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在冉寧嘴角的啄了下,便端起碗筷進了廚房。
冉寧跟過去,看著陸迢的背影,才發現這人的肩膀並沒有多寬,其實她就佔了個各子高骨架大而已,真要上稱...說不定她還沒有自己重。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給了自己一個家。
冉寧的手攀上她的背“你才是做大事的,你做的那些事,我一樣也做不來,在我心裡...你就是英雄。”
水流好像斷了下,陸迢的手也跟著僵住,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
深夜,昏黃的床燈散著幽暗光亮——
陸迢躺在床上眯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冉寧枕在她的懷裡,手指從她的額頂劃過鬢角,再從鬢角摸到鼻尖,向下點在人中...陸迢的人中很漂亮,光用手摸就知道,她的唇型也很好看,嘴角微揚的時候,乾淨明朗,就像小太陽,似乎什麽時候都有用不完的能量。
許多時候,冉寧累了...就這樣看她一眼,或是在腦子裡想一想,立馬就會振作,好像陸迢是個充電寶似的,挨近她就能元氣滿滿。
冉寧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眉梢,然後很小聲的問她:“困了?”
“嗯。”
陸迢迷迷糊糊地轉過身,往冉寧的懷裡鑽,溫香暖玉讓她沉醉。
冉寧抱著她,自然而然的仰起。脖。頸,任她隨意的。親。吻。
不經意間,冉寧瞥見窗外月光,猶如銀色的瀑布,流水一般灑進窗欞。
情難自禁...她摟住陸迢的頭,手插進她的發中,那種只有愛人之間才能感受到的。情。潮,一步一步讓她們互相吸引。
“陸迢...我愛你。”
“我也愛你。”
歡。愉過後,陸迢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卻沒有回去,而是在客廳陽台抽煙。
清冷的月光攏在她身上,沒由來的叫人難受。
冉寧披了件衣服,也給她拿了一件,罩在她身後,又抱了抱。
陸迢沒煙癮,卻抽的凶,一根接一根,很快小半包就沒了,玻璃煙缸裡全是煙屁股。
冉寧突然後悔起來,是不是剛才不該纏著她,可是除了這個...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好像說什麽都很蒼白。
“陸迢...你心裡不舒服,跟我說說好嗎?不要自己憋著,咱們都已經這麽親密了,還有什麽不能說呢。”
陸迢叼著煙,隔著迷蒙的煙霧,扭頭看向旁邊的愛人。
“疼嗎?”目光落在冉寧的鎖骨上“我好像太用力了,你這兒有點充血。”
“我不疼。”
冉寧說的是真話,自己不僅不疼,反而很心疼她,要不然也不會那樣拚命迎合,自己還從來沒有這樣放得開過。
陸迢凝視片刻,隨即熄滅手裡的煙,腳下一轉,人便靠在窗子上,風擦著耳邊呼呼地湧過...
吸了口氣,低聲說——
“停飛也好罵我也好,我真沒覺得怎麽樣,的確是沒把人救上來,罵罵也好,反倒心裡能舒坦點,可是...把師哥扯出來,我很難受...非常難受,他是去援救的,客死他鄉就算了,死後還要因為我被掛上這樣莫須有的汙名,我陸迢算什麽?什麽都不算,可他是英雄,怎麽能被這樣侮辱!一個連屍體都找不回來的人,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
寒涼的風,刺骨的戳人,陸迢的頭髮被吹得凌亂,眉心深深的擰著,擠在一起的褶皺,似是壓了千座大山。
陸迢從來不願意跟冉寧說太多隊裡的事,也不願意跟她講太多自己曾經出過的任務,就連有時候刷手機刷到關於救援的東西,也會快速劃走,她不想讓她太多擔心,更不想讓她覺得身邊人,好像今天出去了,明天也許就回不來了一樣。
生活不易,愛情難得。
沒有人想要活的那麽累,陸迢知道冉寧不會抱怨,但自己舍不得叫她擔心,陸迢希望冉寧的心,全都用來愛自己,哪怕其中只有千分之一的擔憂也不要。
其實,冉寧又何嘗不明白呢...
這個人每次在自己面前插科打諢,說到底...無非是想雲淡風輕的化解一些她不願讓自己知道的事。
冉寧收拾心情,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用力吸進肺中,再用力吐出——
“總有人喜歡在網絡上用自己所謂的道德審判眾人,而他們在現實中卻連一條蛆蟲都不如,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為這個世界做過什麽,這個世界就會回饋你什麽,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子孫以祭祀不輟,英雄不該被汙名,更不會被遺忘。”
陸迢強忍著的淚,在這一刻終於落下,她卸下堅強,丟開偽裝,只有那股散不去的韌勁,像是刻在骨子,哪怕受盡了委屈,也不能磨滅。
冉寧抱住陸迢,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哭吧,沒事兒,哭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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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醫院值班室裡的白黎,捧著手機咬牙切齒——
從上到下,有一個算一個,挨個全罵了遍,不就是鍵盤俠嘛,誰TMD不會啊!老娘罵人的時候,你們這群小B崽子還在穿開襠褲玩尿泥呢!
你牛逼哦!還強烈要求徹查?你怎不查查你祖宗三代有沒有狗頭漢。奸!
別人不像好人?我看你長得就不像個人!
人頭豬腦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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