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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爺的嫡子剛因為當街縱馬踢死人,被奪去了世子之位,後又因為強搶民女,被鬧到皇帝面前,最終連累了永安侯。
結果就是被有心人挖出永安侯府被掩藏在白雪皚皚下的種種罪孽,從販賣私鹽到干涉太子人選,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殺頭的罪行。
在證據確鑿後,祝半雪幾乎日日往宮中跑,所牽扯的勢力過於龐大複雜,不僅僅是拔除一個小小的永安侯那麽簡單。
這事落到言素素頭上能看到的是天天見不著祝半雪,她和兩個小妾在撫州沒事搓一把麻將。
江未央:“姐姐妹妹先玩著,我出去彈琴去了。”
言素素:“早點回來,今天小廚房做松鼠桂魚。”
江未央:“好嘞。”
江未央作為從前翠雲樓的花魁,從來都沒有任何自由可言,到了長公主府後,原以為會被推向萬丈深淵,卻沒想過能獲得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出門的權利。
她從前有想過,憑借著姿色和才能獲得殿下的寵愛,前有珠玉在前,她的所有努力不過是平添煩惱。
不如在後院中,當個富貴閑人,除了身為長公主府的人,不能隨意和男女發生曖昧,幾乎沒有缺點。
阿依吐露在門口叫住她,“你甘心日日拋頭露面,出去彈琴?”
說要在想起了父王的那些女奴隸,一個個為了吃飽一口飯,不惜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父王上鉤,可每當被父王臨幸之後雖然能得到一些獎賞,但是會面臨著她母親,也就是王后的嚴厲教訓,活生生把人餓死並不少見。
阿依吐露原以為可以勾起江未央,內心中的鬥爭欲望,卻不想江未央說:“你是南蠻的奸細吧,勸你少說兩句,別把人當傻子。”
阿依吐露:!
她還沒回過神,眼前的江未央已經抱著琴離開了府邸。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整個後宅之中只有她一個人在認認真真宅鬥。
言素素放下麻將,玄參在她身後道:“門口有一個永安侯府的奴才來見小姐。”
阿依吐露一聽到這消息立刻快步走進來,她想要借此機會挑撥藍音景和掌公主殿下的關系。
只要能夠徹底在長公主面前代替藍音景的存在,她就極有可能接手藍音景手下的店鋪。
到時候只要把這些店鋪工作鑰匙緩慢的移交給南蠻人,便可以不動聲色地把屬於天朝的財產轉移出去。
阿依吐露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卻不知道全部被上帝視角的言素素看在眼裡。
頭頂上的氣泡咕嘟咕嘟往外冒,逐漸顯現,沒有笑出聲。
她真的在很認真的宅鬥。
言素素道:“若猜的沒錯,父親此刻應在刑部大牢中。”
還沒等玄參回答,她便披了一件雪白的貂裘,拉起阿依吐露的手朝大門的方向走。
她可不想把陌生男人引入公主府內,就算是個小廝也不行。
阿依吐露驚訝,她那雙手被凍成紫紅色,看上去十分駭人。
“姐姐的家事怎麽能拉著我去?”
言素素的鹿皮小靴子在雪地上踩的咯吱咯吱響。
“你不想去看看?”
頭頂上冒出一個氣泡,“我很想去看,想要借機陷害你一把。”
阿依吐露嘴上則說,“妹妹不敢。”
言素素:“我看你敢得很。”
阿依吐露本能有種內心想法被人看破的局促感,可轉眼想到眼前,這不過是一個精通勾人之術的狐媚女子,怎麽可能有讀心術。
阿依吐露有意無意地撫摸身上的鹿皮小襖子,“昨日長公主殿下害怕奴婢冷,特意給奴婢披上,殿下可真貼心,真羨慕被殿下寵愛的姐姐。”
言素素:?!
昨日祝半雪確實是從阿依吐露的住處方向回來,言素素舌頭磨蹭著後槽牙,嘴上冷笑道:“那你便繼續羨慕著。”
她開始酸了。
門口那個小廝臉上被凍出高原紅,可一雙眼睛卻是雪亮雪亮。
“奴才見過小姐,有請小姐隨奴才去一趟刑部大牢。”
“主子有話對您說。”
那小奴才是永安侯府的家生子,把永安侯爺看作比天還要大,拚盡一生小命也要為侯爺工作。”
阿依吐露心中思忖,若是被長公主知道她所寵愛的小妾背地裡和已經降罪的永安侯有牽扯,那寵愛是否還能依舊?
長公主殿下絕不可能繼續寵愛一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阿依吐露:“姐姐不如答應她吧,瞧這小奴才都快要凍死在公主府門口,這說出去多難聽。”
“父女情深,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姐姐應當去看看才是。”
言素素眼看著她的頭頂上小氣泡裡冒出真實想法,思慮片刻後,踢了踢地上的血,勉為其難道:“刑部大牢可不是我這一弱女子可以進去的,你可太高看我了。”
小奴才立刻道:“侯爺都打點好了!”
言素素頷首答應,和阿依吐露一同搭乘著馬車,離開了長公主府邸。
把車上秋華意圖激怒言素素,“長公主殿下真是一個罕見的好人呀,不僅沒有怪罪奴婢長相怪異,也沒忍心讓奴婢跪在冰涼的石磚地上,奴婢特意準備了牛皮做的皮鞭也未能派上用場。”
“半點都不像外頭傳言的那般殿下有虐待房中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