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醫生跟護士搞不好關系?工作要不要開展了?
說閑話的兩個,互視一眼,她們都知道白黎跟冉寧是老同學,現在..這不是往人槍口上撞嘛?
“那個..白姐,這話也不是我們說的,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
“誰說的?!真的是造謠一張嘴!”
話音剛落,右邊隔間響起衝水聲,冉寧推開門板從裡面出來,徑直從那兩個目瞪口呆的人中間穿過。
“....”
那兩人頓時傻眼,臉色難看的要命,低下頭連忙灰溜溜的跑了。
冉寧淡定地洗著手,臉上沒有一點波瀾,似乎人家議論的不是她,她也跟這件事毫無關系。
門邊兒站著的白黎,望著她欲言又止,說了句“她們就是嫉妒你,完全胡說八道,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咬了咬牙,發狠道:“再被我聽到,看我不撕爛造謠人的嘴!”
能為自己這麽出頭兒的也只有白黎了。
冉寧甩了甩手上水,衝鏡子裡氣鼓鼓的人笑了下——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去過羅院長家呢?”
“我那不是話趕話嘛~再說...就許她們信口開河?還不準我心直口快啊。”
白黎上前挽住冉寧,又問“不過,這事兒到底是哪個缺德鬼瞎傳的?!”
“李慶吧。”冉寧嗓音淡淡的“昨天中午食堂人多,沒位置了,剛好碰見羅院長在,大家就拚了個桌,誰知道就這麽巧,讓他看見。”
“我靠!這個李慶!真他媽不是男人!我給你說,就他!最好別落我手裡!!不然看我怎麽治他!”
“沒事兒,我行的端坐的正,我不怕。”
...
...
華清一飛
中午吃飯,陸迢刷了會兒手機,就聽吳海和劉戈在旁邊怎呼——
“今天有雨?有沒有搞錯?這麽大太陽,哪來的雨?”
“天氣預報播的,你要不信,那咱倆打個賭,要是有雨,我請你吃頓飯,要是沒雨,你幫我把衣服洗了。”
“滾滾滾!你那衣服髒的都能站起來,自己洗去!”
吃完飯,陸迢把餐盤放到回收台,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眼天,這把大太陽曬得,眼睛睜都睜不開,她想起來之前有次也是這樣,白天太陽老大,傍晚開始下雨,那次要不是自己...恐怕某人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撓了撓耳朵...
得、再做一回好人吧。
...
...
醫院病房裡——
小姑娘面色蠟黃,為即將到來的手術,她做了一整天的檢查。
“我是不是會死?”
冉寧愣了下——
“怎麽這麽說?”
小姑娘伸手指向對面,已經空了的床鋪“朝朝哥哥就是做完手術死的。”
“誰跟你說的?”
“她媽媽發的朋友圈。”
冉寧知道那個孩子,很開朗的一個小男孩,愛喝可樂愛吃漢堡,天天嚷嚷著要回學校打籃球,他爸說腿都沒有了,還打什麽籃球,他卻樂呵呵的笑著,我可以坐輪椅打嘛!
那孩子半個月前做完截肢手術,但癌細胞還是轉移到了肺部,出院那天,她媽媽買了很多可樂跟漢堡包,說要讓他隨便喝隨便吃。
“不會的,你的情況跟他不一樣。”
“唉...”小姑娘歎了口氣“你不用勸我啦,我知道的...像我們得了這種病,遲早都要有那一天,我就是有點可惜,鋸了腿,以後我就不能穿裙子了。”
“...”
“醫生姐姐...”
“嗯?”
“你能不能到時候少鋸一點,稍微給我留一點,要不然光禿禿的..我害怕。”
冉寧啞然。
靜默一瞬,她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然後把口袋裡的糖,全拿出來放進她的玻璃罐裡——
“我...盡量,但是你放心,我會把切口弄得漂亮點。”
小姑娘眨了眨眼,有點無奈又有點懵懂“行吧,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冉寧離開病房,步履沉重緩慢,都說人命關天,而這個科室裡,人命眨眼即逝,白色走廊狹長深邃,頭頂的電子時鍾不知疲憊,冉寧抬頭極快的掃一眼,沒有喘息的時間,繼續下一個病房。
這時,兜裡兒的手機震了下,進來一條消息——
陸迢「下班了嗎?我去接你吧,今天有雨」
字裡行間都透著親昵,無知無覺間,她們已經這麽熟了嗎?冉寧站定,望著對話框看了許久...
相較於生離死別,兒女情長輕若塵埃。
「停車場等我」
不明情況的陸迢勾了下嘴角,把搭在窗台上的胳膊收回來,笑吟吟地抿著嘴。
一會兒去哪兒吃飯呢?寧波路有家淮揚菜,評分蠻不錯。
...
...
八點多...
冉寧沒有看手機,直接坐電梯下到負一層,以自己對陸迢的了解,她只會比自己早到。
果然,電梯門一開,直直地望去,就是那輛寶石藍的皮卡。
冉寧停了停,目光定在遠處的藍色,地下車庫冷氣凶猛,冉寧下意識抱緊胳膊,好一會兒..才又邁動步子,只是比她現在走的遠比剛剛下來的時候..慢的太多。
陸迢早到半個小時,沒打電話是怕冉寧在忙。
自己從小就守時,不是提前十分鍾到的那種守時,而是掐著點兒進的守時,這毛病她爸看不慣,罵過好幾次,班主任也看不過,批評過不少回,可就這樣..陸迢也沒能改掉,她的耳朵就跟裝了過濾器一樣,你說你的我聽我的,但凡我不想聽的,都左耳進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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