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輕抿,微涼的水衝不下剛剛鹿昭離開前的那句話橫在盛景鬱心口的介懷。
AO通吃。
呵。
盛景鬱心中略略有些悶悶,緩慢的沉默了半晌,而後提醒般的對鹿昭道:“鹿小姐,我不希望我們契約履行期間,你還要服務他人。”
她又喊自己鹿小姐了。
風吹過不遠處的長廊來到了室內,昨夜她們就在那個地方擁吻。
鹿昭還記得她的手是怎樣攀上了盛景鬱的腰肢,唇瓣傾軋過去,提子在她的舌尖一顆接一顆的爆掉,她就這樣不知饜足的反覆汲取著汁水。
窗外的世界裡一片黑暗,光亮照的房間裡模糊,好像將此刻她們維持在表面的師生關系也一並模糊吞沒了。
鹿昭聽著淺愣了一下。
盛景鬱話裡別有意味,她聽得出來。
這是一種名為佔有欲的東西。
鹿昭不好解釋為什麽盛景鬱也會對自己產生這樣的心理,她連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心理都搞不清楚。
但不管怎樣,鹿昭都想要讓盛景鬱放心,就像她也想源源不斷的從盛景鬱那裡攫取安全感一樣:“老師,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肯定的話來的直白,一下擊穿了盛景鬱心口的悶悶。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提醒,會得到這樣堅定的回答。
輕抿著的唇微微動了一下,盛景鬱還想對鹿昭說些什麽,接著被宸宸打斷了:“好了好了,準備好了!咱們開始吧!”
小姑娘的激動衝散了晦澀,按下了暫停的屏幕被注入了新的畫面。
比起上一個充滿了欲的視頻,這個視頻更傾向於講述鹿昭的故事。
明明的陽光在鏡頭中落下一圈光暈,鹿昭穿著件橘色的寬松衛衣從遠處跑來。
高梳在頭頂的馬尾隨著跑步的弧度搖擺著,真就像一只在瘋狂搖尾巴的大狗。
輕松的音樂播放著選秀出道前鹿昭的一些采訪物料,她笑著,鬧著,跟周圍人一片快活。
即使是自己獨自一人走在路上,她也會甩著手輕輕地吟唱,似乎是永遠不會落下的太陽。
可背景樂還是在某一點落了下來,畫面也隨之進入了一種晦暗的階段。
笑聲、討論聲漸漸落了下來,穿插的畫面大多都是鹿昭選秀時遇到的各種困難。
記不住動作,她反反覆複在練習室磨。
跌出了出道位,她在寂靜的夜裡做了一晚。
跟她玩得好的朋友一個一個淘汰離開,最後宿舍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似乎一切都走到了死胡同。
盛景鬱沉沉的看著這些畫面,看著這些她過去從未見過的事情,心上泛起了一陣酸澀。
她不是在為自己,而是久違的為了別人。
鹿昭過去所經歷的,遠比現在還要殘酷。
也是這個時候,漸漸有另一隻音樂進了過來。
燈光閃爍,好像是最後一場決賽夜前的片段,鹿昭在節目組給的信封裡寫下了自己的願望。
黑色的鋼筆墨水吻在紙張上,鹿昭帶著必須贏的眼神利落的寫下了一句話:帶著你的夢想繼續前進,要出道,要站到更高的地方!
出道夜的煙花絢爛到了極致,鹿昭的名字在主持人激昂的聲音中響起。
她作為第七名,卡位出道!
煙花還在盛放,交好的朋友在互相擁抱,一切看起來好像是那樣的燦爛。
鹿昭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她滿懷希望,所有人都跟她說,出道後她們會一飛衝天,直入青雲。
可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那晚以後,她會在私信裡收到無數辱罵詛咒她的話。那些卡位沒有出道的選手的粉絲紛紛湧來朝她發泄情緒,恨不得生吞了她,好空出“不屬於”她的出道位。
而她作為出道的,得利的那一方,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的覺得她不應該有什麽怨言了。
得了便宜就不要賣乖,是不是的都得承受著。
哪怕之後成團第一次參加晚會的時候,她面對的是一片專門為她準備的黑海。屬於她的燈牌寥寥,像是在黑海中墜落的星星,翻湧著也被海面吞噬……
那是鹿昭最不想回憶起的故事。
她目光輕顫的注視著電視裡興奮燦爛的畫面,緊緊地將扣在膝蓋上的手攥了起來。
“現在做到了。”
一道平靜的機械音穿過了鹿昭的耳膜,盛景鬱敲響了她的手機。
鹿昭恍然看向盛景鬱。
而盛景鬱也正平靜的看著鹿昭。
鹿昭想,灰銀色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態平靜的顏色了吧。
她那就要翻湧起的厭惡反覆被這抹顏色一下壓了下去,沉沉的海面平靜的漂浮著飽滿的荔枝。
“只要你不遺棄我,我能爬的更高。”
鹿昭回應剛才盛景鬱的話,眼神堅定。
卻也在用枷鎖拷住盛景鬱,要她不允許離開自己。
畢竟她好像已經不能離開她了。 。
轉眼時間就來到了演唱會當天,世界進入黑夜,夜色卻被體育場裡亮起的光打斷。
觀眾開始進場,一片熱鬧喧嘩。
化妝室,鹿昭已經先做好了妝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欣賞自己的耳返。
她的手指摩挲著特意定製的小鹿,她的老師其實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清冷無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