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體軟綿綿的,什麽力氣都沒有了。
——不吹頭了,直接睡吧。
她想著,打算直接回房間睡覺了。
一隻冰涼的手輕輕將她脖頸後面的頭髮挽了起來。
“還是濕的。”
阮辛書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了身後。
楚鬱站在她的身後,她穿著一身薄薄的睡衣,正用著十分寧靜的神情俯視著自己。
“你這樣直接睡的話,會感冒的,我來幫你吹頭髮……”
楚鬱的語氣很輕。
她的睡衣過於單薄,讓阮辛書眼睛有些不知道該放哪裡,
“啊,好。”
阮辛書感覺自己喉嚨裡面的聲音不是自己的一樣了。
--
宋旻和秦廷森的房間不遠的地方就是浴室,房間隔音不太好。
所以楚鬱把吹風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阮辛書有些局促地坐在楚鬱的床上,盡管這個房間楚鬱今天還沒有睡過,但是房間裡面已經有了屬於楚鬱的味道。
楚鬱在她的身後拿著電吹風,她的手指穿過了阮辛書的頭髮。
阮辛書的肩膀一抖。
楚鬱眯了眯眼,輕輕地擺弄著她的發絲。
“……”
吹頭髮的時候,兩個人幾乎都沒有說話。
阮辛書手安安靜靜地放在膝蓋上面,感覺自己頭髮上面的味道和楚鬱身上的味道疊在了一起。
這味道讓人安心。
楚鬱的手指也實在是讓人舒適,阮辛書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
今天,她實在是在外面跑了太久,又是坐高鐵又是找東西的,已經有些累了……
過了一會兒,頭髮吹幹了,楚鬱拿出了一把梳子。
阮辛書看了一下鍾,伸手想要拿過楚鬱手上的梳子。
楚鬱抽了一下手,把梳子收回了自己手裡。
“怎麽了?”她問。
“梳頭髮我自己來就好了。”
雖然她是累了,但她覺得連梳頭髮都要別人幫自己,簡直就像是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
楚鬱沒有把梳子給她,反而是看了一眼阮辛書的手腕。
阮辛書的手腕上面纏著宋旻下午的時候借給她的頭繩。
洗頭的時候阮辛書不知道該放哪裡就直接纏在手腕上面了。
她抬起自己的視線,看向了阮辛書,
“宋旻可以幫你整理頭髮,我不行嗎?”
“啊?”
阮辛書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的。
——有宋旻什麽事?
都已經過了凌晨了,宋旻和秦廷森恐怕都開始深度睡眠了。
她又不可能把宋旻叫起來幫自己梳頭髮。
阮辛書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解釋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這麽晚了,你可以早點去休息了,不用在意我。”
“而且這個我自己也可以……”
“我還不困。”
楚鬱的語氣很平淡地打斷了阮辛書。
阮辛書怎麽聽,怎麽覺得她的語氣有些固執。
她慢慢地‘哦’了一聲,
“……是嗎?”
楚鬱點了一下頭,繼續垂下頭開始伸手專注地幫阮辛書梳起頭來。
房間裡面寂靜無聲,除了梳子輕輕梳過頭髮的聲音。
阮辛書看了一眼楚鬱的手腕,她的手輕輕握著自己的頭髮,頭髮在她的手裡慢慢變得柔順起來。
過了一會兒,突然,楚鬱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
阮辛書覺得有些奇怪,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問楚鬱‘怎麽了’的時候,楚鬱突然開口了,
“你對誰都是這樣嗎?”
阮辛書愣了一下,“啊?”
——哪樣?
“如果是其他人的東西掉了,你也會像是今天這樣幫他們嗎?”
楚鬱輕聲念了一句,她的眼睛專注地看著阮辛書。
楚鬱房間裡面的燈光已經關上了幾盞燈,在這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阮辛書不知為什麽覺得楚鬱的臉龐看著有些動人。
她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了起來,
“也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啊……”
楚鬱垂著視線看著她。
“如果是宋旻要我幫她找的話,我也會幫她找的。”
阮辛書想著點了一下頭。
過了一會兒,她皺起了眉,十分嚴肅地道:
“但如果是秦廷森的話,那就看情況了,他必須要求我才行。”
阮辛書覺得誰如果對自己好,自己自然也應該對那個人好。
至於其他人,阮辛書想自己大概不會理會的,那些人和自己沒有關系。
“……”
楚鬱聽了這個答案,頓了一下。
不知道外面雨是不是停了,空間中十分安靜。
楚鬱伸手用手指捏了一下阮辛書的耳尖。
感到耳朵上有些刺痛的感覺,阮辛書忍不住‘嘶’了一聲。
阮辛書掃了楚鬱一眼,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楚鬱?”
“啊,對不起,捏疼你了?”
楚鬱有些抱歉地看著阮辛書,終於好似心滿意足了一樣松開了手指。
雖然是有點疼的,但是楚鬱都說對不起了,這樣斤斤計較顯得很不大度,於是,阮辛書鼓著臉嘟噥了一句,
“疼倒是不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