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的黑龍尾巴詭異地在半空中搖來晃去,時不時用尾巴尖朝著那一大口毛血旺裡面望一望,然後又一頭鑽進了紅燒鹿肉盆中。
這尾巴上若是長了一張嘴,鍋都能空一大半。
尾巴是黑龍潛意識的代表:別管那麽多,快去吃,涼的就不好吃了。
楚黛覺得尾巴很荒唐,看一看那條貓咪尾巴一樣的龍尾巴,用手繼續摸一摸小鸚鵡臉頰上的腮紅,小鸚鵡雀躍地往她的衣襟裡面鑽。
小鸚鵡臉紅:“不要客氣,請盡情享用。”
楚黛的第一反應是盡情享用素素,眼神突然放光,再對上素素清純無瑕的眼睛,她耳朵赤紅,只能無奈坐在椅子上。
言素素顯然不準備吃著放滿了辣椒的東西,用爪子將堆成小山的紅燒鹿肉燉土豆,推到楚黛面前,拍打翅膀飛到龍頭頂上,作壁上觀。
龍頭上有角,言素素開始濕潤,她很喜歡,為了不影響楚黛進食只能縮緊肌肉。
楚黛和龍尾巴無聲交流:兩道菜誰做的?
龍尾巴尖一頭埋進紅燒鹿肉裡:田螺姑娘?我最近在看童話,田螺姑娘會在主人不在家時一手包攬家務,等主人回來時會發現桌上是滿滿的菜肴,被褥已經被暖了。
楚黛吃下一塊毛血旺:聽了你的分析,我決定自己再分析分析。
龍尾巴:笑死,是你不願意安裝監控。
楚黛被辣的喉嚨發疼,臉變得通紅,為了不在小鸚鵡面前丟面子,只能硬著頭皮把鮮辣爽滑的毛血旺往喉嚨裡面吞。
從尾巴被辣的一個刺激,尾巴尖蜷縮成一個陀螺狀。
言素素:“老婆好吃嗎?”
尾巴尖聽到小鸚鵡的聲音立刻變直,楚黛面不改色,吞下兩顆花椒。
“味道很好,我很喜歡。”
楚黛:“你變成人了。”
不是疑問句,是在陳述一個基本的事實。
言素素歪過小腦袋,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的無辜表情。
楚黛:“……”
言素素:“你洗澡真久,在浴室裡幹什麽了?”
楚黛臉紅呐呐:“沒有……”
一條龍的胃口十分龐大,可以一口氣吞下一個城邦的人,但是這條龍之前的口味從來都是以清淡為主,就連偶爾燒一次酸菜魚都不會立刻吃完,致死量的辣椒花椒楚黛光看著渾身發軟,喉嚨火燒火燎。
尾巴尖難受地直晃動,將桌面弄得一陣一陣,楚黛把尾巴拍下去。
尾巴無力地垂在地面上,半死不活,楚黛從來都是使用龍息去消滅別人的龐然大物,從來都沒有感受過被火焰灼燒全身的痛苦。
今日算是體驗到了。
楚黛咽下一塊脆爽的毛肚,舌尖細細擦過粗糙的表面嘗到了別樣的口味。
這兩個東西裡面放的藥粉。
楚黛對言素素從來不設防,二人的氣息時常交融在一塊,逐漸失去了戒備心。
世上沒有一種藥可以殺死惡龍,小劑量的藥品會被快速代謝掉。
龍是永生的,只有愚昧之徒才妄圖用劍砍死這類上天的寵兒。
言素素將濕潤的液體蹭在龍角上,呼吸逐漸變重,她光是聞到楚黛身上的涼薄荷味,一股股洶湧的燥熱感將她徹底掩埋。
小鸚鵡喘著氣,抑製不住身體的本能,想要變成人。
需要再等等。
等到楚黛的藥效發作。
楚黛瞧了一眼頭頂上情難自己的小鸚鵡,默默地將兩大盆鹿血鹿肉全部吃乾淨,此刻這條龍的舌頭已經沒有了知覺。
嚴重懷疑言素素要害她,並且掌握了證據。
傷心的黑龍用啤酒杯裝了滿滿一杯冰水,張大嘴直接灌下去,眼角閃出淚花,嘀咕了一句:
“素素你不喜歡我。”
楚黛嬌嗔地將頭頂上展開翅膀的小家夥抱在懷裡,藍不喚給的藥很管用,半晌之後,楚黛將多余的絲綢外衫脫去,赤腳走在光滑的地板上。
特屬於龍的氣息充斥了整個房間,有煙草的辛辣味,每個呼吸都灼熱滾燙,漆黑的眼眸變成了墨綠色,後背突然展開將近四米長的羽翼——
楚黛用手掌把小鸚鵡推倒了床上,用手指分開言素素的翅膀將鸚鵡的胸膛徹底暴露出來。
楚黛側躺在床上,呼出的灼熱氣息噴灑在言素素的羽毛上。
楚黛一瞬不瞬地盯著言素素的眼睛,逐漸那眼神變得膽怯。
沒談過戀愛的黑龍從來不知道咬住另外一條龍的脖子,強製對方與自己誕下後代是何種體驗。
她在清醒時知道黑龍是世上最強大的物種,對其他生物有著絕對的血脈壓製,就算對方不喜歡也無可奈何,只能在強大的威壓之下被迫就范。
和楚黛在加速求偶期的藥物面前,一雙眼睛裡盡是水霧,沙啞道:
“素素,你若是有一天不喜歡我了,覺得我很無趣,能不能提前和我說?”
言素素沒反應過來,拍打著翅膀,想要從楚黛的手掌心下逃出來,卻適得其反。
言素素用側臉揉揉楚黛細嫩的掌心,“你這個傻子。”
不僅是這輩子,你往後的很多轉世輪回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在言素素的安撫下,楚黛的呼吸越來越重,她從前在快到求偶期之時,會把自己關在一處山洞中,用泥土和石頭封上唯一的洞口,用具有迷幻作用的草藥麻痹神經,徹底變得渾渾噩噩,在山洞中尋著本能肆意破壞,具體的細節在清醒後一概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