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沒有做選擇的權利,顧獨勾唇,道:“也許就是她太出眾了吧。”
“天子出行——”四處銅鑼聲音敲響,尖利的聲音遠遠傳來,眾人齊齊跪下,以侯天顏。
顧獨三人領頭自然走向前,跪在了前面。
過了一會兒,皇帝的轎輦才露了出來,雕龍畫鳳,甚是威嚴。
大昭只有一個人能穿龍紋之袍,大昭只有一個人能乘龍輦。
她一雙狹長的眉眼,眼中閃過絲絲喜悅,只是無人敢直視她的天顏,甚至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也不敢讓人提出質疑,她就是姬熙。
龍輦停在了顧獨的面前,一雙龍靴落地,隨著她的一聲:“免禮。”眾人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顧獨感受到了姬熙急切地扶自己的力度,想著這孩子又鬧小脾氣了,不禁“哧”笑出了聲。
丞相笑得不大聲,只是因為太安靜了,不少人都聽到了。
丞相大庭廣眾之下嗤笑天子,只是天子不僅沒有責怪,還似乎與丞相情深意重,兩人相摻,一同進了帷幕。
幾人進了帷帳,姬熙便摒退了眾人,隻留下了顧獨一人。
直接上步一把投進了顧獨的懷中,“阿獨,你可有想朕?”
“自然是想的。”顧獨也不吝嗇自己的擁抱,圈住了姬熙,顧獨不會不承認自己的感情,只是也不會那麽熱烈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姬熙一雙狹長的眼睛登時變得圓滾滾的,直勾勾地看著顧獨,似乎在打什麽壞主意。
“怎麽了?”顧獨淺笑,摸了摸姬熙的發。
“我聽說了。”
“聽說什麽了?”顧獨疑惑。
“聽說東山寺廟那老禿驢摸了你的頭頂。”姬熙氣憤得想要捶床,道:“你既然心悅我,我怎會讓你有僧道之緣?等大權在握,朕就把那東山寺廟給拆了。”
“行了。”顧獨摸了摸姬熙的頭頂,道:“你怎麽不說與我一同去做和尚?”
“我,我想為百姓點燈。”姬熙又緊緊抱住了顧獨,道:“但是只要丞相不離開朕,朕就會一直在這裡,若丞相離開朕——”
手指壓住了姬熙的唇,顧獨笑著道:“獨不會隨意離開姬熙的。”
“聖上,將王爺求見。”郭仙兒在外面通報道,雖然他是姬熙的貼身侍衛,只是現在根本沒眼看,便在帷帳外守著。
“他來幹什麽?”姬熙滿眼厭惡,顧獨卻突然遮住了她的眼,道:“把眼神收好。”
手拿下,只見姬熙的眼神已經隱去,多了幾分和煦,“進來。”
將池踏步進來的時候,只見姬熙坐在主位上,顧獨雙眼低垂,立在一旁。
見顧獨身姿挺拔如竹,將池眼神很快地在她的唇與脖頸上掃過。
姬熙皺眉,將池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她頭上火上澆油,“谷焰,你來有何事?”
將池嘴角輕揚,道:“聖上在這裡選了皇后,想來將王府也缺了一位王妃,不知是否也能在這裡選。”
顧獨斜眼看著將池,“好你一個將谷焰,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將池被顧獨一罵,竟然喜上眉梢,直勾勾地看著顧獨:“丞相與丞相夫人舉案齊眉,恩愛有加,那日在東山寺廟多少人看到了,小王孑然一人,怎麽就不能讓小王挑個王妃?”
姬熙扭頭看著顧獨,顧獨眼神沒變,只是道:“女兵裡婦人居多,將王爺大可不必。就算王爺娶上一家良家閨女,相信老王爺也能含笑九泉了。”
郭仙兒在一旁佩服顧獨的毒舌,大昭誰人不知將王爺好男色,因此早過了婚配年齡也不曾嫁娶。
“父王當時帶著四十萬大軍征戰邊疆,馬革裹屍,想來當時他就已經含笑九泉了。”
將池的意思不言而喻,提醒姬熙自己手上還有著四十萬大軍。
姬熙從小就被打壓,如今像是一個稱手的麵團一般柔軟,只見她輕笑一聲,道:“那谷焰你看中了哪個小娘子?朕正好為你賜婚。”
一時間整個帷帳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外面充斥著練兵的短喝聲。
將池沒想過小皇帝真的要給他賜婚,只是突然接下來的話頭,竟然如何也接不上了。
便是本來只是想來砸砸兩人的腳,沒想到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他控訴的眼神看向顧獨,似乎想不通為什麽只是失憶,李璞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罷了。”姬熙打斷了沉默,道:“朕知你現在沒事,之前那個案子就交給你去跟進吧。”
說完,扭頭看向顧獨,道:“那案子最後的結果查得亂七八糟,朕已經叫人革了府尹的職了,那孩子還在宮中,還勞煩丞相今日去將那孩子送去給將王爺府上。”
“朕累了,仙兒,回宮吧。”姬熙坐起,一抖袖子,便與郭仙兒出了帷帳。
“恭送聖上。”
待姬熙一走,將池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走到了顧獨的面前,道:“為什麽,阿璞,你就如此絕情?”
“是。”顧獨對靠過來的將池都想嘔吐,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卻像是引起了將池的怒火,直接伸手準備抓向姬熙的肩。
“唰——”劍光火石之間,將池的腕上多了一條血痕。
“你——”將池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腕,額角都在不自覺地躍動。
“如果我之前心悅你,那現在告訴你,我不再心悅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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