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阮辛書來說,握筆的時候大致只有在畫畫的時候,只要握著筆,自然而然地就可以畫出畫來。
所以,這一排鴨子可能是自己想事情的時候順手就畫上去的產物……
阮辛書看著這群鴨子,有些想要皺眉。
因為她感覺這一排鴨子在說話。
它們一個二個都‘加油’‘加油’地叫個不停,像是在催命一樣催著她學習。
——好吵。
——什麽鬼?
阮辛書連忙把那頁有點離譜的紙撕了下來,十分抗拒地丟進了垃圾桶裡面。
——我可能是太累了。
阮辛書伸了一個懶腰,把筆放在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洗完澡後,阮辛書躺在床上,睡不著覺。
她有些不舒服地翻了一個身。
過了許久她把頭放在了枕頭下面,又過了許久,她把頭伸了出來,打開了床頭燈,伸手把楚鬱給自己的筆記本打開了。
再看一次,阮辛書還是覺得楚鬱寫的真的很認真,分門別類的。
“……”
楚鬱埋著頭用認真的眼神寫下那些字的樣子不知怎麽地就浮現在阮辛書的腦海裡了。
——我要學嗎?
阮辛書躺在床上,漫無邊際地思考起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很反人性。她想。
因為她自己平時根本就不學習,也一直不想學。
難道楚鬱給了自己這麽一個本子自己就要學了?
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她知道自己學了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好的成績,如果學了連楚鬱說的四十分都拿不到,她感覺自己根本就沒有臉去見人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阮辛書想了一大堆自己不需要看的理由,卻沒有躺回枕頭上的意思。
阮辛書看著楚鬱寫的單詞,念了一下,因為有楚鬱寫的詞根和類比,這些單詞倒也不是不好記。
——倒也不是不能當睡前讀物看看。
“……”
阮辛書從床上坐了起來,打算先看幾頁看困了再說。
--
整個考試周都是折磨。阮辛書想。
阮辛書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有自知之明,她不覺得自己臨陣磨槍幾天就可以學好什麽東西。
不過楚鬱這個人很會抓考點,考試之前她還給阮辛書點了幾道題,連作文題目都給她押中了。
但就算如此,該寫不出來的東西,無論怎麽去絞盡腦汁也寫不出來。
最後一個科目寫完,阮辛書坐在位置上面長歎了一口氣,呆呆地望著教室的天花板。
——我再也不想考試了。
秦廷森收拾好了東西,就竄到了還沒有被收卷子的阮辛書面前。
他和阮辛書是同一個考室的。
他看著阮辛書卷子寫得滿滿的,眼神很是怪異,
“背著我們偷偷學習了?”
阮辛書咬了一下嘴唇。
她不好意思說自己上高中頭一回這麽賣力地考試,就為了拿到一個比四十分高的分數。
“我就隨手寫了寫”
“隨手寫這麽多?”
阮辛書別別扭扭地唔了一聲,“我的卷子,我愛寫多少寫多少。”
秦廷森看著她,也沒接著問。
老師收了阮辛書的卷子後,兩個人逆著人群往校門外走去。
“這周末要不要去海邊玩?”秦廷森想起似地問。
“海邊?這個季節?”
阮辛書本來想說誰大冬天去海邊玩,那不是自討苦吃嗎?但是遠遠地就看見楚鬱迎面走了過來。
秦廷森立馬接話,
“‘這個季節’?你知道海鷗嗎?這個季節特別有氛圍感——”
楚鬱身旁跟著上次那個體育課賣她水的男生。
男生手裡拿著考試時用的卷子,似乎正在和楚鬱討論上一場考試的題目。
他的個子比楚鬱正好高半個頭,問問題的時候卻會勾著腰,看著十分體貼地笑著,
“楚鬱,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我還想接著問你第三大題的……”
——這個人到底是想吃飯還是想問問題?
阮辛書遠遠地聽著就皺起了眉頭。
秦廷森還在旁邊說著周末到了海邊打算怎麽怎麽玩,阮辛書不知為什麽,感覺自己一句都沒能聽進去。
楚鬱和那個男生向著她們越走越近,阮辛書抬起視線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楚鬱好像也看見了自己一樣,她的視線緊緊地看著秦廷森和自己的一舉一動。
阮辛書一下子別過了頭,心裡又覺得不對勁。
——怪了,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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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客。”
那個男生繼續邀請道。
楚鬱垂下了視線,“我——”
她正要回答那個男生的時候,一隻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楚鬱停了下來,朝著身後的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剛剛和她擦肩而過的阮辛書,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伸出了手一樣,正視線遊移地看著她。
“哦,這不是楚鬱嗎。”
秦廷森看著阮辛書停下來,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楚鬱,他打了一個招呼。
楚鬱看著阮辛書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極其輕地笑了一下,“怎麽了?”
“楚鬱,這周末要不要去隔壁市的海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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