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掛的什麽?”江懷霜調整了一下心情,努力面色如常地說。
“王月怡……送……的。”許丹洛的聲音啞啞的,哭得有些嗝。
“她走了你很難過吧?”
“嗯……”
“你們關系很好?”
“嗯……”
“你去她家住的客房?”
“不是……”
“沒有客房麽?那住的哪裡?”
“有的,但是是和她一起住。”
“她房裡有兩張床?”
“一張……”
“你們睡一張床?”江懷霜皺起眉重新問了一次。上帝,自己居然讓她和別人同床共枕了十幾天。江懷霜努力勸服自己,心裡那酸溜溜的感覺是對未成年小朋友的擔心而不是吃醋什麽的。
“嗯。”許丹洛擦了擦眼淚,有些奇怪江懷霜今天怎麽這麽八卦。
江懷霜沒再問下去,滿心鬱悶。該死的,這十幾天裡她們都做了些什麽……“小洛,最好不要和別人睡同一張床。”江懷霜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盡一盡監護人的義務。
許丹洛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和你也不可以麽?”
“我以為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江懷霜板起臉。
“你又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你管我和誰睡,我愛和誰睡和誰睡。”許丹洛抱著抱枕翻滾了一下,隻留下背脊對著江懷霜,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多麽容易引起歧義。
“法律上來說,我是你的監護人。而且你是女孩子,最好自重一些。”見許丹洛一副不配合的樣子,江懷霜有些生氣了,連帶著話也說得重了些。
“我不自重?我哪裡不自重了!”正鬱悶得不行的許丹洛被江懷霜這一刺激,情緒也變得激動了起來:“我一沒偷二沒搶,不過就喜歡個人,哪裡不自重了。”
“睡在一起那就是不自重。在大庭廣眾卿卿我我還不叫不自重?”江懷霜以為許丹洛在說的是王月怡,醋缸徹底翻掉。
江懷霜說得認真,許丹洛聽得崩潰:“好,我就是不自重,就是要一起睡怎麽了。我承認,我不但想一起睡,還想做更多的事情,甚至想做情侶間都會做的那些事情。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麽,想要靠得更近些,再近些。因為喜歡,才會有衝動,如果你覺得這是不自重,就當是我不自重好了。”
“你……”江懷霜被許丹洛氣得一口氣噎在心口說不出話來。這都是些什麽話,江懷霜受不了許丹洛這副自甘墮落的模樣,揚起手就要往下打。
見江懷霜已經暴怒到動手,許丹洛苦笑了一下,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視死如歸哈……江懷霜的手舉得高高的,卻怎麽都打不下去。
“就算你打我,我也不覺得我有錯。”久久未等到落下的巴掌,許丹洛重新睜開眼睛,看著江懷霜揚起的右手,卻是一臉正色地說。
固執的家夥,江懷霜幾乎可以從此刻的許丹洛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無力地放下手掌,歎了口說:“我不管你們已經到了哪一步,這些事情,我不再想知道。你們最好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啥?“什麽意思?”許丹洛愣。
“去接你的時候,王月怡親你,我看見了。”江懷霜輕輕歎了一口氣,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剛才的失常源於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無論如何,你還小,我希望你可以理智地生活。戀人不是玩具,不是哭哭鬧鬧就會有,也不是彩票,多買幾注就能增大中獎幾率。總之……你選了這條路,不好走。但是我也沒什麽立場勸你就是了。”如果她選擇的對象是自己,自己還能拒絕或是勸解,可是現在扯上別人,江懷霜真的覺得自己沒什麽立場教訓她。
“你的意思是,我和王月怡?”許丹洛懵了:“你說我一腳踏兩船。”
“別扯上我。”江懷霜可鬱悶了,去相信小孩子感情的自己真是個笨蛋。
“我沒有……”許丹洛蹭到江懷霜的身邊:“我和她就是好朋友啊,那個是很純潔的告別吻。”
“不關我的事情。”江懷霜往邊上坐了坐,耳朵卻迅速支了起來。
“而且我們就算睡一張床也是各自守著一個床邊。”大概猜到江懷霜誤會了什麽的許丹洛詳盡解釋著:“剛才我說的,想要更加靠近的人,也是你呀。一直喜歡的人,就只有你一個,真的。”
“都說了不關我的事了。”江懷霜撇過臉,心裡卻松動了些,頓了頓說:“那就算現在沒什麽,她肯定也想有什麽,要不然幹嘛送你個玉墜子。”
“這個是做個紀念而已。而且這樣的東西你以前不也送給我好多個。難道你也想有什麽啊?”許丹洛嗅著了一點醋味,心情一下子飛揚起來。
“送你那麽多個也沒見你戴,這一個就夠你在乎的。”江懷霜小聲地嘀咕。
“你等等……”許丹洛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往臥室跑去,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抱著個盒子,當著江懷霜的面打開:“你看看,我都有好好收著,不過不舍得戴。”
只見正方形的錦盒裡被人細心地墊了厚厚一層絨布,盒蓋內側也襯好了布料。各式玉掛墜,手鐲,銀質耳釘挨個排列整齊地放置在其中,都是這兩年多裡江懷霜送的。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用來戴的。”許丹洛愛屋及烏的心意實在太過明顯,江懷霜的嘴上雖還是硬著,心裡早就暖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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