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重新貼嗎?”
楚鬱靠著沙發體貼地問道。
阮辛書猛地抬起頭看向了楚鬱。
楚鬱看著她那副像是被嚇到了的小動物一樣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出來。
她眯了眯眼睛,“不幫你消毒。”
——你那個根本就不是消毒。
阮辛書心裡面默念著,咬了一下嘴唇。
這個話說出來就沒完沒了了,感覺和中了楚鬱的套一樣。
過了幾分鍾,楚鬱慢慢拿出阮辛書家裡的醫藥箱的藥,輕輕往阮辛書手指的傷口上抹上了一點。
“在想什麽?”
她輕聲問道。
“……”阮辛書抬起頭看著楚鬱,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麽,過了許久她回答說,
“什麽都沒想。”
楚鬱認真地拿著阮辛書的手,塗上了一點藥膏,沒有說話地撕開創可貼,又貼了上去。
“……還疼嗎?”
阮辛書望著楚鬱給自己貼上去的創可貼,一時不知道楚鬱是在問這個傷口,還是昨天的那個咬痕。
楚鬱看著阮辛書的表情,眼睛好像帶著笑一樣,“我問的是傷口。”
阮辛書感覺自己又是一哽,“……不疼。”
“是嗎,”楚鬱點了一下頭,把藥膏收回醫藥箱裡面後,十分流暢地背著包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哦。”
阮辛書不知怎麽地悶悶地應了一聲。
楚鬱的這句走了實在是太輕易,讓她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楚鬱就真就為了那麽點兒事兒跑到我家裡來?
——上次那些人不是說她很忙嗎?我怎麽覺得楚鬱很閑?
---
楚鬱走到了了玄關,看著楚鬱穿鞋的樣子,阮辛書往房間裡面走去。
“你等我一下。”
楚鬱看著阮辛書的背影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阮辛書從自己的房間裡面拿了一件厚外套出來,伸長了手,遞到了楚鬱的面前。
“今天下雨,有點冷。”
“……”楚鬱看著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笑著接過了外套。
她看著手裡的外套,像是調侃一樣地問道:“你這是擔心我嗎?”
阮辛書皺了一下眉毛,過了一會兒,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嗯。”
楚鬱正看著手裡接過的外套,聽到這聲‘嗯’之後,有些意外地揚起了臉。
阮辛書不情不願地道:“你不是從以前生理期就很難受嗎?”
“我都不知道你今天是在想什麽,穿這麽少就出門了……”
阮辛書語氣不禁帶上了些責怪。
但是說了幾句後,阮辛書覺得自己又不該說楚鬱。
她不希望楚鬱多管閑事,所以自己也不應該多管楚鬱的閑事的……
那是楚鬱自己的身體,楚鬱自己知道照顧自己。
自己說這些,明顯就是過線了。
阮辛書靠著牆壁皺了皺眉,覺得自己不應該做這些多余的事。
但是,聽著阮辛書說著說著,楚鬱不禁笑了出來。
“謝謝。”
“……”阮辛書看著她的笑臉愣了一下。
楚鬱笑的時候總是很好看。
現在甚至笑得比平時更動人了一些。
“沒事,就一件衣服而已。”
阮辛書應了一聲,捂著自己的嘴,有些別扭地別過了頭。
“那,再見了……”
她本來想要就這麽敷衍一句,然後一走了之的時候,一陣花香從她的背後傳了過來。
阮辛書不禁停下了動作,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地怔住了。
她被楚鬱從背後摟住了腰。
楚鬱的體溫,柔軟的身體,就這樣靠在了她的背上。
阮辛書吸了一口氣,不知怎麽地覺得有些松力。
楚鬱的力氣不大,但是這種摟法過於親昵,讓人難以克制地感受著。
阮辛書發現,或許自己身體裡面有些死去的部分,是希望這樣一直下去的。
“……辛書。”
楚鬱的頭自然而然地貼在了阮辛書脖頸的地方。
細長柔軟的頭髮有些纏綿地掃過阮辛書的鎖骨,阮辛書感覺渾身一個激靈,
“我很冷。”
楚鬱的聲音很低很低,好像是在用呼吸說話一樣。
“再多擔心我一下吧?”
阮辛書喉嚨微微一動,她知道自己性格尤其吃軟不吃硬。
光是這樣被人摟著,聽著楚鬱的呼吸,她就覺得自己心裡面湧起了很多殘存的思念。
那是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需要的,想要丟掉的思念。
阮辛書覺得此時此刻回應楚鬱就本末倒置了,她對自己說了很多次‘不要應楚鬱的聲音’,才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她很清楚,現在只要應楚鬱一聲,後面的所有發展都不會受自己的控制了。
她很討厭自己的這一點。
阮辛書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她歎了一口氣,慢慢別開頭,把楚鬱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
楚鬱看著阮辛書慢慢拿開自己的手指,什麽也沒有說地垂下眼睫。
“……”
阮辛書有些心煩起來,她往家裡櫃子的方向伸手,拿出了一個暖寶寶,
“你知道這個怎麽用吧?”
她對著楚鬱解釋著,盡量不去看此時此刻楚鬱的眼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