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牧立即叫茶棚的人把附近能抽的開身的千機教弟子都叫了過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李無言師姐妹。
在千機教弟子們正在往雁琅鎮趕的時候,李無言的小師妹先回來了。師妹的腳好像受了傷,只能拿自己的劍充當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客棧。葉寒鴉二人見狀,趕忙將人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客棧的夥計們忙著給小姑娘收拾房間準備吃食和熱水,而嚴牧囑咐葉寒鴉先照顧著人,自己則到外頭找大夫去了。
“你這是怎麽了?”葉寒鴉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你師姐呢?”
“我師姐不知道去哪兒了……”小姑娘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出來,眼淚把她臉上的灰都和成了泥,“我們、我們昨天……有人……他們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小姑娘語無倫次,顯然是受到了些刺激。葉寒鴉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好在這時店小二已經收拾好了一間客房,葉寒鴉見小師妹只知道哭,就一把將人扛起,將她丟進了收拾好的房間裡。
沒過多久大夫也來了,小師妹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但其實並沒有什麽外傷,只是兩隻腳受了傷,休息幾天就沒有大礙了。
此時她已經恢復過來了,就跟葉寒鴉她們講了自己經歷的事兒。
“我就跟著師姐追了出去,但是我輕功不好很快就跟丟了,那時候我已經走到了鎮外,然後……然後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個人襲擊我……我、我被他打傷,昏了一陣兒,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因為雙腳疼的不行,又不知道師姐的下落,她隻只能想到先回到客棧看看狀況。
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瞧見了她的慘狀,但所有人看到她手裡拿的劍、以及劍鞘上齊陽派的標志花紋,都對她敬而遠之,沒有人敢伸出援手的。
小師妹哪裡受過這樣的苦,遭過這樣得罪,要不是去客棧尋找的想法太執著,她早就在大街上哭暈過去了。
嚴牧問:“你們有沒有什麽仇家?”
李無言的師妹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想到了幾種可能,要是普通小毛賊為財而來隨便闖的房間,那在見識了李無言的武功後第一時間應該就是跑,可是聽店小二說頭上的打鬥聲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但仇家的話,哪個門派在江湖上沒有仇家呢?問題就在到底是誰的仇家。
據說齊陽派中的人都很少離開門派,李無言和她小師妹都是不常行走江湖的人。再說,如果想尋仇的話趁她們路上的這三四個月動手也可以啊,怎麽非得等到她們在雁琅鎮的時候動手呢?
可如果是有人想找千機教的麻煩,才專門挑了這時候動手,但這又是為什麽?
首先,出事兒的又不是千機教的弟子。其次,就算齊陽掌門因此對千機教懷恨在心,那憑著千機教這幾十年攢下的人品,以及在黑道上的地位,一個齊陽派的怨恨顯然是沒什麽用的。
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究竟是誰乾的呢?
現在弄明白一切前因後果並不是最主要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那不見蹤影的李女俠。
北邊兒好歹是千機教的大本營,附近的千機教弟子少說也有一百來人,再加上想要賣他們這個人情的,湊吧湊吧也有三四百人了人們齊齊出動,將雁琅鎮及其周遭翻了個遍,就差真的掘地三尺了。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報告說在雁琅鎮郊外發現了一處打鬥的痕跡,痕跡還很新,而且有幾課樹上的切口像是齊陽派的武功路數造成的。嚴牧背上小師妹,領著葉寒鴉,帶著幾百號人去查看,小師妹確定了這就是他們齊陽派的劍招的痕跡。
搜索范圍一下子縮小了,找人的人更有乾勁兒了。葉寒鴉他們就在林子裡吃了午飯,等日頭正盛的時候,有人把在附近找到的東西都送了過來,可謂是盡職盡責地破壞了現場。
師妹一下子就認出了一塊碎布:“這是我師姐的衣服,這繡工一看就是她自己繡的。”
葉寒鴉湊過去一看,發現那碎布上繡著個又像是動物又像是花的東西,她不由讚歎:“看來李姑娘很博愛嗎。”
師妹:“……”
“你們是在哪裡找到這個的?”嚴牧問。
千機教弟子趕忙領著他們來到了不遠處的斷崖邊,這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卻有很新鮮且明顯的滑落痕跡。小師妹見狀立馬又哭了起來。嚴牧蹲下來往崖底瞅了瞅,他好像想起了什麽,神色有些奇怪。
葉寒鴉注意到了他的臉色,問道:“你怎麽了?”
“這下面……”嚴牧欲言又止。
葉寒鴉則更加好奇了:“到底怎麽了嘛?”
“老教主在失蹤前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也是這裡。”嚴牧道,“我記得左護法說過,這下面是幾千年前的一座古墓。”
一提到那個傳說中風光無兩的老教主,眾人忽然安靜了下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就連李無言的師妹都緊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發出聲音。
“好消息是李姑娘有可能掉到了古墓入口處的平台上,就算摔傷,但以她的武功也許死不了。”嚴牧道,“但是……老教主也囑咐過,非到逼不得已,千機教弟子不得入內。”
“李姑娘沒準兒在下面還不叫逼不得已嗎?”葉寒鴉瞅了瞅其他人,隨後也像是嚴牧那樣盯著崖底深處,“準備東西,咱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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