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飛虎軍士兵舉起刀,她神情肅穆地圍著三人轉了一圈,這是對遺體告別的必要流程。
“別嚎了,長痛不如短痛,各位,再見了。”
第23章敗退西昌
“江大人,老杜,那個鐵勒官二代就交給你倆審了。景洪跟太福你倆審另外兩個,你倆都會寫字嗎?”
“大人放心,還是會寫一些字的。”刁景洪笑道。
“末將也認得一些。”李太福點頭。
“大人,我也認識字,為什麽叫江大人跟我一塊審啊?”杜江急忙辯解。
“那小子還以為我真要賣了他,估計現在正害怕呢,你跟江大人唱一出紅白臉,多套點話出來。”
“末將領命。”杜江抱拳,隨即面露凶光,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行了,你不用演,你收著點就好。”張縱意見他流露出的凶神惡煞,無奈歎氣。
飛虎軍中會認字的將領不多,看來騎兵營這三人也是楊恭羽和崔懷謙精挑細選出來的。
張縱意不得不感歎一句兩人用心良苦。
“拜托各位了。”她起身朝幾人抱拳,拿刀走出議事堂。
永樂,雍王府。
蘇雲齊難得興致很高昂,十分輕松地跟蘇雲瓊閑談。虎須山的最新戰況他已經收到,雖然張縱意沒有明確要加入自己,但自從九延城議事之後,張縱意是自己人的消息已經人人都默認了。
如今張縱意打了勝仗,亦是為自己添力。
“殿下,九延城西路軍大營傳來的加急情報。”樊立川顧不得行禮,連忙將倆人的交談打斷。
蘇雲齊拆開樊立川遞給他的信件,只看了一眼,眉頭皺起。
“這下情況不妙。”他搖頭歎氣,將信件擱在桌子上,“立川,去領邊軍吧,即刻開往虎須山。”
“屬下明白。”樊立川沉聲,隨即出府點兵。
蘇雲瓊悄悄望向桌上的情報,紙上只寫了一句話。
“飛帥辭世。”
九月初六,彭祖百忌曰:壬不汲水,更難提防;辰不哭泣,必主重喪。
安國宣仁十七年九月初六,長京皇城走水,夜晚狂風大作,西北角的一截圍牆轟然塌陷,死傷十三人。
八百裡加急信件於第二天傳至朝堂,百官皆知西北帥星隕落。
皇帝下旨追封王池飛為侯位,內閣剛定下王池飛的諡號為“武襄”,下一刻便因為對西北戰事的不同意見而爆發了爭吵。
“依我看來,武襄侯逝世,這西北的戰事也該緩一緩。”葉遮山捋著胡子,慢慢說完。
“不行!我絕不同意!武襄侯突然辭世,但西北的戰事還要繼續,不能因為葉閣老一句話而草草了事!”楊恭羽聽完丞相葉遮山的話,氣的按緊桌子站起來。
“楊尚書,稍安勿躁。”葉遮山低頭不看他,端起茶杯呷口茶,慢悠悠地打起官腔,“本相覺著,西北四州守好便足夠,開戰耗費巨大,戶部實在吃緊。”
“葉閣老似乎不清楚飛虎軍的糧餉是吃地方,戶部只出開拔費,跟真正的軍費相比是九牛一毛。”楊恭羽強忍怒火,捏緊拳頭。
“是麽,本相不太清楚。”葉遮山輕飄飄說了一句,隨即問一旁的戶部尚書盧闊,“盧尚書,戶部只是負責開拔費嗎?”
“是,自從飛虎軍駐守涼州以來,戶部便隻資助開拔費,統共是二百七十萬兩銀錢。”
“剛剛聽楊尚書講,開拔費比之軍費,是九牛一毛。”葉遮山放下茶盞,官腔卻繼續說著,“那看來,西北四州的軍費,開支確實浩大。若將這些銀錢免去,百姓也可免除賦稅徭役之苦。”
“葉相難道想將西北四州拱手讓給北胡人不成?”楊恭羽被他一番孩童般的言論氣笑,他抓起茶碗重重擲在地上,大步往葉遮山處走去,幾名內閣官員連忙上前將他拉住。
“尚書大人,息怒息怒。”
“楊大人先坐下,有話好說。”
“怎麽好說?四州穩定,這是先帝在時便定下來的國策,自你葉遮山坐上首輔開始便不給西北軍費!就是因為軍費只靠地方賦稅養著,北府兵改組西路軍短不過七年,珠沁草原的界石便往東挪了三十多裡!”
楊恭羽甩開拉扯他的官員,指著葉遮山的鼻子大聲斥罵。
“這內閣,還真成了你葉閣老的一言堂!依我看,這裡的官員真都是一幫蠹蟲!”
葉遮山低頭喝茶,甚至沒有抬眼看他。
楊恭羽帶著憤怒跑出內閣,大聲嚷嚷著要見皇帝。
“不用攔他。”葉遮山叫住了要出去擒拿楊恭羽的侍衛,對沉默的其他內閣官員說道,“隨便找個禦史台的禦史,讓其寫一封痛斥西北軍費開支浩大的奏章,內閣打個條陳,明日早朝遞上去。”
“務必,拖一拖永城的飛虎軍,使之短時間內不能出兵。”
但遠在西北的張縱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雖然她這幾天已經接連打退了敵軍五波進攻,但虎須山下的鐵勒騎兵越聚越多了。
不對勁,為什麽三城還沒有派兵?
張縱意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她已經派人給西路軍和飛虎軍都送去了書信,告知當前的計劃,但已經三天了,依舊沒有任何一方的回信。
第六波的鐵勒騎兵粗略估計有五千人,但她手裡只有不到一千兵了。
刁景洪三人來的越來越勤快,頻頻問她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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