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王八蛋!你是不是男人!艸!”
李慶捂著胳膊,一腦袋的茴香餛飩,現在酒徹底醒了,見白黎衝過來,頭都不敢抬,縮著脖子一個勁兒往後躲。
“哎哎!喊什麽喊!”
值班警察揚了一嗓子,白黎才停下,但眼睛還是在李慶身上狠剜了一眼,恨不得把他剝皮拆骨!
“白黎。”
聞聲,白黎轉頭,看見冉寧從辦公室的門裡出來,身後跟著個女警察。
“冉寧!”
白黎跑過去,緊緊拉住她,手指縫跟掌心全是汗,她都快被嚇死了。
“你要不要緊?!有沒有事?!”
“我沒事。”冉寧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別怕。”
警察看了看冉寧,又看了看李慶——
不免想到之前出警的場面,看似柔弱的女人淡定地揪著男人的胳膊,說自己被人跟蹤騷擾,要不是有監控拍到,自己還真是不太相信,這女人從頭到尾,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你們打算怎麽解決?我的意思呢...私了和解——”
“憑什麽?!”牆角裡站著的李慶,抻頭嚷嚷道:“她打我了,我受傷了!”
“我靠!你要不要臉!”白黎扭頭就罵“怎麽不打死你呢!”
說完,又朝警察道:“我朋友也受傷了!”
冉寧被李慶打到肩膀,剛剛進辦公室,就是讓女警看傷。
警察敲了敲桌子——
“你們先都冷靜一點。”
隨即,抬手指向李慶“你喊什麽?你跟蹤人你還有理了?我告訴你監控錄像把你拍的清清楚楚!不想吃牢飯,你就給老實點!”
李慶被這樣一凶,才又低下頭,不敢再吭聲。
警察皺著眉,歎了口氣,聲音緩下來——
“雖然呢...是他先跟蹤動手的,但是你也打他了,而且他胳膊脫臼比你傷的嚴重,你倆這情況...大哥不說二哥,這樣吧...你們也都互相認識,商量賠償一下,這事就算了了。”
冉寧和白黎互視一眼...
也只能這樣了。
點點頭——
“好吧。”
...
從派出所出來後,白黎走路都是輕飄的,相較冉寧的淡定,她更像那個被尾隨跟蹤的受害者。
一直把冉寧送到家,心臟才終於不突突突的跳了——
“你明知到他尾隨你,你還不報警?!就算你不報警,和我說一聲能死啊?!我真是...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頭皮都炸起來了!幸虧他那一胳膊掄在肩膀,要是打在頭上或者手上,你怎麽辦?!還當不當醫生了!”
白黎又氣又後怕,實在忍不住地罵道——
“你!你...我看你是瘋了!心這麽大遲早要氣死我!”
冉寧知道白黎是為自己好,也知道自己沒理,乖乖聽著,賠笑道——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這不是沒事嘛,你知道的,咱們學醫那麽多年真挺不容易,我看他之前跟蹤了兩次什麽都沒做,就沒當回事——”
“有事就晚了!”
話音未落,臥室的燈突然亮起,不等玄關處的兩人反應過來,就見陸迢從裡面走出來——
背心短褲拖鞋,身上穿的有多隨意懶散,投過來的目光就有多肅然嚴峻...
一抹冷意被定格其中——
“什麽尾隨?什麽跟蹤?”
“.....”
白黎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微微抿動,什麽都沒說,朝冉寧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不要這麽不夠義氣???
冉寧捏著肩上的包帶,喉嚨滾了滾...真是奇怪,剛剛李慶動手的時候,自己都沒怕,怎麽這會兒...對著陸迢,心卻開始發慌。
目光快速掃過這人的眼睛,像是在試探...
陸迢臉色沉著,目光銳利。
慘了....
“你...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周五嗎?”
“今天就是周五。”
陸迢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走到冉寧面前,那雙眼睛似乎要將她釘在身後的白牆上,挫了又挫的腮幫子,明顯在克制什麽...
“你別那樣看我。”冉寧把包扔在鞋櫃上,又踢掉腳上的鞋,用力在陸迢的肩上撞了一下。
陸迢被她撞的一個趔趄,扭頭就見這人大搖大擺的往衛生間去。
水聲大作,冉寧往頭上卡好發箍,便彎腰洗臉。
陸迢跟過去,靠在門邊看她。
冉寧滿臉沫沫,等衝乾淨了也不說話,擰開護膚品,一樣一樣往臉上擦。
“我怎麽樣看你了?”陸迢耐不住,先問出聲。
冉寧拍水的手一頓,眼睛朝鏡子裡的人瞟了眼“你凶我!”
“呵——”陸迢扯了下嘴角“慣的你!”
話音未落,冉寧扯掉發箍,突然轉身衝過來,掌根搗在陸迢的肩上——
“那你別慣啊!連著兩個星期影子都看不見,一回來就凶我?我還沒生氣呢”
劈頭蓋臉一頓輸出,陸迢都被弄懵了——
“...你怎麽不講道理?!”
“那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是不是消失半個月?”
陸迢張了張嘴,這點她沒法反駁,看著這人瞪自己,微低下頭,對上她的目光,一瞬不瞬..誠懇又真切——
“祖宗~我錯了!我跟你認錯~”
冉寧被這人的眼神看的心亂,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尖兒上撩撥,最喜歡這人的眼睛,但也最不喜歡,只要一被她這樣盯著,漆黑的眼珠彷如口深井,情不自禁就被能她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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