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周遭陌生的環境和擺設,複又疑惑道:“大師姐,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師尊的房間……”
倪飛雨很無奈:“自來到乾天宮之後,你整日裡跟步師妹形影不離的,怕是一次都還未來過師尊這裡吧。”
白聽雪的確未曾來過,心裡有了些愧疚,因著面前之人是自小照顧她長大的師姐,故而白聽雪的神色輕松,帶著些的少許無奈:“大師姐……”
“行行行,不打趣你了。”
倪飛雨話閉,語調一頓,繼而嚴肅了下來:“不過聽雪,你此番使用神雷引實在太過魯莽,此劍訣非上清境界不可施展,你若萬一有個閃失可該如何是好。”
白聽雪其實也知曉自己的行為不可取,但她別無辦法:“對手是一宮大弟子,若非如此,想要取勝齊師兄怕是有些困難。”
其實這話說的也對……
倪飛雨歎息一聲,白聽雪轉移話題道:“大師姐,師尊呢?”
“師尊她生氣了。”
一說起臉色難看的石玥,倪飛雨就更無奈了:“我剛下擂台便過去了,師尊將你交給我之後,囑托我帶你過來便離開了,一直未回來。”
“還有步師妹……”
“我一直都未曾見過她,不過聽陳師妹說她是在我來之前剛剛離開的。”倪飛雨道:“怕也是生你的氣了。”
白聽雪沉下眼,步天歌會生氣……
她也的確是該生氣的。
畢竟她之前曾答應過步天歌,這點她其實在也早有預料。
“知你或許不會有什麽食欲,但多少還是要吃一點。”
端過食盒中的米粥,倪飛雨遞給白聽雪:“靈力耗盡,經脈受損,雖然有師尊在掌門師伯處求來了大還丹給你服下,這才免去了你經脈斷裂的危險,但即便如此,也是要好生休息一番才行。”
“還有明日的第三輪比試,若是身體還未恢復,切記萬不可在逞強。”頓了頓,倪飛雨又特意補充了一句:“哪怕輸掉比試……”
輸掉比賽……
白聽
雪接過溫涼的米粥,沉了沉眼,默不作聲。
一看她這番模樣就知道了這是變相的在拒絕,倪飛雨心裡一急,還想在多說什麽,但話還未出口,她便盡數咽了回去。
雖然並不知道一貫清冷寡淡的白聽雪為何會忽然對勝負抱有這般大的執念,但倪飛雨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住了嘴,不在多說。
畢竟,現在的白聽雪早已不再是多年前那個被石玥從死人堆裡抱出來的孩子了,氣氛一時沉寂了下去。
白聽雪很快喝完了米粥,倪飛雨暗自歎息,接過放回了食盒。
“大師姐,現下是何時辰了?”
“戌時過半了。”
倪飛雨回答道:“在躺下睡一會兒吧,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
已是這般時候了嗎?
白聽雪抬眼望向半開的窗,漆黑無光的夜,半晌後,唇角微動,喃喃自語:“快了?!”
快了……
倪飛雨還未出口的話愣了一下,然後變成疑問:“什麽快了?”
白聽雪不語。
倪飛雨也不在意,沉吟了一番,恍然大悟的道:“你在說,步師……”
一句未落,寂靜的門外響起了漸近的腳步聲,倪飛雨住口不語,稍稍抬眼,是自家師妹一貫清冷的臉龐上,忽然柔和下來的清淺笑意。
倪飛雨眉眼微挑。
門外,腳步聲停下,駐足了片刻,這才有清朗的聲線在外響起:“倪師姐,白師姐醒來了嗎?我來接她回去。”
這個“接”字用的。
倪飛雨無語了片刻,心中有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並未在意,搖頭一笑,之前還氣的掉頭離開,如今就來接人了。
“你如何得知她會來?”
白聽雪抿唇一笑,頓了片刻,輕聲開口:“大概是,有些預料之中的,有恃無恐吧。”
倪飛雨怔了怔,啞然失笑。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門外。
步天歌也稍稍一怔,然後悄悄紅了耳尖,雲氣伴著夜風吹起一身太初白衣,映著眼底的浮沉,再沒了起先的猶豫和隱隱怒氣。
什麽嗎?
說這種話也太過犯規了吧!
步天歌心裡吐槽,直到清冷的熟悉聲線從房間內再次傳來:“步師妹,進來吧。”
“打擾了。”
定了定神,步天歌先開口禮貌了說了一句,這才整了整白衣雲袖,推開房門,邁步而入。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床邊,目光柔和的清冷少女,房間內燭火搖拽,映著那絕色容顏在沒有了往日的出塵,宛如墜落人間的仙子。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步天歌和白聽雪齊齊掉頭看去,倪飛雨似笑非笑,有些無奈:“還有人在呢,別無視我……”
步天歌摸摸鼻尖,尷尬一笑,白聽雪抿了抿唇角,眉眼帶笑。
也不回答。
這忽然就難以插足的氣氛是怎麽回事?!
倪飛雨暗自感歎了一聲,感情真好啊!
現下時辰已晚,倪飛雨也未在多說什麽,既然步天歌都來了,既然白聽雪也願意跟人走,她又能說什麽。
只是送兩人離開,關上院門正待回去的時候,倪飛雨看到了石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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