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晃眼,有些涼。
晃了晃沉悶的頭,過了半晌才恢復正常,腦袋上面緊的慌,很不舒服,應該是給她包扎上了吧。
剛要伸手去解,忽然有一隻微涼的手按住了她,白皙光滑,觸感熟悉,步天歌眨巴眨巴眼睛,望過去。
是白衣少女蒼白疲倦的眉眼,但眼底笑意盈盈,如釋重擔,清冷不複。
“白師姐!!”
瞬間原本沉悶的心境豁然開朗,一雙眼當即亮了起來。
一股無可抑製的衝動流淌四肢百骸,步天歌下意識便要起身,但還未有所動作,便被白聽雪按住了。
“別亂動。”
略微沙啞的音調顯示了白聽雪內心的不平靜,還有疲倦。
步天歌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的點頭,雖然動作慢了下來,起身,站起,但心底的衝動依舊洶湧澎湃。
無法抑製。
“白師姐!”
不過分開了半個月,卻是差一點生離死別,再不相見。
即便是堅強如步天歌,也不僅嘴角泛酸起來,張開雙臂,不做猶豫的將面前這人抱進了懷裡。
她瘦了。
當熟悉的冷香竄進鼻腔,瞬間流淌至四肢百骸,步天歌語調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顫抖。
“白師姐!”
徒然的擁抱讓白聽雪身子猛然一顫。
耳邊傳來的是少女顫抖的語調,她心下柔軟,放松下來,不做猶豫的抬手攬住步天歌。
“我在。”
“白師姐……”
“在呢!”
我很想你呀!!
步天歌斂起眉眼,將頭埋在白聽雪微涼的脖頸間,心裡重複了一遍,正要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忽聽一聲輕咳驀然響起。
兩人一驚,下意識分開。
白聽雪還好,各種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過,最後盡數化為了一片清冷,但步天歌就苦惱多了,尤其是對上唐宴的似笑非笑,唐心蓮的一聲冷哼,就別說什麽苦惱了,她連快哭的心都有了。
可,她卻並不後悔。
王葉和雷震子,倪飛雨,朱不動等人皆在,此時雖然心中奇怪,但也並未多想,頂多像倪飛雨一樣,吐槽一下“啊!這兩人的關系真好啊!”之類的。
更何況比起這個來,步天歌的蘇醒顯然更為讓他們高興萬分。
“步師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步師妹,你可還有哪裡不適?”
“步師妹……”
“……”
步天歌撓撓頭,對於眾人的關心,更是一片感動不已,連聲解釋自己無礙了,最後轉頭看向唐宴,躬身一禮:“天歌多謝唐師叔的搭救之恩。”
“不必多禮。”
唐宴素來和步君河關系要好,也是看著步天歌長大之人,又身為九宮宮主,救助弟子,便更是責無旁貸。
不過……
“步師妹,當時你帶著白無常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麽會被那八尾狐妖抓走?!”
雷震子疑惑的問道,步天歌解釋道:“當時我被那白無常打下飛瀑,幸好命不該絕,僥幸未死,這才得以來到中州城,至於那八尾狐妖,比起我來說,它應該是衝著滄水閣易水霧,易師妹師妹手裡的一枚狐狸玉佩去的。”
步天歌瞞下了楚惑世的存在,反正她也不是什麽重點。
“狐狸玉佩?!”幾人驚訝。
“對。”
“那歌兒,師尊她去尋你了,你可曾見過?”
王葉這一嗓子讓步天歌懵了一下:“師尊,師尊也去了拓蒼山?還去尋我了,可我沒看到師尊啊?!”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面面相覷。
見步天歌一臉懵的望過來,白聽雪清冷的嗓音道:“當時你帶著白無常離開之後,是掌門師伯出現救下了我們,之後掌門師伯告知我等拓蒼山下布下了天殺泯滅陣,速速離去之後便去尋找你了,之後一直到現在都還未曾回來。”
也就是說,步君河失蹤了?!
足足過了好幾息之後步天歌才消化了這一事實,眉眼皺起。
步君河一身修為高深莫測,號稱正道第一人,以她的實力,整個九州大陸,又有誰可以將她擊敗,
而且,擊敗的這般徹底。
一點消息都沒有。
歎了口氣,唐宴道:“都別擔心,也許掌門師姐只是還未回來而已,她……”
話音未落,忽然,急促的腳步聲伴著江橋喘息著的聲音遠遠傳來。
“唐師叔,不好了,出事了,雷師叔叫你趕快過去。”
幾人紛紛一驚。
江橋一貫性子溫和穩重,很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故而這一下可真真切切將眾人嚇了一跳。
若不是出了大事,又怎麽會讓江橋這般失態。
眾人剛剛還在說步君河失蹤一事,也不知為何,竟然下意識腦補出了步君河鮮血淋漓的一幕,嚇得步天歌和王葉腳一軟,趕緊奔了出去。
其他人緊隨其後。
“大師姐!”
“江師姐!”
最後異口同聲的叫道:“出了何事?!”
眼見步天歌安然無恙,如今還挺精神的樣子,江橋松了口氣,也不廢話,對著眾人身後,臉色凝重,步行而出的唐宴,急聲道:“唐師叔,出事了,中州城百裡范圍內,向東方向,共有三個村子被屠殺,數千人口,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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