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帶哭腔的喊聲傳來——
“陸迢!陸迢你在嗎?!!”
“我在!”
陸迢聞聲立刻衝來,眼前的一幕,也嚇了她一大跳,好在她反應夠快,脫下校服裹住女生的傷口,抱起人就往醫務室跑,邊跑還不忘跟冉寧交代——
“你去找五班班主任!告訴她王婉晴自殺,趕緊來醫務室!”
等五班班主任趕到醫務室,王婉晴已經脫離危險,這會兒正等著120過來,校醫說,幸好發現及時,再晚來十分鍾,估計人就沒了。
說完,看了眼旁邊站著的陸迢,拍了拍她的肩,十分讚揚道:“小姑娘不錯,還會加壓包扎,她的命你至少救一半,哪個班的?回頭我跟你們班主任說,必須全班表揚。”
“人沒事兒就行,至於表揚免了吧...”
校醫聳肩一笑“雷鋒啊~”
“別別別...雷鋒差得遠,雷峰塔差不多。”
陸迢離開醫務室,老遠就看見樓梯口站的人,這會兒下課了,五班的幾個班委都往醫務室湧,冉寧被擠在拐角,一張小臉慘白無血。
大家隻關心王婉晴的傷勢,卻不曾問過一句冉寧,一個女孩子再怎麽勇敢,獨自面對那樣的場面肯定也會害怕,說不定還會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陸迢走過去,目光落在冉寧攥到發白的左手上。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伸手去拉她,一根一根指頭的扳開,這才發現她的掌心全被指甲掐爛了。
“她沒事了吧?”
“沒事了,你呢,還好嗎?”
冉寧沒再說話,陸迢乾脆把她拉去學校超市。
買了杯熱奶茶給她,冉寧看了看奶茶,又看了看陸迢,似乎回過神兒來,但還是有些呆呆的——
“我想吃泡麵。”
“等著!”
五分鍾後——
冉寧吃著泡麵,陸迢:“害怕嗎?”
冉寧不說話,低頭吃麵喝湯。
陸迢沒再多問,拖著椅子向她身邊挪了挪。
也就是那天以後,兩人在競爭關系上,似乎多了什麽說不清的東西。
第二天,陸迢到班裡,照常跟冉寧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冉寧抬起頭,說道。
陸迢愣住,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立馬掏出書包側兜的果汁遞去——
“那個...買多了,請你喝。”
“謝謝。”
“不用...謝~”
兩人的互動,叫白黎驚了個呆,等陸迢走開,趕忙湊過去——
“你倆怎麽回事?”
“什麽?”
“你不是不搭理她嗎?”
冉寧把果汁收進桌兜兒“我沒有啊。”
/
婚紗店裡冷氣吹得十足,幾套裙子換下來,肩膀跟脖頸涼颼颼。
冉寧早將之前的話題岔開,看了看時間,問道——
“萬康呢?他怎麽還不來?”
“他出差了。”
“你沒搞錯吧?哪有讓新娘子一個人試婚紗的?”
“怎麽是一個人,不有你嘛~”
白黎把手搭在冉寧肩上,捏了捏——
“他不在也好,你知道的,男人對試衣服都沒什麽耐心,我自己慢慢試,想試多少試多少,省的他催。”
冉寧對白黎的話,並不認可,她們認識時間長,關系又處得好,自然有什麽說什麽——
“你們才認識半年,除去他上班出差、你上班值班的時間,真正相處下來,滿打滿算三個月有沒有?你真的考慮清楚跟他結婚嗎?”
“不跟他結和誰結啊?緣分來了,擋不住的~”
“希望是緣分,不是戀愛腦。”
白黎吐了吐舌頭——
“不會啦~我都多大人了...戀愛腦早死翹翹啦。”
...
街對面,陸迢把手裡的袋子麻溜地扔進車鬥,攏共八十五雙,差點兒就放不下,一手拉著繩子固定,一手抻著車邊——
“我說,你都不問問鞋碼,買回去萬一不能穿怎麽辦?”
“這你就不懂了吧~孤兒院都是小孩子,身體長得快,鞋子嘛...幾乎半個月一個月就要換,你要是買的剛剛好,穿幾天就不行了,所以每個人的鞋都是大兩號的,這樣可以穿很久。”
商楠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隊裡沒什麽人知道,陸迢因為開皮卡,被她拐去做過兩回司機,才知道這事兒。
怎麽講呢..起初是有點震驚的,因為商楠看上去太不像孤兒了,她不陰鬱不自卑,能開玩笑、人緣好,熱衷各種大小聚餐集會,只要是大夥一起行動的事兒,一定就有她,隊裡誰結婚、誰脫單、誰過生日,基本都找她攢局。
久而久之,陸迢心裡的那點兒震驚就散了,只是沒攤上好父母罷了,世上最愚蠢的事情莫過於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固定好繩子,陸迢拍了拍手,身子一歪,肩膀懶懶的靠在車門上,嘴裡叼著棒棒糖——
“那你就光買鞋子?衣服什麽不用嗎?”
“不用,魯媽媽說了,這回只要鞋,衣服有人讚助。”
商楠擦了把汗“這才七月初就這麽熱,看來今年夏天有的熬,等會兒我再去批發幾箱飲料,小朋友們一定會樂瘋的!”
說完,感激的看向陸迢——
“辛苦陸機長今天給我做司機。”
“少來,你要真感謝我,下回心理測評就幫我填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