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這幾天怎麽了, 我怎麽覺得她想練死我們啊。”
“可不是,膽汁都快給我吐出來了~”
“放屁!”吳海扶著柱子,暈暈乎乎指著他們“陸隊跟我們一起練的, 人家怎麽沒事, 自己不行就檢討自己, 少他娘的往別人身上賴, 哭天喊地的,是不是男人!!”
因為是女生的緣故,所以訓練陸迢都是陪他們一起, 為的就是不叫他們有借口。
其實她不暈嗎?她也暈,正因為暈, 所以才更要練, 現在苦一點累一點,總好過飛的時候出事, 那時候可真的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了。
水池台子洗把臉, 習慣性地又在頭上擼了擼, 轉身便上了二樓,才推開辦公室門, 椅子上的人便站起來, 笑容甜美的衝她主動打起招呼——
“陸隊, 你好。”
陸迢怔了下,這會兒身上的短袖濕透,臉上跟頭上的水也沒擦乾,順著鬢角跟下巴頜兒直往下掉,著實有幾分狼狽。
快速抽了兩張紙,胡亂擦了擦...
“你好,請問你是?”
她背書行,記人臉就有點差強人意,只要不是必須記的那種,她基本上見過就忘。
長發美女:“陸隊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上個月才見過,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
上個月?陸迢眉梢微挑,在這人的臉上又仔細瞧了瞧,似乎有點印象——
啊..想起來了...
是那個記者。
看陸迢僵在臉上的表情,長發美女也不生氣,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重新自我介紹——
“虞晴,華清電視台的記者。”隨即,又道:“我約過你的,但是陸隊一直都很忙,所以我隻好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陸迢曲著手指碰了碰鼻尖,有些無語...還帶這樣的?
“那個..那什麽,你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說著,就要往外跑。
“陸隊!”虞晴叫住她“不用了,我不喝茶。”
又掏出包裡的本子跟筆“我就想問問,陸隊什麽時候有時間,現在有嗎?”
陸迢看著她,隻覺得難纏,自己對記者這種職業實在沒什麽好感,不過...瞧她的樣子,今天應該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也不會在辦公室裡等著。
扯了下嘴角,點點頭,笑道:“我去趟衛生間不介意吧?”
虞晴“幾分鍾?”
“一分鍾。”
“好。”
人一走,虞晴便饒有興致的在辦公室打量起來——
“也沒那麽難嘛。”
可她太不了解陸迢了,要真有這麽容易,這事兒也不會從上個月拖到這個月。
陸迢換了件乾淨衣服,朝操場那幾個小毛頭招招手——
“哎!別跑了!”
說一分鍾就一分鍾,剛五十九秒,門就被推開——
“陸——”
虞晴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看著湧進來的七八個飛行員,身上的飛行製服個個穿的板正——
吳海在前面先打頭陣兒,齜著一口大白牙,憨態可掬“虞記者你好,你現在可以采訪了。”
虞晴傻眼,什麽意思?跟自己玩金蟬脫殼啊...從業這麽多年,還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
熱情地笑了笑“好,那就從你先開始吧。”
後槽牙磨的嘎吱響:陸迢!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
甩掉記者,陸迢跑去天台躲起來,一扭頭就看見商楠也在,嘴裡叼著煙,正倚在欄杆上吞雲吐霧。
“你抽煙?”陸迢納罕,她不是連打火機都沒有嗎?
商楠抽煙很早,十幾歲就碰這東西了,那時候她幫人寫作業賺外快,有次那人賴帳,說沒錢..結果就拿了包煙頂,也不是什麽好煙,但勝在稀奇,回去商楠就試了一根,她哪會抽煙,差點沒嗆死,後來就再沒抽過,直到考大學,壓力太大...班裡好些人抽煙解壓,可她不像別人煙不離手,只有實在太累的時候才會抽一根解乏,所以也沒什麽癮,說戒就戒了,算起來小十年沒抽過了。
“來一個根兒?”商楠問。
陸迢蹙了下眉,然後接過。
含著煙,手上攏著火,深吸了一口。
煙霧彌漫下的陸迢,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微聳的眉頭,姣好的唇線,流暢的下頜...莫名勾人。
“冉醫生見過你抽煙嗎?”
商楠沒頭沒尾,莫名其妙冒了句。
陸迢瞥了她眼,搓了錯眉梢“沒有,我那時候光想當好學生,表現自己了。”
“重逢之後呢,也沒有嗎?”
“沒。”
商楠吐了口白煙,搖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麽?”
“你這麽騷氣,她竟然都不知道。”
陸迢咬著煙頭“你找你打是吧?”
商楠呵呵一笑,熄滅了煙。
抽完一根兒,人清醒好多,她問陸迢“你怎麽跑這兒來了?那女記者沒找你?”
“你還說,你知道她來也不給我報個信兒。”
“不就是個采訪嗎?馮局天天叨你不嫌煩啊,隨便說幾句交差不就得了。”
“拉倒吧,你這邊隨便說幾句,誰知道她那邊能給你瞎編成什麽樣?要訪訪別人去,少來找我。”
真是個倔驢...
“行,那不說記者,說說冉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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