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秋與尤落崖正在院中你來我往。
尤落崖察覺到面前這女子似乎對他的招式很熟悉,每招每式都能接住不落空。
再這樣下去,百招之內他就要落下風。
尤落崖咬咬牙,甩出壓箱底的絕招。
他以風為劍,氣勢如虹,一掌擊了出去。
李舟秋接招接的更快,飛身避開尤落崖的掌風,五指張開,運氣內力朝尤落崖的風劍擊去。
氣劍相撞,“嘭”地一聲巨響,兩側花葉如雨簌簌下落。
這絕對是一場巔峰對決!!
追出來的白二看到這一幕,隻覺得身上血都熱了起來,恨不得將每一個畫面都刻在腦子裡。
若他是尤落崖,下一招便以拳相攻!
正如此想著,尤落崖忽沒了動作。
停得猝不及防。
風止、月靜。
一切都消停了。
尤落崖如被人當頭一棒,呆了般直勾勾盯著李舟秋。眼中有震驚、有打量,更多的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李舟秋也收了手,站在院中與他對視。
白二這時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主人家,李舟秋是請來做客的,他忙收了心思,上前:“尤落崖!你……”
白二的話還沒完,又被尤落崖打斷,他牢牢盯著李舟秋,試探道:“……阿舟?”
世上能以氣破他風劍的,只有李舟秋。
李舟秋一下笑了,輕快道:“怎麽停了?還沒過癮呢。”
尤落崖顫了顫唇,好一會兒沒聲音,目光依舊鎖在李舟秋身上。
白二察覺到不對勁,沒再開口。
“怎麽?不敢認我?莫非還怕我問你要那十兩銀子?”李舟秋笑著。
尤落崖的眼眶突的一下紅了,片刻後又笑罵:“老子就知道禍害遺千年,你這些年,藏哪裡去了?”
尤落崖快步上前,錘了錘李舟秋的肩頭,聲音哽咽著:“你、老子還以為你真死了,當年難過了好幾天,酒都少喝了幾壇子。”
“哦?”李舟秋發出一個單音。
尤落崖一下笑出來,罵:“滾!”
罵完又覺稀奇,伸手要扯李舟秋的臉皮:“你臉上這貼的什麽寶貝?連我都沒看出你易容了。”
李舟秋打落他的手,道:“沒易容,說來話長,就不囉嗦了。”
說著,李舟秋轉頭看向一旁的周江滿,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尤落崖面前。
李舟秋對周江滿道:“他就是我下午說要介紹給你認識的好友,尤落崖。”
頓了下,她又對尤落崖道:“她是……何清,我的聘妻。”
尤落崖驚道:“聘妻?!你定親了!?”
聽到李舟秋對她的介紹,周江滿轉頭朝她看過去,只見李舟秋神情淡定,十分自然。
周江滿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將那個稱呼在心裡重複了一遍。
聘妻。
尤落崖驚叫完,忽話鋒一轉,昂起頭炫耀道:“你才定親,我已經成親啦!”
“晚上去宿我家中,將我娘子介紹給你們認識!順便不醉不罷休!”
幾人聊的熱絡,白千風幾次張口又止,好一會兒才找到機會問:“師父,你與梅姑娘認識?”
“梅姑娘?”尤落崖看了眼李舟秋,見她頷首,便道:“老友。”
經這麽一茬,時辰已然不早。
白二領著幾人往宴堂走。
白千風屁顛屁顛跟在尤落崖和李舟秋後面,他道:“師父,梅姑娘的功夫比你還厲害嗎?”
尤落崖也不害臊,承認得大大方方:“剛剛只是過招,沒動真格。若是真打起來,兩個我都不夠她熱劍的。”
梅姑娘這麽厲害?白千風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心裡也舒服了。
下午練手是被比師父還厲害的梅姑娘拆穿的,沒什麽丟人的!
被白千風這麽一問,尤落崖忽反應過來李舟秋同周江滿介紹他時的說辭,他道:“你怎知我會來白府?”
李舟秋道:“你徒弟被人說速度慢,你能忍?”
不來見識見識是誰說的才怪。
唯一區別是李舟秋以為尤落崖就在白府落腳,但眼前看來尤落崖並未在此居住。
尤落崖一噎,但沒話反駁。
他一來就動手,的確是因為李舟秋踩在了他的傲慢心上。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大口氣,先拆穿了他徒弟,後又說他徒弟速度慢。
白二是個有眼力見的,宴堂上看出李舟秋和尤落崖有話說,沒將人多留。
尤落崖同李舟秋他們前腳才踏出白府,後腳就道:“走走!何姑娘,一路去我那裡!不醉不歸!”
李舟秋沒拒絕。
她讓清風將小雙送回了客棧,她同周江滿隨尤落崖往他家走。
第69章 只是梅辭
跟隨尤落崖拐入一條長街, 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
剛剛一路經過的街道燈籠高懸,映得整條街道通紅明亮。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又昌盛。
而在一街之隔,明明還能聽到西邊的喧鬧聲, 但眼前卻如廢棄之地, 別說燭光了, 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李舟秋跟著尤落崖繼續往前走,越往前心裡越沒底。
這地方有人住?
直到一刻鍾之後, 三人來到一個村子裡,尤落崖的腳步才停下來。
李舟秋沉默一瞬, 然後遲疑轉首看向尤落崖, 問:“這就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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