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岩呵了:“我知道有什麽用。你們打個架把腰帶打掉了,褲扣都打開了,拉鏈都崩了,你用什麽來控制他們別亂猜。”
“褲子質量不好怪我?”殷堯暴躁地扯了一下身上老師不知道從哪兒幫他借來的校褲,“你們買的那褲子質量還不如校褲怪我?再說,就算我和鍾叢搞一起,我像是要被脫褲子的那個嗎?他們什麽眼睛,是不是瞎了!”
“夠了!亂說什麽!”殷青岩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撞了車,不去醫務室不去醫院,就給我發了兩張照片,然後關機打架是什麽意思?覺得這樣很酷?”
“什麽意思?看我倒霉你開心不開心?是不是我不去和祝白果在一起,你就準備天天找我媽的茬,天天和我媽吵,準備讓我倒霉死是吧?”殷堯梗了脖子,“來來來,撞車都來了,你不如直接砍死我算了。”
殷青岩一巴掌糊到了殷堯的頭上:“說什麽混帳話。我和你媽吵架關你什麽事。跟我出去。”
說罷,殷青岩就把人扯出了會議室,一路押出了學校,直到把人塞上車,才怒道:“帝華那麽多監控,你在裡面亂說什麽東西!”
“不是你說的麽,殷家夫妻感情,會影響孩子的運氣。你不就是想用我的運氣逼我去找祝白果生孩子!”殷堯冷笑。
“你有腦子嗎?”要不是怕殷堯之前撞車腦袋有什麽好歹,殷青岩非得給他頭上再來幾下開開竅,“殷家的夫妻感情,你覺得你爺爺對你奶奶能有感情嗎?我不還好好的在這裡,殷家的資產在我手上還蒸蒸日上了。那是夫妻感情嗎?那是娶回來的妻子,對丈夫的愛。只要她愛了,就能生出孩子了,只要她持續愛了,孩子的運道就能好。你媽對我什麽感情你不知道?是吵鬧幾次就會不愛我的嗎?你自己不當心撞了車,還賴上我了?”
殷堯沉默了。
是了,就看殷家那些祖宗娶老婆的手段和饑不擇食的態度,還真看不出他們對老婆有多少愛。不說別的,就說他爸……喝個茶都要喝千年古樹產茶葉,結果娶了個獵戶女兒,就算改造得再好,那底子也是……再看他爸這態度,這些年的愛必然都是偽裝。
而他媽,這麽多年反正殷堯是沒懷疑過她出身書香世家,可見她改造之用心,對他爸的愛應該是真愛了。
那隻爭吵幾次,自己應該也的確到不了撞車這種倒霉程度……
殷青岩的話很有道理,殷堯聽進去了,分析起來好像的確也是這回事,但是吧,又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
“別成天胡思亂想的,那些運道的說法沒有那麽立竿見影。你就看看誰家夫妻一輩子不吵幾回,我們祖上那些,難道能什麽事都忍氣吞聲地一輩子麽。夫妻間那點事,只要不出大岔子,你看我們不都好好的,殷家也越來越好了。”殷青岩看著殷堯臉上那烏青,又有些心疼,歎了口氣道,“當年玄師閉關後,賈大師又給你看過,說你這孩子命中重情。我就怕你愛上不該愛的人,到與祝家結親的年紀鬧出事來。這才請賈大師測算謀劃,讓你在幼時能與祝錦心以落水結緣。雖然你媽中間壞了點事,但是好在你們也算是從小看對了眼,一起長大順理成章在一起了。就是可惜,她不是那個人。”
殷堯沉默。
殷青岩歎氣:“背負著傳承血脈的任務去和一個人在一起,真的很辛苦。我本想讓你沒那麽辛苦,不是為了任務,而是真的因為愛去和祝錦心一起生活。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這麽早把那些事情都告訴給你聽。哎,都是命。”
殷堯依舊沉默。
“好了,說點別的吧。你今天究竟為什麽和鍾叢打起來了?”殷青岩換了個話題。
殷堯:“……”
為什麽,還不是為了祝白果。
這些天,殷堯還在掙扎,不願就此屈服於血脈的延續,不願放棄祝錦心。但是聽過父親的那些話,那些一次次強調的命定與注定在一起。無形之中……他再看祝白果,已經有了不一樣的心情。
呵,他的女人,什麽時候由得鍾叢那種人覬覦。
殷堯心中清楚這架為何而來,但是他卻不願意回答殷青岩。他現在還不想認輸,也不想看父親得意的臉。
只是殷堯不知,他在這個問題上的沉默,讓殷青岩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殷青岩忍下質問,發動了車子。
只是在行到半路,殷青岩最終還是忍不住,冷冷的聲音打破了車裡的寂靜:“你最好和鍾叢是真的在那裡打架,動拳頭打架。”
殷堯不語,心中冷笑,打架不是動拳頭打,還能動腦袋不成。
隻殷堯冷著笑著,突然有所悟,面上的不羈頃刻散去,震驚地看向了司機位上的父親,心裡一下子沒有笑,只有冷了。
且不說殷堯這是今天第幾次想把自己變成炸彈炸毀這個世界,被老師教育完的鍾叢倒是在第二節課前就被放回了教室。
鍾叢像是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冷臉地回了座位,且在鍾慧兒的召喚下,久久不願回頭。
不過這個奇怪的局面沒有持續很久,第二節課的上課鈴剛打,鍾家兩人便齊齊摸出了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後各自收拾了書包飛快地走了,一前一後地在教室門口與老師擦肩而過。
祝錦城才不在乎他們幹啥又逃課,在老師進來之前,一把摟了桌上的書,開開心心搬到了後面和祝白果做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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