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有閑,不搞點投資,她怎麽打發時間呢?”
“我剛跟她聊完電話。她說,等古堡翻新完,我們能過去那裡小住一陣。你有沒有興趣?聽說距離阿加莎故居很近。”
“她會在那裡陪我們嗎?”
“你想什麽呢?她哪裡有空陪我們?”堂妹說,“就我們倆過去玩,可以帶朋友。對了,你那邊怎麽樣?交到新朋友了嗎?”
“算是吧!”
“我真搞不懂你,這麽好的條件,幹什麽不好,非要回去當警察。”
“我也搞不懂你,”杜挽星說,“好好的億萬家產不繼承,非要當流浪歌手。”
“半斤八兩,誰都別嫌棄誰。”堂妹的話鋒再次一轉,“說到假期,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找你一起出去玩半個月。”
“別指望我了,我剛升職沒多久,根本走不開。”
“聽你說話這語氣,團隊不好帶啊!”堂妹說,“你現在手下帶著幾個人?”
“算上我,總共七個人。手下有個督察和文員,剩下的都是警探。”
“總督察才管這麽些人嗎?”堂妹說,“我還以為你手下起碼管四五十號人。”
“我又不是局長,”杜挽星說,“別忘了,我也是打工人。”
“悲催打工人,”堂妹樂呵呵地說,“繼續加油吧!欸!你家什麽時候裝了浴盆?我怎麽不記得呢?”
杜挽星還沒有將公寓被縱火燒毀的事情告訴家裡人,她打著“能瞞多久是多久”的主意,決定還是繼續向堂妹保密。這個大喇叭要是知道了,不出半個小時,整個家族肯定都知道了。
“我在網上買了個簡易的,”杜挽星說,“效果還不錯。”
“這樣啊!”堂妹不是好糊弄的,她繼續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住在朋友家。”
“哪有這麽多朋友?我現在忙得連出去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杜挽星發自內心地埋怨道。
“悲催打工人。”堂妹輕聲呢喃。沒有打探道杜挽星的新情況,她變得有些情緒低落。
“我差不多了,”杜挽星說,“下次再聊吧!”
“好啊!下次聊!”
掛斷電話後,杜挽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背靠著浴缸緩緩沉下去。她可太害怕這個凡事都要刨根問底的堂妹了。
*
秦知雨剛洗完澡,她身穿一套粉嫩的睡衣,襯得她微紅的臉色十分得宜。
黃易安坐在陽台上,腿上放著一本威廉·布洛克的詩集,雙眼卻直視著深藍的夜空,凝望著滿天的繁星,月亮不知躲在了哪處角落。
“今晚辛苦了。”
黃易安不需要回頭,只聽腳步聲也知道是秦知雨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都聽說了,”秦知雨說,“萬俟特意給我打了電話。”
“他好像很不服氣,”黃易安說,“對杜挽星有很大的意見。”
“他不應該這樣對挽星,”秦知雨說,“挽星是個能力出眾的人。”
“萬俟有自己的分寸,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突然空降來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頂頭上司,換作是誰,心裡都難免會有點不舒服。總有種前途無望的感覺,誰能好受呢?”
“心態很重要。”
“誰又能真正做到無欲無求呢?”
“你別說,盧南枝的心態倒是挺好。”秦知雨說,“你覺得他和琳琳還有戲嗎?”
“沒戲,他配不上琳琳。”
“我倒是覺得他們倆還有戲,”秦知雨說,“琳琳明顯還放不下他,他也還想著琳琳。他們倆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琳琳不是有新歡了嗎?”黃易安不解,說,“最近不是總能看見她和一個帥小夥子同進同出嗎?”
“那是她的健身教練,”秦知雨沒好氣地說,“琳琳就是嘴硬,她老是跟人家說有男朋友了,其實都是煙霧彈。她哪能放得下盧南枝?”
“我不懂,盧南枝有什麽好留戀的?不就小白臉一個嗎?”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個牡丹選手,懂什麽愛情呢?”
“啊!別說了。說到這個,我又該頭疼了。”黃易安長歎一聲,“下個月的大學聚會怎麽辦?索性裝病好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秦知雨突然湊到黃易安耳邊,說,“你幹嘛不找個人冒充一晚上呢?電視上都有演的,找個合約情侶。”
“找誰?你就算了吧!他們都認識你。盧南枝也不行,他巴不得看我熱鬧。”黃易安眼前一亮,“不是還有個萬俟夏朗嗎?要不找他幫忙?”
“你想都別想,”秦知雨說,“他都跟女朋友訂婚了,哪能跟你胡鬧?”
“要不桑琳琳?”黃易安窮思竭慮。
“換一個,”秦知雨說,“她比鐵板還直。”
“沒人啦!還能換誰?”
“還有一個,你再好好想想。”
“想不出來。”
秦知雨舉起右手食指,向上一指,說:“上面那位不就是現成的合約情人嗎?就算麥肯錫死活都跟回來,她也不會露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黃易安的手揮得比“四郎”還要使勁,說,“她憑什麽搭理我?我跟她又不熟,一到會場不就露餡了嗎?”
“你傻啊!”秦知雨狡黠地攛掇道,“不是還有半個多月嗎?多多交流,不就很快熟絡起來了嗎?你和她,注定有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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