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從來都不擔心,一旦失去了生意,和每日錢款的來源,會在後宅中被欺負。
身旁的姑娘昨日叫的慘烈,嗓子已經啞了身上滿是紅痕,安然蜷縮在她懷中。
那你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和嘴唇,眼神中琢磨不定。
“音音,你變了。”
祝半雪把人抱進懷裡,不想細曾經和現在的區別。
她輕輕抽出被言素素抓住的裡衣,下床後替她蓋好被子,在藍音景額頭上落下一吻。
祝半雪曾經喜歡藍音景的明媚,這姑娘好像是個驕陽一般,就算落入挫折之中,依舊散發著光彩,長公主殿下從小生活在陰森鬼覺的生活中,並未見過如此情緒分明的女子,一見到便一發不可收拾。
把人強帶回府後卻發現這姑娘失去了往日的所有優點,變得歇斯底裡,祝半雪並不知道該如何關心一個人,只知道往裡面不斷的送錢,卻只能白白看到藍音景和別的男人私定終身。
而現在,藍音景似乎又變了一個人,她變得開始展露鋒芒,而並不像立刻想要逃離班級樹長出羽翼,而是甘願收起爪子,蜷縮在她腳邊,在必要時主動將利爪磨平,變成一隻大貓。
她知道像藍音景這般的人才,不論到哪裡都能受到款待,可她卻依舊待在長公主府中,任由床上折辱。
祝半雪嘴角緩緩綻出笑容,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有些巧妙的小心思可以,但切莫自作聰明,以為能騎在主子頭上。
她對藍音景的知進退很滿意。
秋華行禮道:“殿下,永安侯爺來了。”
祝半雪徹底接手了店鋪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在各大重要位置上安排了自己的人,並且依照計劃刻意設置了能激發矛盾的遊戲規則,讓沉迷賭錢買糕點的少爺小姐們瘋了,一般在大街上搶購。
性格惡劣的侯府世子策馬將百姓當街踢死,被整個京城的人給圍觀,揚言放出狠話“不過是一些生性低賤的刁民,爾等能被你爺爺我看一眼是三輩子修來的福,還敢反對?”
“你們這群人就算買空了,整個糕點店都不可能中獎,生性低劣注定了你們只能在淤泥中掙扎求生。”
“這輩子都別想替爺脫鞋。”
前有薛小姐被婦人用石頭砸傷額頭,後有侯府世子當街踢死人。
在絕對的貪欲面前,沒有人能保持理性。
京城中有別家鋪子也想采取此種斂財方法,都被暗戳戳給製止了,京城中獨此一家,讓家教不良心有貪欲之人脫下溫文爾雅的外衣,徹底把陰暗的內心暴露在陽光下。
秋華:“永安侯爺帶了禮品來,想請長公主殿下通融通融。”
祝半雪回頭望了一眼,門窗緊閉的寢室,不用想,也知道床上那丫頭睡得正沉,絲毫不覺親生父親在門口等待召見。
祝半雪移步小花廳,在路途上輕輕問秋華,“藍小姐從前過的如何?”
秋華輕輕歎了一口氣,“永安侯是個花心的,後院裡的小妾後四十多位,兒女有十八個,這些孩子只能互相爭奪,才能搶得一口飯吃,侯爺對後院不管不顧,任由這群女人為自個爭寵。”
“藍小姐的生母被毒死了,把這孤零零的一個小丫頭扔在後院裡,任由別人欺負,能活下來也是不容易。”
“女兒越多越可以出一份看得過眼的嫁妝,把人嫁給各家的大人,光是用來攀關系的工具,自然不會上心。”
“藍小姐剛來咱們府上時性格驕縱跋扈,想來也是沒有好好受到管教的原因,現在出落的多好呀。”
祝半雪腦中浮現出小小的藍音景蜷縮在角落裡,只能吃一些受寵公子小姐的剩飯,只能用看似跋扈的性格來掩蓋內心的不安,確實可憐。
小花廳中永安侯靜靜站立在一邊,見到長公主來了,滿臉堆笑,讓仆人們把禮品放下,用笑成菊花的臉道:“殿下安好,給殿下請安。”
祝半雪對永安猴拿來的大小禮品並不看在眼裡,這些東西縱使再值錢,也抵不上藍音景給她的九家鋪子值錢。
侯府的嫡女藍若婷站在父親背後,她脖子上被潑的燙傷已經好了,留下淡淡的疤痕。
祝半雪坐下與她寒暄半句後,永安侯切入正題:
“小女音景從小在家中嬌縱慣了,在嬌寵下出落的花容月貌,不知可還和長公主的心意?”
祝半雪調她滿臉橫肉變一陣犯惡心,把視線從這肥豬的身上移開,“音音雖然是極好的,只不過她與本宮說的,與侯爺爺說的略有些區別。”
“似乎我家姑娘在侯府中受了不少委屈,就連母親死了也不過是草草一張草席扔進了亂葬崗,連發喪的機會都沒有。”
“何來嬌寵可言?”
藍若婷臉色微變,她不敢說話,縮了縮脖子。
永安侯的臉色一紅,變成了徹底的豬肝色,舌頭打結半天說不出話來,隻好笑呵呵地略過此話題,說:
“藍音景在外頭拋頭露面開設店鋪,搞得滿城風雨,實在是不應該,簡直敗壞門庭!”
“想來長公主早有不滿在心,不如借此機會好好敲打敲打她,若不是這丫頭故意搞出下三濫的遊戲規則,溫潤如玉的世子,怎會當街用馬踢死人?”
永安侯的話繞了一大圈,祝半雪算是聽出來了,這肥豬想要佔有女兒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