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書咳了一聲,解釋起來,
“宋旻和秦廷森是我的發小,我們到小學為止都是一直住在一個小區的。”
“他們也和我們一個學校,以前我們都還是一個班的,不過,你應該不認識他們——”
——畢竟你是一個讀聖賢書的。
阮辛書沒有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楚鬱淡淡地笑了笑,揚起臉看向了阮辛書,“我知道。”
阮辛書愣了一下。
“中午吃飯坐在你身旁的那個女生和坐在你對面的男生吧?上次你說我的時候,我看見了。”
她看向了阮辛書。
“……”阮辛書有些磕磕巴巴地應聲起來,“啊,嗯。”
她沒有想到楚鬱的記憶力如此之好,居然記得清一個月前自己在背後說她壞話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許尷尬。
“好啊。”
楚鬱笑了出來。
阮辛書不知道她是因為得意自己的記憶力而笑,還是因為又捉弄到了自己而笑。
總之楚鬱答應了自己,她覺得松了一口氣。
兩人慢慢走到了離學校最近的地鐵站口,空氣中刮起十月的冷風,阮辛書覺得自己脖子一冷,縮了縮脖子。
看著阮辛書的動作,楚鬱伸出手碰了碰阮辛書的手。
“我把我的衣服給你吧?要騎自行車回去不是嗎?”
楚鬱的手因為一直握著暖寶寶,帶著些溫熱。
阮辛書手指猛的一縮。
“我借都借你了,怎麽能拿回來?而且,我又不冷,你上面沒外套又要疼了。”
她把楚鬱的手推了回去。
“……”楚鬱眨了眨眼睛,沒有再固執地想要把阮辛書的衣服還給她,
“是嗎,謝謝。”
“不用謝。”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風吹傻了,阮辛書望著楚鬱摩挲起自己自行車的車鈴來。
楚鬱站在地鐵站口的台階上,輕輕俯下身,把暖寶寶送到了阮辛書的手裡。
她彎下身子的一瞬間,阮辛書隱隱約約又聞到了夏天的花香,她心中閃過一些奇妙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麽味道啊?
“至少拿著這個,不要著涼了。”
楚鬱小聲地道。
“哦……”阮辛書點頭。
“哦,好。”
“那我走了。”楚鬱轉身想要往地鐵站的車站口走去。
“啊,啊,楚鬱。”
楚鬱回過頭。
阮辛書猶豫了一下,“你能不能把電話號碼告訴我?”
“電話?”
楚鬱似乎有些沒有聽清楚這個詞語一樣地重複了一遍。
“就就是,有個電話,聯系會方便一些,萬一你來我家的時候迷路了的話,我可以過來接你……”
——楚鬱真的會迷路嗎?
“不是,如果我有什麽問題要問你的話……”
——我一個差生能有什麽問題?
“嗯……”阮辛書陷入沉默。
她感覺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問楚鬱電話號碼了。
“……”楚鬱揚起頭,望著阮辛書的樣子,“好啊。”
她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筆,似乎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寫的東西。
阮辛書發現楚鬱是在找寫電話號碼的東西,像是生怕她找不到寫的就不給自己電話號碼了一樣,連忙把手伸了出去,“你寫我手上就好。”
“……”楚鬱望著阮辛書那雙可以看得見淡青色血管好像要透明的手,“可以嗎?”
阮辛書一時之間也沒有意識到楚鬱什麽意思,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哦,這個,沒事的,回家洗掉就好了。”
楚鬱垂著視線,伸出左手輕輕碰了一下阮辛書的手腕,輕輕拿著筆在阮辛書的手心上小心地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
阮辛書覺得簽字筆劃過的地方有些癢,手指縮了縮。
“好了。”楚鬱揚起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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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楚鬱食指輕輕點著書頁,視線瞟了一眼放在桌角的手機。
沒過多久,門輕輕地被人敲響了。
“請進。”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輕輕把一個小碗放在了楚鬱的手旁。
“怎麽還在學習啊?”
“媽。”
楚鬱握著筆抬起了頭,她衝著女人笑了笑,“今天想把這個部分做完。”
“不要學得太久了,十二點前一定要睡,媽其實不需要你學習多好,你的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嗯,我知道。”
楚鬱點頭。
“那媽就不打擾你學習了,碗裡放著的是燕窩銀耳羹,喝完了把碗放在外面就好。”
楚鬱又笑了笑,“好。”
女人輕輕合上了門。
楚鬱繼續攤開面前的題看了起來,她的手輕輕扶在了自己的脖頸的地方,視線又掃了一眼桌角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她收回了視線,繼續開始寫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放在桌角的手機響了一聲,楚鬱抬起頭,把手機拿了起來,
——“那,你生日是多少?”
楚鬱看了看這個沒有發信人標注的短信,垂著眼睫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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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書抱著手臂看著自己畫了一半的畫,發起呆來。
“……”
她覺得自己短信發了挺久了,結果還是沒有收到楚鬱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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