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教授僵硬轉動脖頸,而同樣模樣的金屬碎花,在遠處的牆面上還有兩處。
“你……”金教授怔怔回頭看向祝白果,眼中原本的不屑已經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忌憚。
“比我預計的時間要長一點。”祝白果看了一眼地上的裂縫,面上卻沒什麽喜色,“你實在浪費我太多時間了。”
金教授一口老氣噎住,究竟是誰在浪費誰的時間?
“我想我們有些誤會。”金教授笑了一下,收起石劍,藏於褲兜的另一隻手卻是迅速換了個小玉瓶捏住。
“怎麽,兜裡的道具還沒用完呢?”祝白果抬了抬手,似是學著金教授一般,輕輕地對著他的褲子揮了一下。
金教授下意識地一避,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折辱!
“我想我們是真的有點誤會。”金教授松開玉瓶,把手從褲兜裡抽出來,兩手空空在祝白果面前轉了轉,表示友好,又道,“看來姑娘也是有大機緣的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願意補償,不知道你想要些什麽……錢?修仙遺物?我們都可以談。”
“我想要你的那張延年益壽的煉妖丹方。”祝白果勾起了一抹笑。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金教授頭頂黑色的97%變成了黑色的99%,而旁邊那個女鬼似是十分吃驚,滿臉的不滿,頭頂綠色的92%一下變成了50%,直接跌破了及格線。
“你怎麽知道的?丹方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金教授徹底黑了臉。
祝白果笑笑沒說話,也沒理那個已經開始要發火的女鬼。
金教授咬了咬牙:“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的消息來源,還有你身上的修仙遺物是哪兒來的,為什麽能夠不被我的傳送符排斥帶過來,還有……”
“哢嚓”
“啪”
不比之前那金屬裂出大的沉悶重響,這兩聲似有什麽碎裂掉落的聲音其實並不到,可以說直接淹沒於池中那些人的嘰嘰喳喳中。
不過被靈氣改造過身體的祝白果聽到了,那一下子卡殼的金教授很明顯也聽到了。
聲剛落,兩人便齊齊看向了遠處的丹爐。
丹爐前的原本乾乾淨淨的鋼鐵地面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小塊褐色的碎片。
一塊,一塊,又一塊。
釜底抽薪,就在兩人看過去的功夫,那五六層樓高的丹爐啪啪啪地漏了一扇門那麽大的洞。
“是你?”金教授僵硬轉頭,怨鬼一般恨毒地看向祝白果。
“嗯,終於碎了,真的挺結實的。”祝白果衝著丹爐張了張手,收了一把空氣到兜裡,再對上氣得眼都發直的金教授,呵了一下,“別看了,你也看不見,特地為你準備的,隱形的。”
金教授怒極:“我管你是不是隱形的!你不是說要丹方!這是唯一能煉那丹方的爐子!你給弄壞了!你是不是有病!”
“哦,那就不要了唄。反正隨便說說拖你一下的。”祝白果不以為意回了一句,然後看向金教授的身邊,輕輕丟過去一個小貝殼,“我這邊好了,你來?”
祝白果準備了一個月,又乖乖假裝被抓過來,就是為了在這連金教授自己都只能通過三個傳送陣來去的空間給他致命一擊。現在傳送陣和丹爐都順利毀掉,她的前期任務已經完成,也該別人出場了。
“你在和誰說話?”金教授警惕地看向無人的身側,飛快向反方向挪了一步。
“搞快點,我還有半張卷子沒做完。”祝白果沒理他,隻向著他旁邊空無一人的地方說話。
金教授完全不知道這隻馥馥在發什麽瘋,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打打不動,傳送陣還被毀了,他現在應該……
應該……
金教授看著旁邊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一下子直了眼,應該如何,是半點不知了。
“么么……”金教授含了淚,顫顫伸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觸碰。
“當年是我錯了,不該讓你看到那張丹方。現在我來糾正這個錯誤。”女鬼迅速逼近金教授,伸出手掐向他的脖子。眼尾口鼻滲出血液染紅了白裙,指甲長如鷹爪,原本還像個人的女鬼隻余淒厲。
“不……么么……不……”金教授下意識退後大喊。
恐怖的鬼爪深深地刺……哦,不,是虛無地穿過了金教授的脖頸。
女鬼:……
“哦,等一下。”祝白果慢悠悠地又向女鬼丟出了兩個淡黃色的小球,小球附著在了她的裙子上,“好了,你繼續吧。”
看起來的確是按計劃走的,不是陷阱,可以給實體了。
“等等!等等!”金教授飛快退得更遠,“么么,我一直在想辦法復活你!你的身體我還完好的保存著!我是愛你的啊!”
祝白果看了一眼默然的女鬼,對金教授呵了一聲:“愛不愛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手別插兜裡摸法器啊。”
說罷,祝白果衝著他的褲子又是一揮。
只是這回,不再是無事發生。
褲兜,衣兜,齊齊斷底,數十個指節大小的法器冒著煙,劈裡啪啦掉了一地,有些還滾到了不遠處的水池裡。
不知何時,水池裡的那些人已經安靜弱雞,甚至還有幾分看戲的休閑。
金教授目光順著滾落的法器看去,心中更是一恨。
“常生,算了吧,你活得夠久了。”女鬼恢復了人樣,幽幽飄向金教授,“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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