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想跟她吵, 也不想爭辯什麽, 更不想再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通通擺一遍,過去就是過去了,她覺得不論是自己還是陸迢, 都不該再被那些過往困擾, 冉寧不動神色地吸了口氣, 慢慢吐出——
“我不知道是哪句話讓你產生這種錯覺, 但是你真的誤會了,我所說的一切隻基於我作為醫生本能跟職業操守,至於你認為的那些, 我沒想過。”
冷冷的風灌進陸迢耳朵,她嘴角揚起的弧度還在, 只是看上去有點怪, 像被蠟掛住,僵在上面一樣。
“...”
“另外, 明天我很忙, 如果有時間我會過來的, 如果沒時間, 那我也沒辦法。”
臨走前,冉寧又想了想, 陸迢沒風度, 自己不能再沒有, 不管作為同學還是曾經的戀人,一別經年後,就算她們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也不該再揪著過去不放,否則都會有些掉價兒。
一改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冉寧臉上露出職業式微笑,真誠又不是虛假——
“還有,你高三的時候的確很吸引人,現在嘛...”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差遠了。
陸迢掛蠟的嘴角終於又會動了,抬頭朝前面那個腳步飛快的背影咬了咬牙,喊道——
“現在怎麽了?現在也很好啊!”
長長的過道,回蕩著她的喊聲。
又是那個值班醫生——
“怎麽回事?!醫院靜止大聲喧嘩。”
...
忙了一晚上,又被氣了一肚子,冉寧回去辦公室,趴在桌子上想眯一會兒,卻怎麽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陸迢最後喊的那句話,簡直想笑...怎麽會有人這麽厚臉皮?
現在也很好?哪裡好?
真以為自己人格魅力爆棚嗎?!
這麽多年,身上的臭毛病一點都不改!
嘩——的拉開抽屜,對面睡迷糊的小醫生瞬間打了個激靈,猛地直起腰——
“出什麽事了!出什麽事了?!”
就見冉寧表情嚴肅,眉宇中間豎起兩道橫,手裡攥著的驅風油,撒了兩滴在桌面。
冉寧從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小醫生的瞌睡瞬間消失無蹤——
“冉姐,怎麽了?”
“碰見醫鬧了。”
“啊?!那快報...報警啊!”
冉寧頓了下,隔了幾秒——
“算了,放她一馬吧。”
……
陸迢靠著窗戶,不笑也不說話,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
“你發什麽呆?”
姚依依坐在床邊,腳趾勾起拖鞋朝她踢去。
陸迢沒心情和她鬧,腿一伸把鞋又給她踢回去,轉過身朝床尾走去,盡可能跟她離遠一些。
病房裡還有一對小年輕,看起來應該是男女朋友,女的手上掛著針,男的就坐旁邊摟著她,時不時咬幾下耳朵,嘬兩口臉蛋兒。
姚依依看的眼熱,撇撇嘴,向陸迢灑過眼,嗓子裡跟裹了泡泡糖似的,黏糊糊的——
“你站那兒幹嘛?過來坐下嘛~”
陸迢也是姚依依這個年紀過來的人,怎麽可能猜不到她心裡想什麽,眉頭擰得老深,垂著眼皮就像沒聽到似的,抬都不抬。
下一秒,伸手扯過簾子,把對面病床隔起來。
姚依依見她這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嘁了聲——
“我又不是沒見過~”
說完,看向陸迢問——
“你剛剛和那個女醫生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
“沒說什麽...那你在外面待那麽時間?”
“人家跟我說話,我總不能先走吧。”
姚依依盤起腿,表情稍有不滿——
“那也用不著說那麽久啊...喂~你該不是看人家漂亮,想趁機多說幾句搭訕吧?”
“你看出來了。”
“哼!我就知道,你這人也就表面老實,其實心裡特不正經!”
“是啊,你知道就好。”
“陸迢!”
姚依依氣不過,揪起枕頭砸過去,被陸迢伸手接住,還沒訓她呢,自己先捂手叫喚起來——
“走針了!走針了!”
“該!”
...
片子出來了,姚依依背部軟組織挫傷,左後肩輕微骨折,應該是她暈過去的時候摔得,這傷雖然不重但也夠疼,小姑娘夠能忍,竟然沒有一醒來就叫喚,反而還很有閑心的跟陸迢瞎鬧半天。
一套檢查做下來,才發現這小孩身體底子忒差——又貧血、又缺鈣、又腸胃不好還有點雞胸。
主治大夫是個上年紀的大姐,不知道姚依依跟人胡侃什麽了,逮著陸迢一個勁兒的說道,話裡話外都是要對妹妹多關心,不能因為工作忙就疏忽,況且又是高三這麽一個敏感的階段,方方面面都要加倍注意。
陸迢沒法解釋,只能點頭應著,好言好語把大夫送走。
姚依依趴門邊看半天了,胳膊打著石膏脖子上吊截兒白繃帶,從身後跳出來對著陸迢就是一通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
“笑什麽?我被訓的跟三孫子一樣,好笑啊。”
“你太逗了~還好好好...下回一定注意,瞎編也不打草稿,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上學的時候也這麽騙老師的。”
聽她這樣說,陸迢也不生氣,看了眼她半吊起的胳膊,等她笑夠,才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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