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獨看著李念的名字,愣了愣,最終寫下了李念的名字。
李念是李璞的兒子,可是李璞沒有給他多少感情,自從顧獨代了李璞的身份,李念對顧獨倒是黏糊許多,似乎挺喜歡顧獨的。
顧獨也不是很理解,只能猜想之前的李璞本來就一門心思在將池身上,這樣想著,顧獨斜眼望了一眼將池。
自從將池毀了顧獨的臉,顧獨就對將池有千刀萬剮的心思。
趙氏這般好的女人不喜歡,竟然喜歡瘋瘋癲癲的將池,顧獨實在不能理解李璞是怎樣想的。
不論是李璞還是趙家,當時都似乎以將池為首,可是將池此人暴戾成性,又囂張跋扈,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擁戴。
至少從根本上來說,姬熙比將池好太多了。
姬姓正統,為人寬厚,也並非暴君,若說哪點比不過將池,恐怕就是將池是個男子。
可是姬熙就算有人質疑她是女子又如何?
現在她對外的身份就是男子,這樣細想之下,顧獨似乎察覺到了不妙。
大家擁戴將池的原因若是因為將池是男子,可是又沒有直接推翻姬熙,那也就是說——有那麽一根線,想要不戳穿姬熙的情況下推翻姬熙。
這人可能不為權,不為富貴,那他到底為了什麽呢?
難道只是單純地看不下女人登臨帝位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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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過了幾日,書院的遊學隊伍便已經集結,確定了由將池帶領隊伍,顧獨在暗地裡跟著將池下江南。
“後面辭病休養在家便好。”顧獨與姬熙相約好,姬熙覺得此去危險異常,便想要將郭仙兒給顧獨跟上。
“你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才是大事。”顧獨皺眉,玩弄著姬熙的發梢。
“朕在宮中能出什麽大事?”姬熙不滿,拍掉顧獨偷偷摸摸的手,道:“你是不是心裡面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顧獨唇角揚起,問道。
“那你為何要將趙氏帶上,幹嘛要帶上她啊!”姬熙委屈得要命,就差壓在顧獨身上讓她從實招來,“你天天在丞相府裡對她言笑晏晏還不夠嗎?還要將她帶在身邊?”
“啊這……”顧獨想了一會,解釋道:“她見念兒去了,也知道了蘇睿失蹤的事情,實在是憂心。”
“那朕也憂心,你怎麽不帶著朕?”
顧獨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輕聲道:“來,看著這支手指。”
姬熙果然被吸引了過去,看顧獨想要玩些什麽花招。
指尖顧獨手一揮,將手指藏進了手掌裡,道:“現在逸明的靈魂在獨的手心裡了,獨放進衣兜裡,從今以後,姬熙與獨再也不會分離了。”
姬熙心裡又是酸楚又是甜蜜,一把抓住了顧獨的手,傾身向前,一記香吻直接落在了顧獨的唇上,又起身道:“朕好害怕,好害怕你會不要朕。”
“怎麽會?”顧獨摸了摸姬熙的臉,撇嘴道:“你是獨的至寶,獨怎麽敢扔掉你,獨還害怕你不要獨呢。”
兩人情人囈語,一起躺在床上,相視而笑,四目間展現出如火焰般激烈的情愫。
……
“夫君,前面可是芙蓉城了?”趙氏自從顧獨願意帶著她下江南開始就興奮得像是初嫁的少女,時不時翻看自己手上的博物志,道:“此地盛產芙蓉,兩天后還有百花節,真想看看。”
因為洪汛洶湧,兩人沒有乘船,顧獨趕著一匹小毛驢,實在讓人想不到這人竟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
顧獨回頭,看到草垛垛上的趙氏,像是嬌俏的孩子,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心。
“好啊。”顧獨應著,陪趙氏玩上兩日也沒關系。
今日是休沐日,守衛也沒有多嚴格,顧獨將兩份通關文書交給守衛,上面只是簡單得寫明兩人是賣驢子的商人。
“這世間還有賣驢子的人。”守衛看了一眼顧獨趕著的瘦驢,呢喃道:“如今的生活真是不好過了,連這般瘦的驢都要拿出來賣。”
“……”顧獨聽到守衛的話,接話道:“是啊,現在家裡除了老人人還有四張口需要養活,能不賣嗎?”
另一個守衛看了顧獨一眼,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揚手放了行。
“那人識破我們了。”小毛驢走了近百米遠,顧獨突然說道,“倒是一個人才。”
“誰識破我們了?”趙氏歪頭看向顧獨。
“另外一個守衛。”顧獨道,轉頭看向趙氏,“我這張臉不像是老農民的臉嗎?”
“像啊。”趙氏頷首,“郭仙兒的易容技法神乎其神,一點都不曾看得出來。”
趙氏說得是現在,也是說之前,若是她那日沒有潛入書房,她定不會猜測這人已經不是李璞。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識破我們的?”
既然已經有人識破了,兩人找了家客棧,將驢子放在了這家客棧。
下江南之前,顧獨已經早有準備,她輕輕撕下了臉上的一張黃皮,露出了一張白嫩又熟悉的面容。
這張臉是顧獨曾經的樣子,饒是趙氏也看呆了去,“你——難道之前長這般?”
顧獨微微一愣,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一聲。
趙氏自覺失言,若是一個人曾經這般俊美,被毀掉面容後該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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