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們這麽快出來,候在門口的領路人一愣:“姑娘拿到結果了?”
這次周江滿對他也沒有好臉色。
李舟秋背著周江滿從觀天閣出來,直到上了馬車,她才問:“長公主,觀天下的人如何說?”
周江滿冷笑,道:“他們說李舟秋輕敵,獨身中了敵方陷阱,被敵軍萬箭穿心而死。”
這和對外宣稱的李舟秋的死因一模一樣。
周江滿譏諷扯扯嘴角,聲音泛著冷意:“傳聞中的觀天下原來也不過如此,也會撒謊糊弄人。”
李舟秋垂眸,將小姑娘的神情收進眼裡。
小姑娘一字一字道:“他們的信上,本宮一個字也不信。”
此刻,觀天閣三樓。
珠簾後女子扶額,一臉頭疼地歎息:“觀天下能立於江湖上這麽久,就是因為消息可靠可信,今日……”
給周江滿他們領路的男人上前一步,為女子輕輕揉著肩,道:“屬下知樓主心裡不好受,可龔將軍於觀天下有恩,今日也算還他恩情了。”
女子無奈頷首:“但你看,那長公主分明就不信,這一場也不過是徒勞,糊弄不住她,這龔海生要失望了。”
“不管長公主信不信,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女子道:“行了,別按了,你去將今日之事,告知龔海生。”
觀天下一事,像是一陣浮雲,看著龐大濃重,但風一吹,很快散開。
李舟秋以為周江滿多少會受影響,但小姑娘回府後一切如舊,甚至又開始讓她每日到主院為其針灸。
日子平淡往前走。
轉眼三日已過,一大早,林家就派人來長公主府尋李舟秋。
林家備了很厚的禮,有給李舟秋的,也有給周江滿的。
看著院子裡兩大箱東西,周江滿似笑非笑,道:“梅辭先生好本事。”
又開始陰陽怪氣。
李舟秋本不覺得自己錯了,但對上周江滿的眼神就莫名開始心虛。
周江滿閑閑往後一倚身,道:“人家都來請了,梅辭先生還不快去?”
明珠和清風都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兩人對視一個眼神,默契往後面縮了縮。
林府的人還在等著,李舟秋拱手朝周江滿道:“我去去就回,不會耽擱長公主下午的針灸。”
李舟秋出府時,明知周江滿在主院,但總感覺背後多了雙眼睛正盯著她,毛骨悚然。
到林府時,發現李萬斟也在。
李舟秋朝李萬斟拱拱手,打了個招呼。
若林夫人上一次見梅辭是客氣有禮,那這一次就是熱情了。
李舟秋一進門,林夫人便迎了上來,近乎殷切的將李舟秋迎進門。
她道:“梅辭先生,我兒溫元昨日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吃粥呢。”
林溫元連服三天鸚鵡系統的藥丸,不止轉危為安,就連精神也是大好。
看到李舟秋後,林溫元坐在床上直起上身朝她作揖,深深一彎身:“多謝梅辭先生救命之恩。”
李舟秋側身避開他的禮,笑道:“少家主客氣了,治病救人乃我分內之事,何況,林夫人給診金給的實在是足。”
她咬重了最後一句的調子,林溫元和李萬斟都被逗笑。
氣氛融融時,李舟秋一撩衣擺坐了下來,她道:“少家主,若您只是想保命,那這三天藥丸已足夠。”
迎著林溫元疑惑的目光,李舟秋道:“我今日來,是想問問您,您想治腿嗎?”
不止眾人愣了,就連鸚鵡系統也怔了下,宿主這麽直接?
林夫人聲音都在打顫,但又不敢往深了想,生怕迎來的是失望。
倒是林溫元還算穩得起,他神情不變,平聲問:“梅辭先生的意思是,您能治好我的腿?”
李舟秋一頷首:“可以試試。”
“當、當真?梅辭先生真能治好溫元的腿?”林夫人顫聲往前一步,她攥住李舟秋的手,道,“若梅辭先生這能治好我兒,無論什麽要求,先生盡管提!”
上次李舟秋說林溫元不是天生腿疾,已經讓她輾轉難眠。今日忽聽可以醫治,心情由煎熬變為激動。
林溫元的腿比周江滿的好醫治,來的路上鸚鵡系統已經給出方案。
此刻,眾人被李舟秋請出房內,隻余下她與林溫元。
將銀針消了毒,李舟秋示意林溫元撩開褲擺。
林溫元還未動作,就聽門外傳來吵鬧聲,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有人要硬闖進來。
“五、五皇子,我家少家主正在治病,您、您……”
林夫人詫異:“五皇子?參見五皇子。”
李萬斟跟著道:“參見五皇子。”
周昌景的聲音響起:“這麽巧,李大人也在?林夫人別多禮,溫元不是身體不適嗎?本殿今日帶了位神醫來!”
林夫人溫和地將人攔下:“多謝五皇子好意,但這會兒已有郎中為溫元治療,怕是……”
“哦?林夫人說的是長公主府上的那位女郎中?”周昌景早知李舟秋來了林府,他笑道,“但那女郎中的醫術,如何能與本殿尋來的神醫比?”
若是三天之前,周昌景這麽說林夫人還會動搖,但此時,在林夫人心裡李舟秋就是最好的郎中。
周昌景在院子裡吵吵鬧鬧,林夫人心急如焚,生怕打擾到屋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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