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我複合的嗎?”
阮辛書覺得問出這句話都有些窒息。
“是。”
楚鬱望著阮辛書,緩緩地道。
阮辛書沉默著,看著手裡的那根楚鬱給自己的圍巾。
她沉默了很久。
最後,她整理了一下圍巾,輕輕地把那條圍巾理順了之後繞在了楚鬱的脖頸上面。
“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楚鬱。”
阮辛書還有點醉。
幫楚鬱繞圍巾的時候許久才弄好。
楚鬱看著她,喉嚨輕輕滾動了一下。
“這個,是給你的。”
“……”
阮辛書手指頓了一下,不禁看向了楚鬱的眼睛。
楚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笑意,眼睛裡面帶著微弱的光。
她的手貼在脖子的圍巾上,想要把圍巾遞回來。
阮辛書移開了視線,盡管醉意沒有散去,但是她已經找回了幾分理智,
“我不需要。”
她推了一下楚鬱的手。
楚鬱拽著被阮辛書圍回來的圍巾,繼續摘起圍巾來。
“我說,我不需要了,楚鬱。”
阮辛書抬起視線,認真地重複了一句。
或許也是因為醉意,阮辛書的語氣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冷淡。
楚鬱不應聲了。
阮辛書也不再說話,把楚鬱放在自己手心裡面的鑰匙也塞進了楚鬱的手裡。
似乎是猜到了阮辛書想要做什麽,楚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不讓阮辛書把那鑰匙還給自己。
“……”
楚鬱的手裡面什麽也沒有,明明什麽也沒有,卻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一樣,緊緊地攥著。
阮辛書看著楚鬱緊緊握著的手,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
但她垂著眼睫,什麽也不讓自己去想。
她心裡拿定了主意。
今天無論楚鬱做什麽,她都要不動搖地堅持自己,不管楚鬱做什麽,露出什麽表情,她都要冷靜,
“把手張開,楚鬱。”
楚鬱依舊沒有應聲。
阮辛書見她不回話,面無表情地用兩隻手握住了楚鬱的手。
楚鬱看著她,微微張開了嘴,“……辛書。”
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些乾澀。
阮辛書不看她,一根一根地把楚鬱的手指掰開了,
“……松一下手。”
楚鬱聽著這句話,手指更緊了一些,阮辛書把她的手指掰開後,她才沒有辦法地松了一點。
僵持了許久,阮辛書也沒能把鑰匙還給楚鬱,她揚起臉,“楚鬱。”
楚鬱聽見阮辛書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抬起頭,她直視著阮辛書的眼睛,有些無力地抿了一下嘴唇。
她手松了一下,阮辛書終於把鑰匙放進了楚鬱的手心,她叮囑道:
“以後,不要隨便把家裡的鑰匙給別人了。”
“……”
楚鬱沒有回阮辛書的話,只是看著手裡被塞回去的鑰匙,一下子又縮回了自己的手。
鑰匙落在了地上,在寂靜的空間中發出了響聲。
阮辛書看著落在了地上的鑰匙,很是耐心地撿了起來,又繼續放回了楚鬱的手心。
她看著楚鬱的動作,又用兩隻手讓楚鬱捏緊了那把鑰匙。
“拿好,不要再弄掉了,”
阮辛書勉強擠出嚴苛的聲音,
“弄丟了,我也不會再幫你撿了。”
楚鬱看著手裡被阮辛書塞回來的鑰匙,這次,她沒有故意弄掉手裡的鑰匙。
許久,她屏住呼吸,沉聲慢慢地念了一句,
“……你不是別人。”
阮辛書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我是別人。”
她的語氣比起剛才的叮囑多了許多的冷漠。
或許是心裡面翻湧過了很多事情,阮辛書背過了頭,不想看楚鬱的眼睛。
“……我不想和你複合,也不會和你複合的。”
她說了一句有些冷淡的話。
用冷淡的語氣,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楚鬱看著她,一動不動地望了很久。
似乎是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破綻來一樣認真
窗外傳來了漫無邊際的雨聲。
無言的時間讓阮辛書覺得難熬,阮辛書別過頭,盡量什麽也不想地撐著牆,往客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為什麽?”
楚鬱眯著眼睛望著阮辛書。
阮辛書不悅地皺起眉毛。
——‘為什麽?’
這個問題有很多可以選擇的答案。
但是,這個問題雖然有很多可以選擇的答案,阮辛書更覺得,這是沒有‘為什麽’的。
尤其是楚鬱,她是最不該問為什麽的。
當自己說出這句話,楚鬱就應該走了。
“不為什麽。”
阮辛書盡量保持自己的語氣平靜回答楚鬱。
她不是想抱怨什麽,不是想和楚鬱爭一個你長我短,她剛才已經完全想清楚了。
只要楚鬱不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大概再過不久就能平靜下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剛才,看著李憫雨和楚鬱站在一起,她感覺自己一瞬間就好像變成了十幾歲時,那個沒腦子的自己。
於是,她更加確定,楚鬱的出現更像是一個陷阱。
她現在需要的只是正常的生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