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秋帶著周江滿和明珠繞後來到後牆,四周寂靜無人,李舟秋躍牆而出。
這明月殿後面更偏僻,是通往禦花園的小道,但鮮少有人駐足。
旁邊有個竹亭。
李舟秋快步進了亭子,將周江滿和明珠放了下來。
一杯冷茶潑在明珠面上,明珠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明珠是突然被打昏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到陌生的環境更是茫然。
但沒給她懵怔的時間,李舟秋便將她打斷喚醒:“明珠,你在這好好看著長公主,哪都不要去,我很快回來。”
明珠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周江滿,揉著作痛的後頸茫茫怔怔點頭:“好、好。”
李舟秋很快又返回明月殿,江滿的輪椅還在裡面。
拿到輪椅後,李舟秋扯下一截帷幔,然後掏出火折子,點燃了帷幔。
騰騰煙霧從門窗冒出。
床上的三人像玩具般不知疲倦忘我專注地沉浸在情.欲當中,對床外的危險聽而不聞。
亭子裡的明珠看到冒出的濃煙,大驚:“長公主快看!走水了!”
周江滿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認出那是周昌景所在的房間。
下一秒,牆上躍下一人,手中還提著她的輪椅。
李舟秋步步朝周江滿走來,周江滿慌張的心驀然寧靜下來。
若對周昌景幾人來說,李舟秋是殺佛,那於周江滿,李舟秋便是渡她的慈悲。
今日生辰宴,巡邏侍衛不少。
濃煙很快吸引到侍衛的注意,隔牆聽到明月殿中一陣雜亂。
“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水!水桶呢!拿桶來!”
“裡面、裡面有人!快救人!”
李舟秋推著周江滿剛走出小道,就遇到著急忙慌的周淮席。
看到周江滿好端端坐在輪椅上,周淮席飛奔上前,一顆心重重落了地。
跟著聲音也揚了起來,有些凌厲:“你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李舟秋不好意思道:“太子殿下別怪長公主,是我,我看這禦花園風景好,就推著長公主四處逛,結果這禦花園太大了,我……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來回轉了好幾圈都沒轉出來,長公主說她好幾年沒來禦花園了,和她記憶中也有了變化。”
明珠不善撒謊,隻垂首縮在李舟秋身後,努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周淮席也沒注意到明珠的異常,他長舒一口氣,語氣松軟下來:“若想逛,就找宮內的宮人領著。禦花園太大,別說是初次來的梅先生,就連本殿有時候也會找不到路。”
李舟秋應聲:“是。”
周淮席低頭看了眼不做聲的周江滿,見她臉色不好又不開腔,隻以為是剛剛自己嗓音太大將人惹生氣了。
於是周淮席屈膝蹲下身,軟下語氣道:“生氣了?是皇兄錯了,皇兄剛剛不該凶你,何況今日還是你生辰。”
“原諒皇兄,好不好?下次皇兄回來,給你帶超超超好吃的鮮花糕,原諒皇兄一次?”
看著賠笑示軟哄自己的開心的皇兄,周江滿心情很複雜,控制不住的想到剛剛周昌景的話。
她相信周昌景說的是實話,她怨母后心狠,可又因多年養育愛護無法狠下心去恨。
她反感自己這種優柔寡斷,可鑲嵌進骨子裡的性格並非她一個念頭就能改變。
她想遷怒皇兄,可皇兄自始至終都對她是真的好。
當年斷腿後,母后逼她定親成婚,是皇兄護在她身前,死不同意與母后抗爭,也是皇兄的態度,才讓她有了撐下去的勇氣。
不然,她可能以死求輕松解脫。
也是因為皇兄相助,她才能這麽順利的搬出宮獨住長公主府。
周淮席不知道周江滿心中的想法,他笑著戳了戳周江滿的肩頭,像以前那般哄:“那你怎麽樣才肯原諒皇兄?皇兄讓你凶回來好不好?”
周江滿張張口,聲音還沒發出來,周淮席的侍從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太子殿下,明月殿走水了,撲滅的時候從、從寢房發現了五皇子和他的侍從……”
稟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句周淮席沒聽清,他擰眉起身:“大點聲!”
這種事情,侍從哪敢大點聲?
侍從上前一步,湊到周淮席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周淮席臉色一變,問:“當真?”
“屬下哪敢開這種玩笑,此事已經稟告了皇上皇后,這會兒皇上正往明月殿趕。”
周淮席當機立斷,回身對周江滿道:“江滿,皇兄回頭再向你認錯,這會兒皇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周淮席帶著人匆匆離開。
生辰宴到此已無人再關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明月殿。
李舟秋沒能親眼所見,但聽聞皇上大怒。
皇上到了以後,五皇子還和那兩個男人難分難舍,最後皇上下令當場處死了侍從和胡寬。
侍衛將五皇子和侍從胡寬分開後,赤身裸體的五皇子轉身就抱住了侍衛。
隻將皇帝氣得拔劍,差點親手了結周昌景的性命,幸好身邊人急急跪著相攔。
最後將人關進了冷殿。
次日一早,宮中傳來消息。
五皇子對自身做的事羞愧難當,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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