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著,鹿昭還不忘迎合前文,最後在結尾眼神幽怨的給盛景鬱丟去了一個稱呼:“渣O。”
“……不要亂說。”掙扎了好一陣,盛景鬱才從嘴巴裡掙出了這麽一句沒有任何力氣的否認。
而是多年來,盛景鬱從來都沒有覺得一個空間令她這樣局促過,也從沒這麽後悔用別的Alpha來激鹿昭。
所幸上天憐惜她,就在她糾結著要不要捂住鹿昭嘴巴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一側的門也緊接著被人打開了:“嘩啦——”
冬日的夜色下站著幾位早就準備好的醫生護士:“程醫生,手術室都已經準備好了。”
“好。”程辛點點頭跟著移動擔架下了車。
她的神情平靜到了極致,似乎剛剛跟這兩個人不在一個次元一樣。
盡管午夜後的世界徹底迎來了寂靜,可醫院卻依舊忙碌著。
手術室的燈持續亮著,兩側的等候區孤零零落著一道影子。
即使程辛預計手術要進行大幾個小時,盛景鬱依舊沒有選擇離開休息。
她就這樣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手機的屏幕亮著,不停有消息進來。
這一次除了陳安妮跟宸宸,還有多了一個盛景姩。
剛剛送去手術室前,鹿昭還惦記著她指甲中的皮膚組織,而盛景鬱也不會忘記這件事,背後的人她是一定要查的。
手術室前的計時器一下一下的將時間推著前進,難熬,卻也轉瞬即逝。
現在陳安妮跟盛景姩分別都拿到了一定的線索,她們的最後一條消息都是有了頭緒,要去開展調查了。
萬事開頭難,算是過了。
盛景鬱微微朝後背的牆上靠了過去,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在這不被人注意的時候閉了閉眼。
消毒水的味道飄進此刻漆黑的世界,回憶像是殺到了小時候,殺到了那個她也是染了一手血的時候。
鹿昭,不可以。
緊緊地,盛景鬱握著的手交叉疊扣在了一起。
那拱起的手掌就像是在祈禱。
可她祈禱的又是哪路神佛呢?
哪路都好。
只要能救得了鹿昭,保她平安,她一定鍍金身供長燈。
“噠噠噠……”
而就在這個時候,盛景鬱的耳邊傳來了沉沉的腳步聲。
她似乎有所感知,兀的朝聲音傳來的一側睜開了眼睛。
明亮的走廊盡頭站著一道身影,黑色的長風衣沒有壓住這人的氣場,反而來的迫人。
盛明朝一步一步,朝盛景鬱,朝鹿昭所在的手術室靠近。
盛景鬱眼睛裡頓時樹起了警惕,她表現的意外,問道:“爸爸怎麽來了?”
“剛剛在南崗辦事,順路過來。”盛明朝不緊不慢的回答著,看了一眼手術室,“鹿小姐跟你,又見面了。”
“是我主動找的她。”盛景鬱道。
她就這樣站在盛明朝的面前,矮他一個頭的抬頭仰視。
可兩道影子印在牆上,相對而立的,卻誰也不輸氣場。
“剛剛路上,程辛都跟我講了。”盛景鬱語氣平靜的,率先對對盛明朝攤了牌。
盛明朝的目光頓時變了一下,只是他依舊是過去的態度,對盛景鬱也還是那副解釋說辭:“爸爸這是從你的角度出發,給你選的最好的未來。”
“我不覺得這是什麽最好的。”盛景鬱不然,提醒著盛明朝,鹿昭對自己的意義,“爸爸,你不要忘記,如果沒有鹿昭,我現在就是死人一個。”
“所以我也給予了她適當補償。”盛明朝黑了臉,沉聲道,“而她現在做的是在違反條約。”
“我說這位盛先生,你能不能先搞搞清楚情況,是有人要襲擊你的寶貝女兒,我們小鹿這屬於見義勇為好嗎?”
就在盛明朝駁斥盛景鬱,痛呵鹿昭的時候,一道乖張輕巧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喬倪提著個箱子,羽絨服帽子上的毛飛的凌亂。
她看起來風塵仆仆,卻又不失氣場,微昂的下巴寫滿了Omega驕矜,就這樣毫不畏懼的看著身為頂級Alpha盛明朝。
盛明朝被這人突然的打斷搞不明白了,涵養讓他先開口問道:“您是?”
“我是鹿昭的主治醫生,我叫喬倪。”喬倪抱臂,並沒有要跟盛明朝握手交好的意思。
她這人就是這樣,四十多歲了依舊是十幾歲時的活法,做事乖張驕矜,卻極富有正義感。
所以聽到盛景鬱的消息就立刻收拾東西,連夜打電話給好友,借她的私人飛機飛了過來。
“鹿昭為了跟你的女兒可以在一起有個未來,她都甘願降級。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大出血。”喬倪借著剛剛盛明朝的話,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反問著他,“你說說這樣的行為,你該用怎樣的金錢去補償她?”
剛剛一路走過來,聽著盛明朝說的那些的話,喬倪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努力壓製著心裡的怒氣,警告自己即使這人比自己小也不能動手,不然小鹿就徹底不好跟盛景鬱在一起了,接著開口對盛明朝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我現在問你,如果你那個時候也有這樣的研究技術,你會選擇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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