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想再打一柄這刀,可以嗎?”她問道。
周東看向手中的刀沉思一陣,隨後略顯遺憾的說:“大人,這恐怕我做不到。不光是我,就是王司庫親自動手也未必能成。”
“怎麽?”她吃驚,“這鋼……這刀很難打?”
“您這刀用的不是尋常鐵石,不知捶打了多少下,才到如此硬度,能夠劈砍木頭刀身卻不飄。若是以軍營中用的鐵礦石來鍛造,根本承受不了這麽多次的捶打,中途就會折斷失敗。”
“唉……”她有些遺憾的搖頭,本想給騎兵營也鍛造出一批像昆吾一樣的刀,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她上哪裡找什麽“得道成仙”的昆吾石去?
第16章又遇公主
“殿下,這是雍王殿下給您的信。”江希傑恭恭敬敬的將一封書信放到蘇雲瓊手邊的桌子上。
“嗯,江大人坐吧,喝杯茶。”蘇雲瓊打開信默讀之後,忽然閃出一絲笑容,“明日兄長要去邳州?可否帶上我?”
“這……屬下不敢說。”江希傑放下茶杯,“雍王殿下並未吩咐過,只是讓屬下將信交給您。”
“兄長說他明日要去邳州見王池飛元帥,屆時飛虎軍的幾位將領也會同去,既然兄長代表的是皇室,那本宮去又有何妨呢?”
“是……殿下前去自然是無不妥之處,只是雍王殿下那邊……屬下不好交代。”
江希傑趕忙站起來低頭如是說。
“江大人今日要回永樂府?”蘇雲瓊突然問道。
“是,還請殿下吩咐。”
“那本宮同大人一起回去,兄長那裡本宮可是很久沒去過了。紅盈,收拾東西,一會兒本宮便去兄長的府上。”蘇雲瓊臉上掛著笑,“江大人,請坐,這杯茶你還沒喝完呢。”
永城飛虎軍大營。
“莊叔,慶子,來喝一杯。”張縱意舉起手中的酒杯朝兩人說。
“乾!”三個人都一口氣幹了一杯酒。
“我說什麽來著,慶子,你哥熬出頭了吧!”伍莊嘴裡嚼著菜,咽下去對伍慶說,“這次見面,又成了騎兵都統了!正五品!”
“嘿嘿……我要當騎兵了。”伍慶撓頭傻笑,“騎兵好啊,不跟當步兵那時候一樣,還要受北胡騎兵的壓製,我也能真正的跟他們乾仗了!”
“你急什麽?大熱大寒都是要興大兵的氣象,你跟著縱意好好訓練,別在戰場上叫人給砍了!”伍莊拿筷子敲一下伍慶的酒杯,殺了他的氣焰,“縱意,我看你正屋裡邊掛滿了地圖,莫不是要起兵了?”
“不,還早。涼王叛亂失敗,大概率是逃到了珠沁草原,北胡人大部分部落暫時不會來襲擾。或許有小股敵人會來,那都不用擔心。”她一隻手叩著桌子,另一隻手撐著臉,若有所思,“只是我在想,這騎兵大營,到底該如何置辦。”
“若是按照以往的訓練,一支騎兵總要一年。時間不等人啊,縱意,你要做特別打算。”
“是,您說到點子上了。我倒是有個大膽的計劃,只是還不知道可不可行。唉,不說了,我敬您一杯酒。”張縱意歎口氣,慢慢喝光了一杯酒。
“有的沒的,今日便不要想了。喝酒!”伍莊高聲笑道,又給她倒了一杯酒。
“好!”她舉杯將酒都喝光。
第二天張縱意是在炕桌上醒過來的,果仁剩菜散落一桌,她在刺鼻的酒糟味中慢慢直起身。昨晚三個人都喝的酩酊大醉,伍莊的腦袋都睡暈到了床底下。
“慶子,慶子。”她搖著一旁的趴在桌上的伍慶,嘴裡說話含糊不清,“快……快起來,一會兒咱跟將軍去邳州。”
伍慶閉著眼,發出兩聲哼哼,沒理她。
她揉開眼,打著哈欠下來炕,費力地將伍莊抬上床便出門用冷水洗了把臉。
“都快中午了,這頓酒喝的。”她伸開懶腰,活動睡得麻木酸痛的胳膊腰腿。
院外傳來幾聲馬嘶,夾著此起彼伏的停馬呼聲。她跑過去將大門打開,楊恭羽和崔懷謙帶著一隊騎兵剛在門口停下。
“縱意,見你遲遲不來,我和懷謙便來找你了。”
“將軍莫怪,昨日貪酒喝多了,我馬上便來。”她朝兩人賠罪,跑進屋內取來刀,又牽過馬,連院門都沒關便策馬跟在兩人右側。
“你這家夥!”楊恭羽也不惱怒,笑著拍她後背一下,遞過去一個水袋,“喏,喝兩口水吧。”
“謝謝將軍。”她拔開塞子往嘴裡倒了幾口水,“咱們這此去邳州,您就帶這麽點人?”
“一隊親衛三十人夠用了,去見飛帥是商量對策,又不是逼迫出兵,主要的將領去便可。其余三城的飛虎軍將領也會一同出發。”
“這算……軍事會議?”她撓撓臉。
“對,軍事會議。你嘴裡的詞,我倒聽不懂了。”楊恭羽開了個玩笑。
“你該把刀鞘用上,用粗布裹刀不方便。”一旁的崔懷謙看著她背後系著的昆吾刀開口。
“那刀鞘太軟了,昆吾一下就能給它戳破。還是用布包著吧。”
崔懷謙伸出手:“刀給我,我給你放著。”
“崔大人,這是怎回事?”她雖然不明白,還是解開刀扔給崔懷謙。
崔懷謙將刀讓一名親衛兵收好,不言語了。
張縱意見她無言,低聲笑一下也不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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