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只要願意擠,總還是有的。”
馮局“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們要爭分奪秒,把握一切機會,萬不能讓敵人鑽空子。”
說完,故意踢了下前面人的椅子腿。
馮局“你這話...有道理,時間都是擠出來的,你擠不出來,說明你還不夠急!”
陸迢環著胳膊:哪跟哪兒?這也能扯,服了!
開完會,大家陸續出去,陸迢走的最快,仗著自己有兩條大長腿,就不管身後小跑的人。
“你走那麽快幹嘛?”
“擠海綿。”
...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陸迢反身靠在欄杆上,掏出兜裡的手機,低頭擺弄。
看著通話記錄裡十五秒的時間顯示,所以她那天真是撥錯了?
這麽不小心?早不撥錯,晚不撥錯,就自己出任務的時候撥錯?
陸迢笑了下。
...
叮!
「在?」
冉寧握著手機,瞄了眼對面的白黎,默默將屏幕摁黑揣進口袋,佯裝自然的說了句——
“我去下洗手間。”
“哦。”
食堂洗手間人不多,冉寧推開離門口最近的隔間,等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那邊又發過來一條——
「我是陸迢」
大概以為冉寧又把自己刪了,陸迢不大放心的補了這句。
「我知道,有事?」
陸迢皺了眉,什麽話,沒事就不能找你?
「不是說了我請你吃飯,有時間嗎?」
冉寧愣了楞——
「今天?」
這回換陸迢愣了,抬眼看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臉頰側面旋了個酒窩,也不是不行——
「嗯」
「好。」
盯著那個好字,陸迢有種輕飄飄、特不真實的感覺,這就同意了?
照她先前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勁兒,還以為吃飯這事兒,就算不是硬仗也該是場持久仗,這一個‘好’字...不要來的太突然。
“陸隊,你不熱啊?”
是上回那個小毛頭,跟著做了幾次絞車手,比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不過還是有點傻,但傻的很可愛。
陸迢收回眼,是有點熱。
吳海跑上來,衝剛剛陸迢看的地方,也看去“陸隊,您看什麽呢?”
陸迢眼微眯,心情頗好——
“好不容易放假也不出去玩?”
“去哪兒玩啊?”
“吃飯、逛街、看電影,隨便。”
“....”吳海耷拉下腦袋“陸隊,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麽?”
“我前天剛分手。”
陸迢想起來了,人家姑娘甩的他,好像還哭了一場——
“嘖...可憐。”
吳海眨了眨眼,一副膽子賊大的模樣——
“....陸隊要不你請我吃吧,我想吃牛排。”
“嘶...你還想吃什麽?豬排羊排吃不吃?”
“也行。”
“行你個頭,哪兒涼快哪呆著去~”
“....你不也沒事兒嗎?”
“誰告訴你我沒事的?”陸迢眉毛一揚“我事兒多著呢~”
“...”
...
平常沒事的時候,時間過得賊快,一晃眼就到點兒,現在有事吧,那表跟壞了似的,從剛剛到現在,才過五分零二秒。
陸迢很久都沒這麽度日如年的感覺了,說不期待是假的,忽然想到高中追冉寧那陣兒,天天不是在校門口等,就是在補課班門口等,夏天蚊子又大又多,給自己叮的手臂沒一塊好地方,花花白白的就像起癬一樣,可就那樣...自己都樂意,當時就一個想法,只要能見著冉寧,別說叮幾個包,叮死都行。
...
瞧著點差不多,陸迢光速跑回宿舍,衝進浴室,給自己從上到下狠狠洗了一遍。
往常她嫌沐浴露麻煩,滑不溜秋像洗不乾淨似的,要衝好幾遍,都拿硫磺皂了事,今天反其道行之...不僅用沐浴露,還打浴花,淋浴頭嘩啦一衝,滿地沫子,四處飄香。
洗完出來又在衣櫃裡亂翻,她衣服不多,大都顏色單一,選了件白T,跟一條顯腿長的牛仔褲。
陸迢底子不錯,越簡單的衣服越能穿出樣子,再加上這麽一打理,整個人光彩十足,迎面走過去都晃眼。
折騰完衣櫃,又來折騰抽屜,叮叮哐哐一通操作。
商楠把書從臉上拿開,眼神斜過去“哎哎——嘛呢?那我抽屜。”
陸迢眼都不抬,繼續翻著,實在找不著,才問了句“東西呢?”
“什麽東西?”
“就你新買的。”
“我新買的多了!”
“香水。”
聞言,商楠扭頭去看窗外。
“問你話呢,瞎看什麽?”
“我看看太陽在東邊還是西邊...見了鬼了,陸迢要用香水?”
陸迢低下頭,手指在眉毛尖使勁兒搓了搓,極少有的不自在——
“少貧行不行,趕緊的,我還有事呢。”
商楠從鋪上爬起來“給你用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先跟我說,你幹嘛用?”
“香水我能幹嘛?我喝啊。”
“哎~你要這麽說話,我可就不給你找了。”
陸迢揪著領子呼扇幾下“噴...噴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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