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局那樣兒嗎?三根毛~”
“....”
你過來!我掐死你!
“是你問我的嘛!”
陸迢跑的快,冉寧沒揪住她,撈過枕頭砸去,氣鼓鼓的說——
“要是那樣,我就把你頭上毛也薅光!一根兒都不留!”
...
夜深,天上的星子散落,一片清輝照進來,淡淡的鋪在窗台。
“你說誰?”
“葉絨啊。”冉寧拉過陸迢的胳膊,枕在腦袋底下“你認識嗎?”
“算認識吧,我見過..在孤兒院,她是商楠的資助人。”陸迢撓了撓耳朵,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她?你也認識她嗎?”
冉寧頓了頓,嘴唇不由地抿緊,拉成一道直線“我不認識,是白黎...”
“白黎?這裡頭兒還有她的事?”陸迢糊塗了。
說到這兒,冉寧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連聲音都低了幾分,手抵著陸迢的鎖骨,不輕不重的摁了摁——
“我問你...商楠是不是喜歡女生?”
“...”
“你老實說,不準瞎扯。”
“我是有多愛瞎扯啊?讓你一天到晚盡誤會我?”話落,陸迢一點頭,嗯了聲“是啊,她是喜歡女生。”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冉寧語氣很硬,讓陸迢覺得自己這個回答很重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踢出被子——
“也就前段時間吧,沒幾天,怎麽了?”
陸迢聽見冉寧歎氣,眼睛一骨碌——
“你歎什麽氣?該不是她跟白黎...”
“什麽?”
“還能什麽...都是成年人,那個唄~”
冉寧一巴掌呼過去“你怪我誤會你嗎?你自己說說..你是不是瞎扯?”
“那你歎什麽氣?”
冉寧沒說話,過會兒幽幽說了句——
“葉絨是商楠的前女友。”
“啊?”
“談了十年。”
“啊!!”
“白黎說的。”
“啊!!!”
之前有個病人要從外科轉到骨腫瘤科,冉寧負責跟進,昨天午休的時候,王醫生打來電話說報告單出來了...讓她來拿,冉寧立馬動身就往外科走。
路過護士台的時候,想跟白黎說一聲,自己可能去不了食堂了,卻沒看見她人,小肖說剛一到點兒,她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兒,但看著挺著急的。
冉寧覺得有點奇怪,可也沒多想,估計是臨時有事。
誰料,剛從王醫生那邊拿完報告,一出來就看見斜對面病房裡的修羅場。
當即一愣。
其實,白黎什麽都沒跟自己說,就連她喜歡商楠這事兒,自己也是從這人反常的態度裡猜出來的,別的一無所知。
但即便如此,冉寧卻也看得出,她和葉絨之間的暗流湧動。
她這人有什麽全擺在臉上,那種敵意表現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吃飯呢?”白黎站在病床尾,兩手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看著葉絨和商楠,一對笑眼裡寒意逼人“燉的雞湯啊?應該燉點豬蹄湯...吃哪兒補哪兒,以形補形。”
“明天吧,今天來不及了。”葉絨也是軟刀子,心平靜氣沒半點兒泄氣的模樣,說一句話,喂商楠喝一口湯,喝完了...還拿紙巾給人擦嘴,全程無微不至的照顧。
商楠呢,什麽都沒說,喂她就喝,給她就吃,完全照單全收。
白黎沒再理會葉絨,直勾勾地盯著商楠好一陣兒,倏地點了點頭“行...你慢慢喝吧,多喝點兒,一口也別剩著,最好連盤子都舔乾淨!”
說完,扭頭就走。
“白黎——”
冉寧連進都沒進去,急忙去追她。
白黎走的飛快,一路飛奔到樓底下的小公園。
等冉寧追上去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哭的淚流滿面,這麽多年的朋友,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白黎這人什麽樣兒,自己再了解不過,向來大大咧咧姑娘,哪時候哭成這樣過?
這一下,可把冉寧驚住了。
她坐在白黎身邊,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過了會兒又伸手輕輕地攬住她的肩,小聲問道:“是因為商楠?”
不提商楠還好,一提商楠...白黎眼淚流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沒事兒昂...有我在呢。”
冉寧哄著她,好半天兒...白黎的哭聲才停下。
她頭偏向一旁,死死咬著腮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動。
“跟我說說好嗎?別憋著...”
“商楠,她就是個混蛋!”
白黎眼淚直流——
“我真搞不懂她,人家都結婚生孩子了,她還這樣義無反顧,她把她自己當什麽?當玩物,還是當舔狗?玩深情...她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麽嗎?!”
“你的意思是說葉絨是...”
“她前女友。”
那晚在大排檔撿到她,吐成那個鬼樣子,自己給她擦給她換衣服,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就算了...她可好,拉著自己喊別的女人的名字,說著說著...人就要抱過來,一隻手捏著自己的後頸,另隻手箍著自己的腰,耳邊全是葉絨的名字,白黎氣的要死!當下猛地推開她,就連商楠撞在床頭,自己也沒管。
想過她和葉絨之間有故事,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白黎生氣的同時,卻又心涼....
十年,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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