工作,背地裡悄悄拆人跟蹤著言素素,次日離開府中時,祝半雪遠遠的騎馬跟上。
她心中奇怪,音音近日那如雪的皮膚黑了不少,每次回府中身邊一樣東西都沒,別說情郎送的定情信物,就說那沾滿泥土的裙擺和鞋子,就很難讓人相信她是去私下約會的。
祝半雪騎在馬上眼睛眯成一條縫,心中反覆重複“本宮不過是好奇跟來看看,斷然沒有不相信音音的意思。”
其實昨日在祝半雪的逼問下,她嬌弱開口,“回殿下的話,妾身去釣魚了……”
祝半雪當時並不相信,怎麽可能有人天天釣魚,什麽魚都釣不到呢?
持續快一個月了,怎麽可能有人那麽菜。
系統:對啊,怎麽可能有人那麽菜?
言素素:受到了侮辱。
系統:今天你就算釣不到也要綁一隻野豬回去,綁不到野豬就抓一隻雞,如果連雞都抓不到,乾脆趴下來喝口河水。
言素素:你是不是沒有心!
系統:你爸爸我把冠軍的保姆級教程都給你了!就差直接幫你釣,別說是百來斤的大青魚,就連個小白魚都沒上來,你個辣雞好意思開口說?
言素素:……
早知道釣魚提高任務完成度那麽難,她就放棄了。
祝半雪本以為能抓住勾引她家小姑娘深夜外出的負心漢,卻沒想到她家姑娘越走越遠越走越偏,直到走到了郊區的湖邊,放台子放釣竿放魚護,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比她還要熟練,可半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祝半雪騎著馬站在不遠處,看藍音景打了一個哈欠,自言自語說:“這湖裡真的有魚嗎?莫要消遣灑家。”
藍音景放鉤子的地方水咕嘟咕嘟直冒泡,可就在魚咬鉤子的瞬間,輕輕一提,那魚立刻沒了蹤影。
藍音景釣了大半夜,祝半雪在後面看了大半夜,甚至想要上手幫她搞,急得心裡癢癢的。
妄圖為愛心痛的長公主:“……”
你真的很菜,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白白嫩嫩的音音到哪裡去了。
言素素看太陽升起來,騎著一頭小驢子離開,路過一座山崖,之間她一氣之下把魚竿倔斷,扔下去,不回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