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你笑什麽?你以為你很厲害?顛紅堂要是在我手裡,必然不會是現在這種爛樣。不過,我也對你抱過期待的,認為你這種瘋子,肯定能帶領顛紅堂殺光那幫讓人心煩的修者。結果你倒好,你做生意去了。我天天在下面看你無所作為,甚至幫修者說話,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你知道,我這種懷有抱負無法施展的人,看到你種種作為,有多心痛嗎?本來就上位的莫名其妙,後來更是隨心所欲,讓人棄厭。我踹你,疼不疼?嗯?坐在堂主位置上時有想過嗎?你也會有這麽一天啊。”
模模糊糊聽見元霜的哭聲,江炎玉滿頭冷汗,定了定神,衝門徒道:“我有這麽一天,你以為你沒有嗎?”
門徒一怔。
江炎玉提起一口氣,笑容更深,臉頰沾血,眼神鋒利,格外癲狂:“我好歹是反派,我也是主要角色,你算個什麽東西!”
這話莫名其妙,難以理解,門徒呵道:“我看你是徹底瘋了。”
江炎玉繼續笑道:“就算是之前的我,吊打你也沒問題,你拿什麽看不起我?說看不慣我作為,我風光時你怎麽不敢出來亂叫,現在長膽量了?你的勇氣也很靈活,能屈能伸啊!”
“你說你有能力,懷有抱負卻無法施展。外頭正有一群修者等著呢,去打去殺啊,怎麽還在這裡叫囂?事到如今,我沒有好下場,你們就有了嗎!”
門徒暴怒,舉起拳頭正要打過去,突然動作頓住。
空氣靜謐下來,一陣幽香隨風而至,所有人都朝同一個方向看去。
夜色之中,緩緩走來一道身影。
有人先道:“道韻仙君?”
江炎玉渾身一震,笑容消失,難以置信的看過去。
遙遠處是火燒紅山,而月色破寂夜而來。長發飛舞,面容溫潤,清雅端方。正是道韻仙君。
江炎玉頭昏腦漲,掙扎著想要起來,嘶啞叫道:“別過來!”
這裡都是幫沒有下限的罪犯,現如今的師姐,絕不是他們對手。
雲燼雪腳步頓住一瞬,視線定定看過去,面色沉沉。
被幾十人圍剿,被按在地上打,都沒能讓江炎玉生出恐懼。可卻在那女人的冷鬱目光中,害怕的發抖著。
她忍不住挪開視線,注意到女人身後的半空中,浮動著兩把寶劍,而劍上分別是頌仙與盛雨青。
再往下看去,是緩緩走來的璀錯。
門徒瞧見璀錯,下意識松開江炎玉衣領,緩緩後退一步。而緊接著,璀錯微微彎腰,已如閃電般疾衝過來。大掌摜在他脖間,將之帶飛,又狠狠砸落在地,碎石飛濺。
門徒嘔出一口血,璀錯沒給他時間反應,腳尖踢起他的長刀,握住刀柄,將之插.入門徒額頭,用力刺下去,釘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那幫匪徒已然愣住。
璀錯站起身,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身上甚至沒沾血。他看向跪坐在地上的紅衣女人,解釋道:“我想去找道韻仙君過來,但剛出紅鏡山,就碰到她們了。”
元霜吐出塞口的布塊,大哭道:“錯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趁匪徒愣神,參見探身,用牙咬住旁邊人的刀,拔出來,斬斷身上繩子。而後帶著元霜一齊躲到璀錯身後:“你也是我親哥。”
璀錯道:“你們怎麽不去扶堂主。”
元霜道:“有道韻仙君在呢,哪輪得到我們。”
江炎玉看著那道身影緩緩走近,心臟酸軟,眼眶潮濕,忍不住哽咽:“師姐。”
雲燼雪沒有應,終於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神情嚴肅。
匪徒中,有人道:“我想起來,道韻與酌月也是有仇的。酌月這廝毫無人性,之前在堂內也沒少折騰人家。”
另一人道:“好像是這樣,她應該也是來抓人的吧。”
“不知道,那璀錯那邊是什麽意思?”
“這個...”
雲燼雪冷冷看著女人。
她臉上沾了血,頭髮亂了許多,身上滿是塵土,淺金色眼眸潮濕,眼尾浮紅。
抬手揉揉眼睛,江炎玉輕輕叫:“師姐....”
雲燼雪伸出手,江炎玉以為她要打自己,趕緊閉上眼。然而疼痛沒等到,卻是香氣逼近,唇上一熱。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道韻仙君伸手按在女人後腦杓,逼她仰起頭,以不容抗拒的姿態俯身吻了下去。
空氣靜窒了。
璀錯微微眯起眼,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而元霜與參見,則都張大嘴,以為是在做夢。
頌仙挑挑眉。盛雨青差點從劍上掉下去。而春渡已經掉下去了,啪嘰一聲摔在地上,狂怒著要衝過去:“憑什麽!憑什麽!雲老板我也要!”
盛雨青一驚,趕緊跳下劍,拽著領子將她拖回去,掛在劍柄上。
春渡依然在狂怒蹬腳:“我也要!我也要!”
被她這麽一打岔,被震傻的匪徒都反應過來。
道韻不是來殺酌月的,恐怕是來....是來親她的?
反正是來幫她忙的!
其中一人活動兩下肩膀,想趁她們不得閑,取她們性命。然而剛走上前兩步,道韻腰間的長劍立時出鞘,流光閃動,一柄極為清亮的雪色就懸在他面前。
那人咽下口水,錯開劍尖看過去。
道韻仙君的手掌依然按在女人腦後,隻用余光睨他一眼,冷漠至極,仿佛是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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