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祝白果更清楚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突破學渣魔咒是怎樣的感受,那是說給鍾慧兒聽,她也絕對不會相信的事情,那是只有她和祝錦城切身體會著的無望。祝白果其實隱隱可以分辨鍾慧兒的苦口婆心的確有幾分真心,但是這些真心對他們來說,並無作用。他們需要的從來不是規勸……
“你怎麽和我姐說話的!”鍾叢又黑著臉轉了過來,一張臉虎虎的,手指掰得劈啪響。
“就是這麽說的。”祝白果冷笑著掰了一把手指,比鍾叢掰得還響。
“好了,我知道你剛回來,還不喜歡有姐姐和兄弟,但是……”被頂了一臉的鍾慧兒壓著火,努力耐心規勸,隻話沒說完,兜裡的手機震了。
掏出看了一眼,鍾慧兒本氣得有些泛紅的面色刷一下白了,也沒心思再說什麽,三兩下把書包收拾了。
鍾叢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叫了一聲“姐。”
鍾慧兒隻匆匆給他丟了句“你好好上課。”,書包甩上肩,一溜煙地人就跑出了教室。
“切,只會叫別人好好上課。1班的了不起,18班的課配不上你。”祝錦城的吐槽都沒追得上鍾慧兒,卻是惹怒了鍾叢。
“你怎麽和我姐說話的。”鍾叢又推了祝錦城一把。
祝錦城推了回去:“就這麽說的怎麽了?你是鸚鵡嗎就會說這麽一句?就這麽和你姐說的,下次我還這麽說!”
“你有種,有種放學跟我走!”鍾叢黑臉。
“打就打,誰怕誰。”祝錦城冷笑,又不是沒打過。
“祝錦城。”祝白果腳尖頂了頂祝錦城的凳子。
祝錦城回頭。
祝白果:“別打架,放學跟我去超市。”
祝錦城偏頭看了鍾叢一眼,後者虎眸圓瞪。
“好的。”祝錦城回頭掰手指,“正好昨天你說要買點修仙史的書,我們再去一趟書店。”
“再去買點水果。”祝白果補充。
“誒!”鍾叢低吼。
姐弟兩沒人理他。
尋找存在感的鍾叢怒拍了一下祝白果的桌子,動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祝白果放在桌角的課本。
課本落地,夾在裡面的幾張卷子亦散了出來。
鍾叢下意識地彎腰去撿,隻卷子拿到手,就看到上面藍色水筆與淡灰色鉛筆兩種截然不同的字跡。再仔細一看,藍色水筆字跡端正,應是正常做題,多有空處,而淡灰色鉛筆字跡娟秀中有幾分灑脫,更改了藍色水筆錯題之處,又補足了藍色水筆只寫了一個“解”的大題。
祝錦心和祝錦城的字,鍾叢都見過,明顯這淡灰色字跡不是出自他們之手。鍾叢想到自己家配著的那五個住家老師,冷笑了一下。
“切,表面一副不在乎成績的樣子,背後不還是找人補課。就你們這倒著扶不起來的瓶子,也就祝錦心和我姐老想著扶你們一把。”鍾叢譏諷著把撿起的卷子丟回祝白果桌上,拍了拍又道,“你那補習老師字倒是寫得不錯,可惜就你這成績,她要不是教書不行,隻拿錢不辦事,要不就是眼睛有問題,挑學生的眼光太差,盡找扶不起的油瓶。”
祝白果拿起卷子抖了抖灰,又放在桌上輕輕地撣了撣,目光落在那淺灰色的字上。
學渣多年,祝白果以為自己已經能很淡定面對那些成片的叉叉與空白……
直到今天早晨,她才發現,原來在有些人前面,自己還做不到那樣淡定地接受糟糕的自己。她從櫃中匆匆跑出,飛快地將這幾張試卷夾進書裡不願再看,掩耳盜鈴一般藏住了自己的不慧。
而現在,鍾叢又把它們翻了出來。
“我放學跟你走。”祝白果看向鍾叢,眉眼皆是冷意。
第39章
“調課真煩人。”祝錦城不大開心地用腳尖碾了碾地上的草,“我本來打算這周末一天去遊戲大廈,一天帶你去馬場騎馬呢。”
“不是說修仙史的教授病了才調課的麽,也是沒辦法。騎馬麽,在這兒騎也一樣。”祝白果倒是覺得這課換得挺好。畢竟家裡還有個等著自己回去拉手手的,整個周末都在外面浪的話,拉手補不上的清氣,回頭就得靠多多“雙修”了。
這帝華不愧是京市最豪華的中學,居然在學校裡面修了個跑馬場,一眼望過去一片綠都看不到頭,少說也得有個幾百畝?今日天氣也好,天朗氣清,下午的太陽暖和,風也不大,在室外也不覺得冷。
祝錦城不大滿意地哼了一聲:“那哪兒能一樣呢,爸讓樓秘給我們一人弄了匹好馬當生日禮物,給你挑的那匹聽說可乖了。你上回騎馬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這學校裡的馬好多人都騎,有好些脾氣都不怎麽樣。就算有馴馬師跟著,也挺危險的。要不你今天先別上了?等周末我找幾個好師傅,我們先用家裡的馬試試?”
其實倒也沒多少年,不過祝白果的確也隻騎過那一回罷了。
麋尾溝偏遠靠山,早年間可以說十分窮困。村裡村戶不多,在義務教育的大力推廣下,卻是一個村小都辦不出來。後來還是旁邊稍微寬裕點的幾個村子牽頭,選了個地理位置折中,交通稍便利些的村裡,辦了個聯名小學。到後頭,又在小學裡多蓋了一排屋子,升級了個聯名初中。
當然,能把那小學初中一年年辦下來,除了靠鎮上撥款,還要靠慈善人士的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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