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過於血腥,給他這個綠色健康的系統造成了巨大的視覺衝擊!
見李舟秋淡定望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眉頭也不皺一下,科學對自家宿主的敬佩不由得更上一層。
達奚玉山死了,死透了。
他的面容被匕首劃得血肉翻飛,身上被長劍戳得千瘡百孔。
死狀極其駭人。
若非科學指認,再加上李舟秋與他交手多年極為熟悉,怕是難以認出這面容盡毀的屍體就是達奚玉山。
“宿主,這、這是周淮席乾的?”
不是周淮席,還能是誰呢。
李舟秋看著馬背上昏迷的人,說不出心中是為他的衝動而生氣,還是其他的情緒。
她十分清楚,周淮席是在替她報仇。
良久,李舟秋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下馬,在沙海中三下五除二刨了個不深不淺的坑,然後將達奚玉山潦潦草草地埋了進去。
同為戰將,交鋒多次,這是她為達奚玉山留的最後體面。
看著她淡定處理屍體的樣子,科學忍不住指著它眼前的那團馬賽克,問道:“宿主,他這個樣子你不怕嗎?”
李舟秋似乎笑了,答得輕描淡寫:“怕什麽,我不也是這樣死的?”
她死在達奚玉山手裡,面容盡毀,萬箭穿身。
達奚玉山死在周淮席的手裡,面容盡毀,千瘡百孔。
回到軍營已是次日中午。
李舟秋用帷帽遮住了周淮席的臉,還給他披了身寬大的女子外衣。在士兵們奇怪的目光中,李舟秋將他帶回了營帳。
看到她抱著一人回來,營帳中的人齊齊站了起來,周江滿最先反應過來。
她飛快上前,問李舟秋:“皇兄?”
李舟秋應了一聲,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她將周淮席放到床上,然後取下了帷帽。
歡藍的猶疑在看到周淮席的一瞬間消失殆盡,他臉色乍變飛奔上前,聲音都變了調:“殿、殿下?這怎麽回事!?”
“宋軍醫!快!”
明明達奚玉山已經中了毒,功夫大減,怎麽還會傷到殿下。
宋軍醫也慌了神色,忙上前給周淮席把脈。
李舟秋沒耐心同他們慢慢解釋,一腳將歡藍踹開:“去打熱水來!”
歡藍看了周淮席一眼,不敢耽擱,立馬照做。
來的路上,科學已經為周淮席制定好了藥方,李舟秋沒去管還在把脈的宋軍醫,她徑直來到書桌前,開始提筆寫藥方。
等她落下筆,那邊的宋軍醫也把完脈了。
她將藥方塞給宋軍醫,話語依舊簡潔:“照著方子去熬湯藥。”
宋軍醫正滿心焦灼,殿下情況不容樂觀,如何開藥他還沒有主意。
突然,手中被塞了張藥方,宋軍醫下意識看了眼,這一看便大為驚住。
見他對著藥方發愣,杜章解一把將他拽了出去:“愣著幹什麽,走啊!”
周江滿知曉這個時候自己幫不上忙,不添亂便是最好,雖擔心但還是選擇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觀望。
一個時辰後,周淮席的身上的傷口被清理乾淨上好了藥。看著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周江滿攥緊了衣角。
科學昂著小腦袋,插著腰在周淮席身邊走來走去,自信道:“宿主,你們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死的!”
“若非本系統機智又果斷,給他喂了消炎藥和護心丸,不然他早在半路上就翹辮子啦!”
科學的本事,李舟秋還是相信的。
先是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後治好江滿的腿,如今又救了周淮席的命。
千萬句言語,最後李舟秋隻輕聲道:“多謝。”
當著旁人的面,李舟秋沒說科學出現了,隻朝周江滿露出一笑,輕聲道:“別太擔心,太子一定會沒事的。”
李舟秋堅定的語氣無疑給周江滿吃了顆定心丸。
勞累數天,直到此刻李舟秋才終於能松一口氣。
周江滿有無數的疑問湧在嘴邊,但看到李舟秋疲倦的樣子,終是不忍這個時候再多問。
“你先去休息吧,皇兄這裡有我。”
李舟秋沒逞強:“好。”
這一睡,李舟秋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期間做了無數個夢。
夢見鮮衣怒馬的她和明明跳脫卻故作沉穩的周淮席,兩人在皇家獵場結伴策馬相較;也夢見她同周淮席站在朝堂上,因不同的政見爭得面紅耳赤。
李舟秋醒來時,耳邊傳來杜章解欣喜的聲音:“長公主,梅先生醒了!”
茫然片刻,李舟秋才想起自己在何處。
周江滿已快步來到床邊,眼睛通紅看著她:“你睡了兩天兩夜,還一直發熱,叫也叫不醒。”
她還以為,李舟秋到了離開的時候。
見兩人似乎有悄悄話要說,一旁的杜章解極有眼力見地道:“我去看看太子。”
他一走,營帳內就隻余下她們兩人。
李舟秋支起身,然後笑著掐了一把周江滿的臉頰,輕聲哄:“擔心我了?”
這一聲差點把周江滿的眼淚給哄出來。
見狀,李舟秋將周江滿往懷裡攬了攬,然後輕輕拍著小姑娘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周江滿將腦袋埋進李舟秋的肩窩,緩緩閉上眸,抬手環住李舟秋的腰肢,感受著李舟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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