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鎖呆愣愣:“梅、梅姑娘一直在後花園?”
李舟秋朝她歉疚道:“對不住啊秋鎖姑娘,我,我不該亂跑,我就是看那花實在好看,就忍不住過去近賞,誰知道左走右走就迷了方向。”
話音才落地,一道男聲響在身後。
“找到人了?”
秋鎖瞬間拘謹,垂眉回首應:“大公子,找到梅姑娘了,原是她在後花園迷了路。”
“沒事便好,你去告知小姐一聲,讓她別著急了。”
李舟秋聽到熟悉的聲音,心頭一熱。
是長兄,李萬斟。
她壓下心思,回首盈出笑,朝身姿挺拔的男人拱拱手:“這位是舟秋的長兄吧?梅辭見過長兄。”
四目相對時,李舟秋看到李萬斟正望著她發愣。
他定定望著李舟秋,瞧清她的容貌後,好一陣道:“梅姑娘無需多禮。”
語氣似乎有些失望?
李舟秋察覺到李萬斟一直在盯著她瞧,眸含打量。
她心道,莫非李萬斟發現她去她院中了?
李萬斟此刻心裡翻江倒海,不知為何,梅辭行禮的一瞬間,讓他看到了舟秋。
舟秋雖是女子,但因從身軍營,很少福身行禮,多是拱手作揖,又因四處遊歷,拱手之間頗有江湖氣派。
梅辭剛剛亦如此。
第13章 瘋病嚴重
迎著梅辭的目光,李萬斟滿心酸澀,又不由得自嘲苦笑,真是白日做夢。
人死不能複生,梅辭怎麽可能是舟秋。
李萬斟壓下心思:“聽望酥說,你是舟秋的好友?”
“是。”
提到李舟秋,李萬斟雖還是在笑,但眼眶隱隱泛紅。
他忍著翻湧的情緒,對李舟秋輕聲道:“難得有舟秋朋友上門,梅姑娘留下一塊用午飯吧。”
看著李萬斟期盼的眼神,李舟秋著實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點點頭,應聲:“好,有勞長兄款待。”
飯桌上除了李舟秋,就只有李萬斟和李望酥。
爹娘並不在家,據李萬斟說是去外探親了。
李望酥看到李舟秋時,微不可查地皺皺眉。
看得出來,她還在計較剛剛李舟秋提出索看舊物的要求。
李萬斟目光在她們身上轉了轉,出言充當和事佬:“望酥,你與梅姑娘年齡相當,想必能聊到一塊去,日後可多走動。”
除了李舟秋,李望酥最聽的就是李萬斟的話。
她略顯別扭輕哼一聲,但也沒說什麽,李舟秋更不會拒絕。
李舟秋笑著點頭:“那我可當真了,日後大哥和望酥別嫌我煩才是。”
話一出口,李舟秋就意識到不對。
大哥和長兄雖是一個意思,但親昵程度明顯不一樣。
可面對家人,她實難再警戒這些細枝末節。
滿心都是重逢的欣喜。
罷了罷了,就當她臉皮厚。
聽到李舟秋脫口而出的稱呼,李望酥轉頭瞧她。
見她臉色都沒變一下,李望酥忍不住道:“你叫得倒是順。”
李舟秋從善如流:“我對長兄一見如故,不自覺就當成自家大哥了,長兄勿怪。”
李萬斟彎彎眉眼,溫潤道:“無妨,若梅姑娘願意,日後就這麽叫吧。”
聞言,李望酥錯愕看向李萬斟。
長兄可不是四處認妹妹的性格,之前她親眼看到柳家姐姐錢家妹妹喊他李大哥,結果被他寒著臉又硬邦邦地把人嚇到哭。
但這會兒,長兄分明如沐春風,一絲絲不喜都沒有。
李望酥心裡一咯噔,莫不是長兄看梅姑娘生得模樣好?
思及此,李望酥眼珠滴溜溜地轉,暗悄悄打量對面的女子。
梅辭眉眼不似尋常姑娘那般透著溫柔小意,而是十分英氣,尤其是那雙如山林般清貴上揚的劍眉,襯得整個人都不俗起來。
確確實實比柳、錢兩家小姐生得好看。
越想心越沉,李望酥看向與李舟秋說話時笑得眉眼都彎起來的長兄,驀然間憤從心起——呸!膚淺的負心薄幸之人!你可是訂了婚的男人啊!
“嘭”地一聲,李望酥氣衝衝拍桌而起。
李舟秋和李萬斟都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李望酥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舟秋面前。
李望酥一把拉住李舟秋的胳膊,將她從座位上拽起來拉到身後。
然後瞪著李萬斟道:“大哥,你做個人!梅姑娘是姐的朋友,我絕不會容你欺負她!”
什、什麽?
李舟秋呆住,李萬斟更呆。
兩人一個賽一個的呆若木雞。
李望酥失望搖頭:“大哥,是你口口聲聲稱此生不負宋姐姐,宋姐姐才答應你的求婚。現在婚還沒成,你就變了?”
“婚約在身,就應當規省自身!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你趁早還是死了!”
李萬斟:……
李舟秋:……
硬是傻了好一會兒,李舟秋和李萬斟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
看著李望酥義憤填膺的模樣,李萬斟恨不得撬開她腦子看看裡面長得是什麽東西。
整日正經書不好好讀,非要學她長姐看些風花雪月的話本雜畫!
瞧瞧瞧瞧,腦子都看壞了!
偏生李望酥嘴皮子上下翻飛,還在說個不停:“枉我一直以為大哥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大哥也是以貌取人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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