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盛景鬱,永遠都是這樣的平靜優雅,讓人想象不出她將這副身體松懈垮下的樣子。
鹿昭扶門默然瞧著,沒舍得吵,連呼吸都收斂了力度。
車啟動的緩慢,她也安靜的坐在盛景鬱身旁,她還是很在意剛剛盛景鬱在電梯前對自己說的那模棱兩可的提醒,腦袋裡又一次複盤起了剛才那些話。
給人一種很好追的信號會怎麽樣?
所有人都想過來靠近又會怎麽樣?
她這人警惕心向來高,即使真的有人主動靠近了,她也不會全然接納。
為什麽盛景鬱像有些擔憂,把這些“如果”當做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所以別的Omega靠近自己,她會覺得是個問題是嗎?
她是在介意這些事情嗎?
介意別的Omega靠近自己?
線索盤根錯節,鹿昭俯身找著,沒有找到藏在更深處的“佔有欲”,卻撿到了“介意”。
雖然“介意”遠沒有“佔有欲”帶來的情緒強烈清晰,可她臉上表情就已經掩不住了。
淘金人捧著一塊小金珠心滿意足的笑容燦爛。
卻沒注意到背後早已堆砌成山的黃金。
宸宸一抬頭,就注意到了後視鏡裡倒映著的鹿昭,不明所以,又格外好奇:“阿昭,你笑什麽?路邊有什麽好玩的嗎?”
“沒有好玩的就不能笑了。”鹿昭反問道,有點無理反纏的樣子,“本人今天心情好,看到什麽都想笑。”
“是是是是,知道你今天又賺錢了。收斂著點,不要膨脹。”宸宸沒有往盛景鬱身上想,點著頭又拿出鹿昭的給自己說的話提醒她,“這可是你跟我說的。”
鹿昭難得沒有反駁宸宸,格外聽從的點了下頭:“嗯。”
只是接著,她又意味不明的講道:“我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喜形於色。”
假寐中,盛景鬱微抬起了幾分眼。
鹿昭這話說的故意,帶著笑音的聲線將保證倏的挑起,接著便精準落在了她的心上,是剛剛對她提醒的回應。
日光不偏不倚的擦過車窗落在鹿昭臉上,她唇紅齒白,金燦燦的,過於耀眼。
而車裡的人又太多余。
像是不得不這麽說,盛景鬱抬起一狹縫的眼睛接著又沉了下去,手也靜靜的垂在中控台上。
雙閃亮起,司機將車子停在了黑膠音樂的樓下。
宸宸利落的從副駕駛位上下來,對鹿昭道:“那我走了阿昭,替我謝謝盛小姐的便車。”
“放心。”鹿昭揮揮手。
明明只是少了一個人,車子卻好像突然變了一種氛圍。
鹿昭還在目送宸宸背影走遠,車廂裡就響起機械運作的細微聲響。
擋板在上升,後排又一次成了一個獨立空間。
鹿昭怔了一下,接著轉頭瞧向閉目養神的盛景鬱,余光裡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按在擋板按鈕上的手指。
鹿昭心下了然,笑著打趣兒道:“看來我的不喜形於色跟盛小姐比還是差點火候。”
擋板已經完全升上來了,鹿昭也沒有了顧忌。
她撐過手臂傾身朝盛景鬱靠過去,另一隻手靠在了她一絲不苟扣著扣子的襯衫領口,語氣裡有些羨慕,又有些故意熱火:“為什麽阿鬱做什麽都可以這樣的平靜?”
距離被縮減到個位數,熱意撲在盛景鬱眼睫。
那濃而密的長睫輕輕抖著,緩緩睜了開來,灰銀如霜,平靜而克制。
接著卻被落下的琥珀燃燒融化了開來。
距離靠得太近,盛景鬱目光微頓。
她就這樣輕渡著呼吸,手劃出的文字全是一筆一劃的克制:“有時候也會不平靜。”
討教的話題變成了坦誠,似有若無的纏著曖昧。
鹿昭瞧著盛景鬱眼睛裡有些算不上平靜的平靜,心竅突開,湊過來追問道:“是只有我可以讓你不平靜,還是別的Alpha也可以?”
距離又被縮進了,鹿昭傾壓過來的身體已然讓盛景鬱無法抬手回答。
四目相對著,吐息噴薄。
盛景鬱抬起的眼睛裡只有鹿昭一個。
像是個答案。
鹿昭就這樣深深的望著盛景鬱,看著她那雙被自己佔據的瞳子,撐在她身側的手抬了起來。
而盛景鬱早就要擋板把這個地方獨立成了一個空間,所以即使是吻,她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鹿昭輕碰著盛景鬱的唇,摩挲著,又咬齧著,像隻饜足的獸,不緊不慢的品嘗著自己的食物。交融的呼吸灼灼向下沉去,熾熱的全都落在了盛景鬱鼻下,提子嬌弱,被海風吹得連連打顫。
午後的世界總是慢吞吞的,路上無人。
車廂裡的氣流交纏著,裹著一層細膩,窗外無從知曉。 。
周末的夜晚似乎總比其他時間亮一些,整座廣電大廈燈光明亮,剛開通的直播間人數飆升。
【蕪湖,終於可以又看到鹿昭啦!】
【阿昭阿昭阿昭!】
【期待元檸,我們可愛的小檸檬!】
【李晴!我愛你!!!】
【今天場地看著好棒,就是看起來不大。】
【老婆!我帶著麻袋來了!哪個顏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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