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雖然沒聽見,但是在車裡看著宋旻和楚鬱兩個人說了些什麽。
沒多久,宋旻進來讓代駕開車帶著她走了。
後來,楚鬱一直站在原地,阮辛書朦朦朧朧從車裡晃眼看的時候,總覺得楚鬱站了很久。
——那是錯覺吧。
阮辛書想著調整了一下後視鏡。
楚鬱不是那種站在原地的人,她總是在走,然後,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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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書剛打算啟動發動機,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沒有標注的電話號碼,只是這串數字看著有些眼熟,阮辛書一時之間沒有記起來。
“喂,您好?”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阮辛書一邊按下了免提,一邊開始啟動發動機倒車。
“‘您好’?”似乎是對這個招呼感到有趣,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含笑的女聲,“是我,楚鬱。”
“……”阮辛書吸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下電話號碼,心裡感歎了一聲難怪這麽眼熟。
阮辛書輕輕咳了一聲,裝作很平常的樣子,“是你啊,怎麽了嗎?”
——今天不是畫那畫的日子吧?
“給秦廷森的禮物,我想和你一起去選,我不太清楚他的喜好,你有時間嗎?”
阮辛書愣了一下,不知為什麽楚鬱又要突然給秦廷森送禮物了,於是“啊?”地反問了一句。
“你怎麽想起要給他送禮物?”
“婚禮上,他說去他的家裡要帶禮物。”
電話那頭響起了楚鬱的回答,語氣十分認真肯定。
阮辛書推脫了起來,“秦廷森的話你當真幹什麽,去超市買一個牙簽筒給他就好了。”
“這樣不太好。”
楚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否定。
——牙簽筒又小巧又可以放牙簽,我就覺得挺好的,我的話連牙簽筒都懶得帶呢。
阮辛書在心裡面腹誹起來。
只是過一會兒她又想起楚鬱這個人,估計就算秦廷森不說,她都會帶著禮物過去。
因為她是楚鬱。
她在這方面總是做得多余地好。
——不過,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阮辛書點了點方向盤,想了想自己和楚鬱現在的商務關系,又想了想前幾天楚鬱來自己家做的粥。
“嗯,我現在在——”
阮辛書想禮貌地說自己還在工作室不方便陪她一起去。
但她還沒有說出來,楚鬱就在電話那頭道:
“我剛才去了你的工作室,方助理說你沒有去工作室。”
“啊,是嗎,其實我還在——”
阮辛書的‘家裡’還沒有說出來,電話那頭的楚鬱又道:
“所以,我正在往你家的方向去,快要到了。”
“……”
阮辛書一下子噤聲,她匆忙地看了一下後視鏡,感覺自己需要快一點把車開出去。
她踩了一下油門,把車開到了停車場的門口,語氣十分遺憾,
“嗯,你還是不要來我家了吧……我現在也不在家裡。”
地下車庫門口的感應器響了一聲,自動升降閘慢慢升起,阮辛書又提了一下檔數,把車迅速開到了小區門口。
“是嗎。”電話那頭楚鬱似乎沉思了一下,好像覺得不可能一樣。
阮辛書松了一口氣,“那我掛——”
正當阮辛書打算掛電話的時候,她對上了站在地下車庫面前的楚鬱的眼睛。
“……”
——不是說‘快要’到嗎?
阮辛書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好巧。”
楚鬱看著阮辛書的車出來停在自己面前,安靜地掛掉了電話。
她沒有開車,穿著一件白底的黑色條紋襯衣,肩上搭著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像是剛從什麽國際會議後才來這裡一樣正式。
阮辛書覺得楚鬱很適合這套衣服的腰帶和裙子。
但是她嘴裡一個字的誇獎都沒蹦出來,她滿腦子都是找點什麽理由拒絕楚鬱,不過她剛想把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楚鬱就開口了,
“方助理還說你今天日程上沒有安排事情,出門也可能只是去吃飯或者是超市,所以,我想今天和你一起去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
“還是說,你有急事?”
楚鬱說著看向了阮辛書。
她語氣是一副商量的語氣,表情是一副禮貌的表情,溫和的視線友好地看向了阮辛書。
阮辛書看了一下自己今天隨便穿的衣服。
上身,一件淺色的藍白條紋的襯衣,下身,一條很簡單的白色牛仔褲,整體看起來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
任誰都不會覺得穿這身出門的人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眼看著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阮辛書有些放棄似地把車門的鎖解開了,
“你想去哪裡?”
楚鬱看著她的動作臉上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她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眨了眨眼睛,說了一個購物中心的名字,“可以嗎?”
阮辛書微微蹙眉。
——給秦廷森買禮物用得著去那麽高級的地方麽?
阮辛書心裡面還是覺得送秦廷森一個牙簽筒就得了,但是看著楚鬱的認真的表情,心裡面又覺得反正出錢的不是自己,於是“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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