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鬱的眼神驀的頓了一下。
她像是僵住了,可心跳卻在一直加速。
重重的敲擊感落在心口,讓人覺得就快要失控。
這種感覺奇怪又不正常,盛景鬱低垂著眼睛,甚至在懷疑自己的腺體是不是又發展出了什麽新的問題。
不然怎麽解釋她的心跳節奏會這樣的不正常。
“太好了,花沒事!”
盛景鬱心中正惴惴不明,鹿昭稍帶欣喜的聲音從她懷裡傳了出來。
這人滿心滿眼的都是她護著的花,絲毫沒有注意到盛景鬱的變化。
長長的細枝握在鹿昭的手裡,上方純白的花輕輕在風中搖曳。
壘疊的花瓣堆簇卻也不擁擠,沒有被擠壓到的花瓣似乎每一片都是完美的。
鹿昭在欣賞著她保護完好的花,盛景鬱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花上,只不過視線的中心是那個站在花後面的人。
“你有沒有事。”盛景鬱松開了護著鹿昭腰肢的手,比劃道。
“我沒事。”鹿昭擺了擺手,“我從小就喜歡爬這棵樹,這次是失誤,沒踩穩,下次絕對不會。”
這人的語氣有些不以為意,盛景鬱隱隱蹙了下眉頭。
她余光撇過地上開裂著呲滿橫叉的樹枝,表情不悅:“不要再有下次了,太危險了。”
山茶樹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鹿昭從來都沒有覺得危險。
她看到盛景鬱對自己說的話,不免有些意外。
卻又不只是這樣。
日光之下,沒有什麽能都被隱瞞。
鹿昭在盛景鬱的臉上看到了擔憂。
像她老師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因為擔心而叮囑什麽人。
那個人還是自己……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放在了心上,向來不太喜歡被人管教的鹿昭罕見的沒有頂嘴理論。
她點了點頭,答應的爽快:“行,我聽老師的,下次先去找梯子。”
盛景鬱點點頭,滿意於鹿昭的舉一反三。
風迎著她站立的方向吹拂而過,而鹿昭捧著她想要的花站在上風口。
蔥蘢的樹影搖著日光,莫名的,盛景鬱覺得這一瞬間很是舒適。
可這樣的舒適注定只能存在在某個恍惚的瞬間,宸宸小心翼翼的從門廊探出了半個腦袋,打斷了兩人相處的畫面:“那個,打擾一下。粥已經熬好了,咱去吃飯吧?”
一行人從後院轉移到了餐廳,煲好的粥將落在這裡的日光也裝點上了鮮美的香氣。
宸宸一邊跟鹿昭一起盛著粥,一邊跟鹿昭匯報道:“阿昭,吃完飯我就走了。”
“幹什麽去?”鹿昭茫然。
“你一早跟我吩咐了什麽事情難道還忘了?”宸宸提醒道,“我剛剛聯系了一下陳小姐,你放心,這事今天我一定給你辦好。”
鹿昭有些訝異,調侃道:“豁,效率這麽高啊。看來這個這個陳安妮小姐給了你不少動力嘛。”
明明這話鹿昭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宸宸卻驀的垂了下頭,狀似輕松的講道:“什麽呀,我就完全是沾了陳小姐的光嘛。她有人脈,認識的大佬也多,事情當然辦的也就快嘍。”
白瓷碗落在餐桌上,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盛景鬱端坐在一旁,薄唇輕抿過香粥,不動聲色的聽著這兩人的對話。
只是盛景鬱盡量在掩去自己的存在感,鹿昭卻說著就將話題落在了她身上:“你這是沾了老師的光了。要不是老師跟她認識,你能碰到她?”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宸宸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好奇的看向盛景鬱,“就是沒想到盛小姐也認識陳安妮,有一種次元壁破了的感覺。”
握著杓子的手略頓了一下。
盛景鬱看似從容的放下了手裡的碗,抬眼看向了對面那兩雙好奇的眼睛:“我跟陳安妮做過長期合作,所以認識。”
“原來如此。”宸宸不僅沒有懷疑,還感歎道:“那句話果然說的沒錯,有實力的人總是互相認識的。”
鹿昭聽著卻笑了:“你這話,是在誇你自己嗎?”
宸宸這次沒有過去的那種誠惶誠恐,反而好像被什麽激勵到了,很是有理想抱負的講道:“我以後也定會成為陳小姐那樣的金牌經紀人的!”
鹿昭略略有些吃驚,但也很高興看到宸宸這樣:“有志氣。”
緊接著,鹿昭就又把話題扯到了景韻身上,道:“宸宸,到時候苟富貴勿相忘,就咱倆這交情,你可得帶我去見見景韻。”
“那是當然!”宸宸越說越來勁,拍著胸脯跟鹿昭保證,“別說見了,到時候我直接命令景韻復出,跟你合作!”
幻想跟夢想看起來沒什麽差別,但鹿昭分得很清。
她看著宸宸這幅樣子,笑著嗔了句粵語:“傻女。”
回憶翩然,鹿昭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景韻頭戴帷帽,仿若天人的樣子。
癡癡地,鹿昭托起了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思的講道:“景韻是南邊天上的月亮,能見一面就知足了,哪裡還敢求她合作呢?”
這話裡有一種少女的爛漫,仰望著的幻想裡寫滿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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