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對,我就喜歡這樣兒的。”
陸迢開車走了,姚依依傻楞在原地,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靠!白月光啊!
/
隊裡——
這天,商楠拿了一摞單子,挨個發給大家——
“明天去醫院體檢昂,記得早上空腹、憋尿、別吃飯。”
陸迢看著單子抬頭裡華清醫院四個字就心煩,隨手往桌上一扔,眉頭皺的像農家院兒裡的兩條葡萄溝——
“我不去。”
商楠歪過頭“你在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嗎?”
“我說的不算,你去問馮局,只要他點頭,你隨便。”
“那算了。”
隔天一早——
商楠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就見陸迢站在衣櫃前,撥撥這個、翻翻那個——
“哎,你找什麽?”
“我記得我有件白T恤的,怎麽不見了?”
“放家裡了吧。”商楠瞄了眼她的衣櫃“黑的不也一樣,體檢又不是選美,你穿什麽不行啊。”
陸迢胳膊忽然一僵,扭頭看向商楠——
“你說的對,穿什麽不行,又不選美。”
說完,隨便拎出件黑T恤,往身上一套,齊活。
...
體檢中心在住院部,專門為他們留出兩個小時。
商楠剛做完超聲檢查出來,踢了踢陸迢的腳“這醫院廁所在哪兒?怎麽都沒個標識。”
陸迢原本坐在長椅上休息,一聽這話立馬睜開眼——
“廁所啊...好像在十五樓。”
“真的假的?還要上樓?”
“騙你幹嘛,去不去?不去就憋著。”
“少廢話!趕緊帶路!”
一路上到十五層,陸迢正把商楠往廁所門口領,卻碰見護士台站著的白黎——
就那天匆匆見過一面,招呼都沒怎麽打,她就被冉寧拉走了,這倆人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本家兒,上學的時候就形影不離,現在工作了...還黏在一起。
陸迢覺得她沒變,臉還是圓圓的,看人的時候有種天然呆。
“陸迢、商楠?你們怎麽在這兒?”
陸迢看著她倆,疑惑道:“你們認識?”
“一起做義工的,上回你那誰就是替她來的。”後半句,商楠聲音明顯壓低,轉頭又對白黎問“我們單位在這兒體檢,那個...能不能先跟我說一下廁所在哪兒啊”
“直走到頭,右拐。”
“謝謝昂。”
商楠走的飛快,憋了一早上,她都快炸了。
白黎看著陸迢——
“你也上廁所?”
陸迢搖頭“我等她。”
老同學乍一見面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白黎簡單寒暄幾句,就去忙了。
陸迢百無聊賴,左胳膊的肘窩夾著棉簽,右胳膊背在身後,腳下步伐和村口的大爺大媽一致,在過道裡亂轉悠,兩隻眼睛也沒閑著,滴溜溜的到處瞧,剛走到一間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人說話,門關著沒聽太清,好像是什麽截肢...
冉寧從病房出來,一扭頭就看見立在牆邊的陸迢——穿著黑衣黑褲,兩手抄兜。
以為自己大白天眼花,冉寧眨了下眼,又看過去——是陸迢,沒眼花。
“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怎麽,這兒不能來嗎?”
冉寧注意到她肘窩處夾著的棉簽,又聽她這副口吻,表情驟然嚴峻,聲音瞬間抬高好幾度——
“這是骨腫瘤科!”
陸迢抬眼看她,見她額側的血管有些突起,這才把夾著的棉簽扔進垃圾桶,手朝右邊指了下,實話實說“單位組織體檢,我來上個廁所。”
冉寧明顯松了口氣,也是陸迢身上連病號服都沒穿,怎麽可能有事,再說...真要有事羅院長不早來了,現在平靜下來,又覺得自己剛剛反應過了。
瞬間勾起上次在咖啡廳....冉寧雞皮疙瘩掉一地——真是尷尬她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咳咳...”清了清嗓子“那什麽,我先走了。”
“上回怎麽樣?相親。”
冉寧剛邁出去的腳,猛地一個急刹住,目光中盡是不可思議,她以為相親被撞見已經夠尷尬了,這個時候作為一名理智合格的成年人,難道不應該裝作什麽不知道嗎?
直接問出來算幾個意思?而且...這種事情應該問嗎?
再看陸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淡的表情,像在說你喝水了嗎?你吃飯了嗎?飯好吃嗎?
陸迢直接無視她的震驚,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欠揍的要死——
“我看你又化妝又穿裙子的,難道不是相親?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你年紀的確不小了,再拖下去真就不好嫁了。”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持風度,你還得寸進尺了?
“你們飛行隊在太平洋上嗎?管得還真寬...”冉寧環著胳膊冷笑回去“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看你的樣子,對那個男人挺滿意?”陸迢兩隻手卡著腰,目光有點不大友好。
“你說對了,還真挺不錯。”
這人什麽性子自己再了解不過,世界上男人都死絕了,她也不可能就范,擺明死鴨子嘴硬——
“哦~~是嗎?那我前幾天怎麽看他抱著別的女人,動作挺親密...”陸迢故意拖長腔調,臉上似笑非笑“還是說這是你們私下約定好的?看不出來啊,九年沒見...你變化不小,這麽...Open啊,那你們怎麽分配呢?一三五你,二四六她?剩下一天大聯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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