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又不蠢,就算喜歡人家,跟人家還有聯系,怎麽敢跟她講。
“你耍我。”裴思渡掙扎不開更加生氣,“松手!”
桑絮乖巧地松開她,卻將她腰摟緊,貼著自己。
裴思渡毫不客氣地低頭咬在她脖子上,桑絮倒吸涼氣,又舍不得推開她,隻說:“輕點輕點。”
撒了火後,兩人面面相覷,桑絮得意地含笑:“你傻不傻啊?”
“你敢說我傻。”裴思渡瞪她,她就沒被人這麽評價過。
可是對著桑絮,她真沒有反駁的底氣。她是傻,一想到桑絮曾經喜歡過別人,就一點也沉不住氣。
這麽拙劣的逗趣跟演技,她白氣了半天,沒好氣地罵自己:“我就是傻子,才被你騙得團團轉。”
又氣又惱,她累得閉上眼睛想緩一會,桑絮忽湊上去吻她,小狗一樣地黏人。
裴思渡偏開臉,不高興地說:“睡了,我不想跟你講話。”
盡管剛才的裴思渡一點也不溫柔,桑絮還是為她心動。
她生氣的模樣其實很美,桑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病,被她瞪時,心跳變快,就像跟她**一樣刺激。
裴思渡的眼睛生得嫵媚又溫柔,一旦發脾氣,溫柔全不見了。媚到撩人的雙目裡攙著由情而生的怒火,看得人甘願被她罵。
她第一次見到裴思渡收不住脾氣,是分手前吵架那次。車裡,她把裴思渡氣得夠嗆,邊哭邊朝她發火。
那瞬間桑絮心都被她哭得疼,一顫一顫的,滿是自責。可是同時,又病態地覺得她那樣真美。
桑絮在她臉上、耳廓又親一遍,學著她安撫自己的樣子,在她背後從上往下順,“我要告訴你兩件事。”
“不想聽了,滿嘴謊話。”
裴思渡情緒漸漸平穩,理智回來,翻起舊帳:“你就是混蛋,以前就喜歡騙我,問你什麽都不說實話。讓別人難過,著急,生氣,你很開心嗎?”
“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桑絮想起說謊被發現,社死的那些片段,多虧自己臉皮厚,換個人早撐不住了。
“但第一件事是,我剛才一句也沒騙你。”
裴思渡皺眉,不悅地揚聲:“你適可而止啊。”
“第二件事,”桑絮感覺到她想從腿上離開,將她圈得更緊,又被打了一下,“我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們班的。”
裴思渡停下動作,卻不想再搭腔,靜等她把話說完。
“我讀大一沒有生活費,要自己掙錢,她是我做家教時遇見的。”
懷裡的人身子僵滯,不敢置信地看向桑絮,想看清她是不是又在唬人。
桑絮把話說下去。
“她漂亮,溫柔,我喜歡她,但自己不知道。每次她靠近我,我渾身都難受,喘不過氣,心情糟糕。可是看不見她的時候,我總忍不住想她下次什麽時候來。”
“我怕她怕得連話都說不連貫,她的名字我都不敢默念,不敢往腦海裡記,像燙手山芋。她看我時,對我笑時,我都十分快樂,但又痛恨這份快樂。”
“因為我知道,她看我,對我笑,不是因為我是桑絮。僅因為我在那裡做家教,我的學生喜歡我,成績進步很快。”
很久都沒有人講話,屋裡的燈關照得人昏昏欲睡,但兩人一絲困意也沒有。
裴思渡身子軟下來,臉貼近她,“所以,中考結束後,你覺得自己沒有價值了。你以為那個人不會再看著你,對你笑了,所以你就跑了。”
“嗯。”桑絮為那時候別扭的自己感到酸楚,“事實也是這樣吧。”
“我承認當時對你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好奇你為什麽抗拒我。可是,如果你不跑,我不會因為你不做家教就不理你,也許我還是會喜歡上你。”
那個時候,對她而言,桑絮已經夠特別了。
但桑絮知道,那種可能性太低,當時的她沒辦法跟人戀愛。
“你後來撩我,不也是因為好奇。”她笑了下,很釋然地說。
“是,好奇心真要不得,我把自己搭進去了。”
裴思渡怕把她腿坐麻,從她身上下去,“我現在被你吃得死死的,你還覺得我的好奇心是玩你,是罪過嗎?”
當然不覺得了。她不蠢。
桑絮不認:“明明是我被你吃得死吧。”
在她手心打了一下,對桑絮,她又愛又恨。
今晚的驚喜是沒想到的,原來那麽早開始,桑絮就對她有意思了。只是她的桑小姐跟別人不一樣,遇事只會躲。
“我喜歡你,就算以前走了彎路,現在我們只有彼此了。不要再吃別人的醋了,我什麽都能為你做,我隻屬於你一個人,你要永遠相信我。”
桑絮近乎虔誠地與她告白。
裴思渡眼裡騰起霧氣,感動得無以言表,只能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剛才欺負你了。”
脖子被她吻的落滿,甚至用舌頭溫柔地舔著剛才咬過的地方,桑絮舒服得差點低吟出聲。
忍耐著說:“沒關系,那又不算什麽。”
有時候她對裴思渡做的事,比剛才更過分。
睡前,關了燈,裴思渡才說:“我也跟你坦白一件事。”
“講。”
“明天的晚餐,我要去陪客戶吃飯,幾個人一起。”
桑絮不理解:“那就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