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中,顧獨將面上的黑皮面具取下,露出了一張風華絕代的臉,直接讓玉衡看呆了幾分:“你竟如此俊美。”
“……”顧獨無言。
“的確不像小叔。”玉衡想了想,又道:“也沒關系,不如趁現在你裝作是小叔的兒子,到時候——”
“你到底在想什麽。”顧獨打斷了玉衡的話,眯了眯眼:“你在求死?”
玉衡一頓,像是被什麽戳破了一般泄了氣,道:“是。”
“為何?”
“我太沒用了。”玉衡眼中的光有些暗淡,道:“守不住大昭,守不住玉家,甚至連蘇暮都守不了。”
顧獨沉默良久,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她看著玉衡,清俊的臉看起來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郎,若論平常女子,左右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而玉衡卻要面對整個大昭的國運;面對維持玉家不敗的神話;面對前方蘇暮的進攻;對這樣一個剛“弱冠”的孩子,實在是有些殘忍。
“將軍!”一聲叫喚先到,接著帳簾被掀開,先鋒將軍走了進來,“蠻夷那邊似乎有了動作。”
玉衡驚訝地站了起來,道:“他們又幹了什麽?”
她激動的情緒還來不及收回,直接看向先鋒將軍,先鋒將軍看了看沒有戴面具的顧獨,被風華絕代的顧獨吸引去了目光。
“不必擔憂,她是玉家人,之前小叔的兒子。”
先鋒將軍一驚,結巴道:“是……是玉蓮將軍之子?”
“是。”玉衡直接肯定了顧獨的身份,道:“她受小叔所托,前來找尋。”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錘煉,玉衡也變成了一個說謊不臉紅的人了,看了先鋒將軍一眼,下令道:“等會先去偵察一番,看今晚能否行動。”
當日下午,玉衡安排在城外埋伏的弓步軍就被偷襲,死傷慘重,當晚計劃便被取消。
後面幾日,玉衡又安排了好幾次計劃,卻都被蘇暮一一看破。
今日是個重大的日子,不少將士是這樣想的,玉衡將所有人召集在一塊,安排了明日的對陣。
兩軍對陣,不用巧謀,對於常年放獵的蠻夷來說無疑佔了大的便宜,以至於這個消息傳進蘇暮的耳中時,蘇暮並不相信。
“這不是阿衡的作風。”蘇暮想了許久,似乎有沒有什麽證據證明玉衡不會這麽做。
“常言道,兵不厭詐。”蠻夷的謀士也不相信這樣的情報,道:“玉衡年紀雖幼,可他善用謀略,如今竟棄謀略不用,事出反常必有妖。”
說著,他的眼神落在了送情報的將士身上,道:“這將王爺三番四次送來情報真是怪哉。”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暮就已經將話接了上來:“莫非是計?”
……
玉衡此時端坐在帳中,和顧獨喝著一杯小茶,顧獨在玉衡這裡摘了面具,換了身衣裳,笑起來和煦如春風的樣子也沒人將她聯想到李璞身上。
“我看,定然是軍中有了內奸!”驃騎將軍脾氣爆裂,道:“最近都沒見到丞相與將王爺的身影,我看他們兩個就可疑得很。”
顧獨在旁聽著,也不惱,淡然地喝著茶水。
“是啊,將軍,不如我們去他們帳中搜查一番,說不定還能搜出證據。”
跟在驃騎將軍身後的先鋒將軍也憤憤不平,天知道因為出現了內鬼,自己手下有多少人傷重了。
“不必了,這次本將軍直接對蘇暮挑戰,想來她一定會接受,一旦她輸了——”
玉衡沉默了,她根本沒有想過怎麽讓蘇暮輸。
“這女人還真是厲害。”驃騎大將軍嘖嘖稱奇,快人快語道:“我們定要將她的項上人頭貢給聖上。”
第50章
玉衡的確沒有打算用什麽謀策去進攻蘇暮。
大軍當前,玉衡騎著馬,平時已經顯得瘦削的身材如今在軍馬上更為瘦小。
黃沙莽然,兩人終於從帷幕後走到了當前,蘇暮一襲不羈紅衣,熱烈如火,燦然如光。
四目相對,玉衡依舊是深沉的眼神落在蘇暮的臉上,只是凝視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你想如何?”玉衡發問道,看起來精神並不怎樣。
“你跟我走?”蘇暮試探著問道。
“不可能。”玉衡當即拒絕。
後面的弓步兵已經準備放箭,蘇暮抬手,眾人便將弓放下。
“我們好久沒有這樣了。”玉衡笑了一聲,全然不顧身後的千軍萬馬,談笑陣前。
“在下乃玉家玉衡,可否一戰!”玉衡臉色一凝,亮出**,正對著蘇暮的眼前,眼中盡是少年意氣。
“蘇暮。”蘇暮用的是雙劍,她一夾馬腹,直接衝向了玉衡。
長劍如影槍如電,稍稍慢上一絲說不定就會命喪於此。
玉衡一躍,避開了蘇暮的劍尖,停在在空中的瞬息,持槍又往蘇暮面首刺去。
顧獨也是第一次見玉衡展露武藝,玉衡平日裡不顯山露水,溫和異常,而武藝卻是異常出眾的。
她不慌不忙地應了蘇暮幾招,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可是蘇暮的功夫也並不差,招招緊逼。
顧獨皺眉,看出了玉衡的手下留情,最終就在玉衡準備將蘇暮挑下馬時,一支箭直接向玉衡刺來。
“我輸了。”蘇暮趁著玉衡躲箭的時機認了輸,回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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