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照懶洋洋吩咐著,隨後端了杯清茶在那什麽都不管,反正今天閑著沒事,不妨看看別人乾活。
簡世俗對數字很敏感,開始擔心自己目測不夠準,用了量尺剪裁出洪照需要的長度,再看看那些輕飄飄的紗布,猜測洪照可能是想做女裝,也可能就是因為無聊,才隨便發了個指令。
之後,洪照找了個由頭讓簡世俗去收拾倉庫,自己像老爺爺坐在藤椅上吃吃點心,泡泡茶。
倉庫裡的簡世俗感覺來到灰塵的聚集地,這估計有一百多年沒打掃過了吧?
要不是有箱子和其他東西蓋著,這些布料可真被糟蹋到失去作用。
簡世俗好不容易清理完畢,那邊洪照已經讓工人把新貨弄進來,那些人都是見了鬼的樣子:“這摳門精居然金屋藏嬌!”
“這像金屋?”
工人們嗤笑幾聲就走了,也不管簡世俗是否會在意,就想針對洪照吐槽幾句才算罷休。
簡世俗懶得去解釋,對上洪照玩味的眼神也還是什麽都沒說,這些人真不是一般的無聊,可見這個反話小王子的人緣和她一樣差。
洪照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在反光,“戒指不錯,你結婚了?”
這很明顯是婚戒。
洪照了然的點頭:“恭喜你啊,這就英年早婚了。”
“嗯,剛領證不久。”
聞言,簡世俗依舊保持禮貌的微笑沒有反駁,結婚和戀愛不在她的人生規劃裡,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這樣了。
趁現在完成一直想完成的第一步,之後的人生她想按著自己的安排去走。
洪照沒再繼續好奇,就死覺得這種戒指都是同性訂婚用的,可見這小姑娘不走尋常路,不過這個和自己也沒多大的關系。
他拿出一本小冊子,“回去好好看看,家裡要是有縫紉機就去學著自己縫製些小東西,勤加練□□會有用。”
畢竟以後會被做他徒弟的人,總不能叫真的什麽都不不指導。
簡世俗很驚訝洪照真的會教她,“多謝,我會好好學的。”
她想想著沒什麽事就到點就下班,這年頭不是表現地過於積極就會被人賞識,當然也不能真走那麽利索,至少把那些廢棄的布料收拾走再說。
外面還是風和日麗的樣子,簡世俗接到了祝珍西的電話:“怎了,你別說現在就要跟你回去見公婆。”
想到祝珍西說父母不在,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想要糾正卻聽見對方說:“只是想問問你面試怎麽樣了?”
直接問粟乙的事不太好,既然電話通了,說明人目前是安全的,想來那個小混混不敢做的太過明目張膽。
簡世俗看了眼裁縫小技巧,笑容很輕松:“嗯,算是成功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麽繼續話題。
簡世俗在綠道旁的長椅坐下,聽著那邊似乎很吵的樣子,才說:“你好像在工作,那就不打擾你了。”
祝珍西把最後一份資料打印出來,“不急,行婷約你在上次的餐廳見面,順便把妹妹帶過去。”
從祝行婷的態度來看似乎並不是勉強幫忙,但是對方的身體每況愈下,很難不讓人擔心是否另有隱情。
簡世俗雙腳並攏:“好,今天嗎?霞霞剛好有時間,我讓她準備。”
既然雙方當事人已經同意,那麽她也就不用覺得糾結這樣做對薄霞究竟好不好。
祝珍西看了眼在那東張西望的黃坪,淡淡道:“就今天,不放心就叫著大姐一起去。”
說著,她又給祝行婷的助理發信息,考慮到對方應該不會透露祝行婷的身體情況,很快把消息撤回。
安空手捧搪瓷杯過來,“同志們,我要說個事兒。”
手底下的人都停止了動作,就連黃坪也難得一本正經看過來呢,不懂得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安空無奈:“都愣著看我有啥意思?現在都知道我要退休了,希望月底臨走之前大家好好聚聚,下次見面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他說的這些放在別人耳朵裡就是弦外之音,大致是想試試大家的態度,以及很有可能會在梁仁風和黃坪選接替他的位置,於是都露出惋惜的表情,心想這是要變天了。
祝珍西把東西交上去後,回到校對部繼續埋頭工作,直到部長過來八卦才算轉移注意力,“怎麽?”
部長小聲說:“剛才安總說的你沒聽見?”
祝珍西輕輕點頭:“嗯,聽到了。”
安空和社長是合夥人,也是相處很多年的好朋友,到了這個歲數想要退休是很正常。
部長打量著祝珍西:“我說你這個小年輕,結婚不辦婚禮,也不讓我們參加,現在編輯部和運營部都在搶你,我這裡是留不住你了,我看安總對你還可以,你怎麽還這樣冷淡?”
要不是安空賞識祝珍西,部長也不會想有的沒的,但是人家結婚了,那在男女關系上就不存在問題,很有可能會成為得力助手也不一定。
祝珍西很冷靜地回答:“主編是應該享受清福了,我和那兩部門沒過剩的瓜葛。”
何況,她有必要對安空這種老油條太過真情實感?
餐廳。
薄霞拽著衣角不怎麽敢踏進門口,她回頭望著還是被沒有看到許聽歌,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別不開心了,大姐都說有事不能陪著一起來,你覺得人家阿姨好相處就行,生活上又不是和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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